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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章被审核屏蔽了)

太平天国北伐之策既定,考虑到历史上太平军第一次北伐失败案例。

彭刚一月底就曾致信杨秀清,言明北伐幽燕可缓图徐进。

第一阶段挟攻克镇江、扬州、常州、无锡之余威,兵分东西两路北上。

东路沿运河北上,攻取淮安、清河(清江浦),西路渡江北上,过滁州、取凤阳,最后夺取泗州。

皖北、苏北地区的淮泗之地得手,便可着手经营淮泗之地,以淮泗之地为下一步北伐的后勤基地和跳板。

待淮泗之地根基稳固,下一阶段便可顺势夺取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的徐州地方,继而北上山东,撤清廷之藩篱。

山东北通幽燕,南御江淮,西制中原,境内有丘陵地形,面对空旷平坦的华北平原呈高屋建瓴之势,进可攻,退可守。

天京方面只要取得了山东,战略层面将变得极为主动。

便能够以山东为跳板,顺势攻取京师,完成北伐大业。

只要占据山东,即使一次没能够拿下京师城也不打紧,可以退回山东重整旗鼓,以图再战。

换言之,只要能控制山东,杨秀清的北伐就有着更大的容错率。

也许是彭刚北伐策略和路线与杨秀清存在根本性的分歧。

也或许是时移人易,现在杨秀清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紫荆山烧炭工杨秀清,而是东王九千岁兼天父的杨秀清。不容任何人置喙他的决定,冒犯他的权威,哪怕是神天小家庭的兄弟也不行。

彭刚这纸一月底就寄出,洋洋洒洒千余言的信件犹如石沉大海,至今都没有任何回音。

“无论是北伐的主帅和部队?还是天京方面许诺我们的西征钱粮,都还没有消息。”彭刚轻叹一声,摇摇头对左宗棠说道。

“五日前翼王曾来信,最近赛尚阿、李孟群所部的陕甘营勇和仓促组建而成的赣勇,已经从江西省垣南昌进驻至南康府前线,大有要攻打九江、湖口,疏通长江水道的架势。

翼王请求东王将顶天侯秦日纲所部兵马移驻湖口、彭泽、马当等长江沿线的要隘,为他们石家兄弟分担些压力。”

以石家为核心的翼殿主力兵马是各殿中战力较强的一支,人数也不少,具备和赛尚阿的陕甘营勇这支清廷强军碰一碰的实力。

然翼殿主力部队虽然兵多将广,但架不住石达开负责的防区也大,翼殿主力兵马平摊到九江到芜湖的七百多里长江防线。

面对大军齐聚江西南康府的赛尚阿、李孟群所部清军主力,翼殿的兵力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石达开应当是判断出近期赛尚阿、李孟群要对翼殿经略的长江防线发起攻势,翼殿兵力太过分散,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稳住目前的防区,希望杨秀清能调秦日纲到湖口、彭泽、马当一带,襄助他守住长江防线,屏护天京。

“东王允了?”左宗棠捏着胡须问道。

“东王未允,不过东王许诺派遣林启荣所部东殿兵马驻防湖口、彭泽。”彭刚说道。

“顶天侯秦日纲仍旧和西殿的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他们驻守扬州。”

“东王虽然不希望顶天侯和翼王走得太近,但还是顾全大局的。”左宗棠凝思片刻,开口道。

秦日纲位居三位天侯之首,权力更是比另外两位天侯:奋天侯罗大纲、补天侯胡以晃大得多。

奋天侯罗大纲从属于北殿,补天侯胡以晃从属于南殿。

而顶天侯秦日纲仅是名义上从属于翼殿。

自起义之初,秦日纲的部队独立性就很强,先后受过洪秀全、杨秀清、彭刚的指挥,受石达开直接指挥的情况反而比较少见,石达开对此意见颇深,常与秦日纲闹得不快。

当然,秦日纲多数情况下是归杨秀清指挥,洪秀全金田起义没多久就不过问军务了,彭刚也只是在经略黔江南岸的莲花山、龙山根据地的时候指挥过秦日纲一小段时间。

比之与石达开,名义上为翼殿之人的秦日纲和杨秀清更像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也更像东殿的人。

