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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静的居民楼处，林姿已经在此处等待。
余小攸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放下的背包，平时那副自信明媚的孔雀姿态被‘拘谨不安’四字取代。
林姿侧身等待，她的背薄且直，贴身的衣衫也将她的完美的身形，淋漓尽致。
余小攸也忍不住地窥视，从林姿随意飘散的碎发丝再到脚上那双37码的奢牌软羊革家居平底鞋，打量了个全。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姿，都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出尘，余小攸抿了下嘴唇，不甘。
可马上，心虚代替了这份不甘。
她这一直以来因为何誉而对林姿产生的敌意，都远不上此时对这个人的恐惧。
林姿感觉到了她的靠近。
“为什么？”林姿看着脚下近在咫尺的花坛土壤，问她。
不过仅仅三个字，却实实在在问倒了余小攸，她还在分辨——是问为什么联合言思思围堵她？还是问乔音的脸为什么受伤？
在余小攸还在思考如何回答时，林姿再次开口。
“不满足。”语气很凉。
为什么不满足？
这是确实是林姿对余小攸最大的疑问，但林姿觉得问出口的一瞬间，放佛也在拷问过去的自己。
已经有那么宠爱她的亲人，有前途光明的未来，有喜欢的人陪伴，甚至不用以不堪的经历作为代价，她就轻易地拥有了这些。
不过，余小攸是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其中的含义的，甚至她抓破脑袋都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她，何誉是这样也就罢了，就连这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都能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对，就是居高临下，因为林姿给她的这种感觉像处于制高点，无一不在提醒着余小攸做过的一件又一件，她想抹去的事情。
察觉到这一点后，余小攸不禁有一些隐含的羞愤“我们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什么关系？”听了她的话，林姿轻呵一声，真是有种造了孽的可悲。
在那么多人都在承受着痛苦的记忆里，余晖竟将自己的妹妹保护的那样好。
一个既得利者的无知，真的无罪吗？
林姿转过身来看她，杂着红血丝的黯淡眼珠，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穿一般。
盯地余小攸后背一凉，脑海中突然想起来自己知道的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因为林姿死去的那个人。
“你本不该这么舒服的，知道吗？”林姿依旧看着她，仿佛要开始陈述一段远古的事实。
余小攸怯意中带着一丝诧异，因为每当她以为林姿要对她做什么时，林姿却丢给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一头雾水。
四下寂静无人，林姿接下来的话清晰如潮水，倾泻而出。
“你哥哥余晖，杀过人。”
“我们的关系，是血仇。”
“明白吗？”
话落下的最后一个字，很轻很轻，可林姿双颊旁细柳碎发都为之颤动了。
余小攸的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几乎是瞬间充满了不信任，错愕的明亮眼睛里照映着林姿沧桑的平静脸孔。
明明日光四射，绿叶晨露，又到了新的花季，一切都是希望与美好的象征。
余小攸却觉得入秋已深，耳畔传来了风吹枯叶的沙沙轻响，在湿润的空气中悠悠荡开。
嘶唦…嘶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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