秦日纲位高权重,乃诸王之下第一人,虽无王之名,但王之实。

“就算翼王和顶天侯走得近,他们也走不到一处去。”彭刚落座嘬了口热茶,说道。

“顶天侯已趋附东王,唯东王马首是瞻,东王其实不必多此一举。”

石达开的核心班底是宗族和那帮村的老乡。

秦日纲的核心班底是宗族和龙山银矿场的矿工老兄弟。

一殿不容二族,就冲这一点,杨秀清就算不刻意疏离石、秦二人的关系,石、秦二人也走不到一起。

“秦日纲、林凤祥、李开芳等皆是天国宿将,俱有将才,他们北伐倒是合适的人选。东王让他们几位驻扎扬州,似是有意让他们沿运河北上取清廷河督驻地清江浦。”左宗棠接过黄大彪递上的茶水,端盏于手,并不急于喝茶。

“西殿多将才,林凤祥、李开芳是当世良将。至于顶天侯,还欠些火候。”彭刚放下茶盏,对秦日纲、林凤祥、李开芳作出了评价。

“东王意思是北伐师行间道,疾趋燕都,毋贪攻城略地,靡时日。河督杨以增,漕督杨殿邦都在清江浦。两位总督齐驻清江浦,清江浦总归是有几千兵**,清江浦又为控扼运河、黄河的重镇,防备必然森严,啃下清江浦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尽管彭刚和秦日纲的私交更好,但凭良心说,林凤祥、李开芳两人是比秦日纲更出色的将领。

林凤祥、李开芳从1848年底攻打紫荆山蒙冲王作新的围堡起,就跟着萧朝贵打了一路的硬仗,作战表现要比秦日纲好得多。

秦日纲的高光时刻是在起义初期,同罗大纲携手和满清南疆第一名将张必禄的川黔旧部在黔江南岸的山区打得有来有回。

自离开了黔江南岸的根据地,秦日纲的作战表现比较一般。

当初撤围桂林,北上湘桂走廊的过程中就很能说明问题。

太平军仓促撤围桂林,以致营伍被清军偷袭,杨秀清抵达全州城后追责。

秦日纲挨了杨秀清的板子,以示惩戒,西殿的曾水源、林凤祥、李开芳乃至吉文元都没因此事挨杨秀清的板子。

彭刚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太平军主力撤围桂林的具体经过,可这不妨碍他从杨秀清战后追责处理的结果,推测出这些太平天国的将领们在撤围桂林时的表现。

如果杨秀清不打算派遣一王北伐,林凤祥、李开芳这些西殿的核心将领就是最合适的北伐挂帅人选。

秦日纲官衔能压林凤祥、李开芳一头,不代表能力也能压林凤祥、李开芳一头。

秦日纲和西殿过往没有协同作战的经验。

再从军事层面考量,若杨秀清命秦日纲、林凤祥、李开芳一起北伐,无论是让秦日纲挂帅,还是让秦日纲担任副帅,都是一步臭棋。

“要是东王急得连清江浦都不想打,只能弃苏北,过滁州、取凤阳,从皖北渡河北伐。”左宗棠来回踱步思考。

“既然东王追求快,山东多半是不会打的,绕过山东只能从河南方向出兵继续北上,河南多平原,是骑兵的用武之地,天军之长在步兵,骑兵是天军的短处,东王若如此北伐,殊为不智.”

左宗棠也觉得杨秀清师行间道,疾趋燕都,毋贪攻城略地,一味追求速战速决未免脱离实际,太过冒进了。

清廷在北方的统治基础可比南方稳固。

太平军这两年多来连战连捷,消灭了很多清军固然不假。

但太平军这两年多来消灭的清军基本上都是步兵。

清廷主要的骑兵部队,如蒙古马队、吉林马队、黑龙江马队仍旧建制齐全。

“从岳州到江宁这一路,打得太顺了。”彭刚说道。

“先生赶考亲身到过北方,了解北方的情况,东王对北方的了解,皆道听途说而来。”

太平军离开长沙后一路摧枯拉朽,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挡,难免会助长了太平军轻敌的风气,以为北伐和顺江东下一样容易。

彭刚已经远离太平天国中枢,杨秀清又擅专,要是杨秀清若是一意孤行,采取激进的北伐策略,彭刚左右不了杨秀清的决策。

最多也只能给北伐的将领提个醒,给予些建议。

谈完天京方面的北伐的事情,左宗棠把话题引到彭刚的婚事上,给出了她夫人周诒端和王佺根据彭刚和王蕴蘅的生辰八字挑选出的几个吉日,供彭刚选择。

彭刚仔细瞅了瞅左宗棠提供的几个吉日,提笔圈了五月初四这个日子。

左宗棠记下了这个,忽地,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彭刚道:“殿下可还记得李孟群?”

“这厮是跟我从桂平一路打到湖北的老冤家了,如何不记得?”彭刚笑道,“他近来不是在江西办团练么?”

彭刚和李孟群同龄人。

昔日彭刚在平在山当团董、炭头的时候李孟群是桂平知县。

现在彭刚是北王,李孟群是在籍知府。

李孟群是一众清廷官员中,比较有胆色的。彭刚对曾奉前任广西巡抚周天爵之命前来劝降过他的李孟群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李孟群和南昌新建的程家订立了婚约,当了程家的准女婿。”左宗棠缓缓开口说道,“李孟群在江西练勇顺,定然少不了程家的帮助。”

“程家?清廷湖广总督程矞采那一家族?”彭刚想了想,问道。

“南昌府新建程家,除了他们程家三兄弟,还能有谁?”左宗棠笑道,“程矞采三兄弟都是嘉庆年间中进士,道光年间尽数封疆,一门三督抚,为一时佳话。

江西文脉盛而不绝,南昌府另一科第世家、官宦门第彭家,亦有一门三巡抚,五部十侍郎之美誉,不过现在的南昌彭家已经被程家给比了下去。”

江西南昌府新建程氏家族自嘉庆到光绪百年间,出了四位进士、十一位举人、两名翰林、逾百名的生员及大小官员。

程家出的四位进士,有三位是嘉庆年间先后金榜题名的程矞采三兄弟。

程家三兄弟都在道光朝出任封疆大吏,程矞采官至湖广总督、程焕采官至江苏巡抚、程楙采官至安徽巡抚,号称一门三督抚,门第显赫至极。

放眼整个江西,无族能出南昌新建程氏之右。

可谓是祖坟冒青烟,还是一下子连续冒出了三缕青得发紫的青烟。

彭刚初入湖南之际,身为湖广总督的程矞采曾在衡阳督师,奈何程总督不善战善奔跑,还没接战便一路从衡阳窜回长沙,从此龟缩长沙城不出,直到程矞采因武昌失陷,被盛怒之下的咸丰罢官回乡。彭刚都没有机会能够同程矞采交手。

当初太平军攻占武昌城,从程矞采湖广总督衙门查抄出来的财帛,光是白银抄出好几十万两。

程家在道光朝出过三个疆吏,在武昌的总督衙门里都能查抄出如此之巨的财产。

程家三兄弟时不时拿贪墨来的银子在家乡办学、修水利、做慈善邀买人心。

想来程家囤积在江西南昌老家的财帛十分可观。

有程家在背后帮助,难怪李孟群一个河南佬能这么快在江西把赣勇给办起来。

至于左宗棠口中的南昌彭家,指的是四库全书的副总纂彭元瑞。

彭元瑞与其父廷训、弟元珫、子翼蒙,一家三代四人皆为翰林。

“世间岂有赓续千年而不衰之文脉?”彭刚摇摇头。

“精八股善科举不代表会办事,程、彭两家不少子弟在南昌,其中亦不乏程矞采、程焕采这等在籍疆吏。这两家的底蕴可比江忠源、罗泽南厚实,竟无一个人能扛得起办团练的重任,到头来还要靠李孟群这个外乡人牵头筹办团练。”

左宗棠呵呵一笑,这话倒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于汉阳府衙署暂歇一夜,第二天,彭刚便前往此次视察的最后一站汉口视察。

来到武汉三镇的半年多来,彭刚前期以汉阳府衙署为北王府,常居汉阳。

太平军走后又以武昌的湖广总督衙署为北王府,常居武昌。

武汉三镇之中彭刚又移王府武昌,汉口是彭刚最少去的一镇。

乘船渡过长江,甫一靠近这座江涛边上的黄金商铺。

一股沸腾鼎盛的人间烟火气便扑面而来。

浩瀚的江面,几乎往来如织的大小商船覆盖。

呈现出一种略显杂乱但充满活力的繁忙景象。

满载粮米,大腹便便的漕船吃水极深,慢悠悠地在江面上挪动。

修长灵巧的湘鄂快帆船首破开浪花,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小水花溅在堆着捆扎整齐的桐油、茶叶的甲板上。

除却鄂湘两地,以及更上游地方的商船,彭刚竟然还能看到从下游方向来的货船。

更有无数舢板、划子如灵活的水黾,在巨船的缝隙中穿梭往来,接送客人,驳运小宗货物。

粗犷的号子声、船老大的吆喝声、铁锚链盘的哗啦声、风帆调整时的噼啪声,响彻汉口江岸。

汉口各处的码头货积如山,靠在码头卖力气糊口的力夫如蚂蚁一般聚集在汉口的各个大小码头。

“吭唷!吭唷!”的号子声此起彼伏,无数赤膊黝黑的力夫(码头工人),扛着巨大的麻包、木箱,踩着颤悠悠的跳板,将来自远方的物产卸下,又将本地的货物装船。

因为心疼磨破衣服,哪怕现在春寒料峭,码头上的力夫基本上都赤膊着上身搬运货物

彭刚登岸沿着码头向镇内走去,街道虽有些狭窄却异常繁华,青石板路被车轮和脚步磨得光滑如镜。两旁店肆鳞次栉比,招牌幌子遮天蔽日。

南北货栈琳琅满目,茶楼酒肆人声鼎沸,手工业坊昼夜不息。

比起上一次来到汉口,这一次汉口的街道明显整洁了许多,明显是经常洒扫的。

尽管街道上偶尔还能够看到**,但成堆成堆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彭刚来到旧时的汉口巡检司衙门,此处现在已经是汉口税务局,去年彭刚任命的汉口税务局局长陈兴旺就是在此处办公,征收汉口的商税。

汉口税务局局署之侧,便是负责管理汉口,维持汉口秩序的城市管理局,城市管理局局长由驻防此地的税警营营长丘仲良兼署。

步入汉口税务局衙署二楼,彭刚负手立于窗边,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窗外千帆云集的江面。

彭刚并未同来向他汇报工作的陈兴旺、丘仲良二人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此地每日往来多少舟船,所载为何物?”

陈兴旺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很有信心,跟报菜名似的回答说道:“禀殿下,天气好的时候,每日进出汉口各个码头的大小船只不下两千艘,其中以小货艇为主。上游客船多载川粮、滇铜、黔铅、湘木、渝漆;下游来船大船会多一些,多运淮盐、苏布、浙绸、赣瓷、广糖、闽茶。

当然,上述的都是外地的客商,来汉口兜售本地土特的江汉本地客商更多。汉口虽受战事影响,不如从前那般繁华,但仍旧是九省通衢,货聚八荒的黄金商埠。”

除了粮盐糖铁硝硫这些战略物资许进不许出,彭刚不禁止其他其他商品的自由贸易。

商人逐利,尽管湖北的战争风险高,仍旧还是有商人来汉口进行贸易。

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收益高利润。

“货聚八荒,货聚了,那我殿的牙帖费、牙纪费并船料税、门摊税、契税、货税等各项税费是不是也该聚一聚,收上来了?”彭刚转过身,看向陈兴旺,目光锐利。

“那是自然,这是殿下交代属下来汉口办的最为紧要的差事,属下岂敢抛之脑后。”陈兴旺兴高采烈地说道。

“初时收税费,尤其是收牙行的牙帖费、牙纪费不是很顺利,可自从殿下在汉阳清分田地,施行耕者有其地法令的我殿根本之策,各牙行都乖觉了不少,剩下的牙帖、牙纪,我都加收一倍帖费、纪费发了出去,就这,那些牙行都抢着卖。

然大牙行根基深厚难制,前番不认咱们北殿的牙帖、牙纪,不愿交帖费、纪费就数几家大牙行闹得最凶,属下没把牙帖、牙纪卖给他们,而是卖给了本地那些更听话,长期被大牙行打压的中小牙行。比之大牙行,小点的牙行更容易管束,也更听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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