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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声脆响。
骆秉章手中的酒杯失手跌落在地砖上,摔得粉碎。醇厚的酒液溅湿了官袍的袍角。
骆秉章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四十呜……四十五万两……十万石……”
这笔被短毛水寇劫走的粮饷,是他骆秉章耗尽人情脸面,上下疏通门路从四川官场求来的救命钱,是他稳住湖广局势、实施一切计划的根基。
巨大的震惊和痛惜让骆秉章一时目眩,身体摇晃,几乎要瘫软下去,全靠双手死死撑住桌面。
旋即,骆秉章原本略带疲态的眼睛骤然圆睁,精光爆射!
骆秉章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碟盏哐当作响,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躯因暴怒而微微颤抖,脸色铁青。
“逆匪安敢如此猖獗!竟敢截我皇粮,断我饷道!”
骆秉章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厅堂内回荡,很快,骆秉章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质问督标营千总道。
“你是说四川协济湖南的粮饷,是在洞庭湖君山附近的水域被短毛水寇给劫的?他们是打城陵矶和巴陵城入的洞庭?”
四川的运粮船队能在洞庭湖君山附近的水域被劫,说明四川的运粮船队是直接走的长江水道,经过了城陵矶和巴陵。
这两处地方可都是短毛在岳州府的老巢!
打这儿过,运粮饷的船队不被短毛劫才是咄咄怪事!
“是”督标营千总小心翼翼地回答说道。
“蠢货!余万春干什么吃的!本督不是让他在石首换乘小船走华容水道入洞庭湖么?谁给他的豹子胆,敢直接走长江水道!巴陵和城陵矶的水道,本督都不敢走!”气愤至极的骆秉章咆哮道。
华容水道即华容河,又名调弦河,起源于湖北石首县调弦口,流经华容县,最终注入东洞庭湖,全长百余里。
此处为岳州上游,走华容河会安全稳妥很多。
故骆秉章此前千叮咛万嘱咐押运粮饷的川营重庆镇总兵余万春要走华容河入洞庭,岂料余万春这个憨批还是直接走了长江水道入洞庭,以致丢了粮饷。
骆秉章说的也不是气话,巴陵和城陵矶的水道,确实连他这个湖广总督都不敢走。
“正值冬季,华容河水枯河浅,连小船都难行,余军门估摸着是为了图方便,想早点到长沙交了差回四川去吧。”督标营千总低声谨言道。
余万春直接走长江水道固然不妥,但也不意味着骆秉章口中的华容水道就安全。
从去年年底开始,短毛水寇就不间断地在洞庭湖上巡逻,视洞庭湖为自家水塘,华容水道的出口,更是短毛水寇重点巡逻之域。
按照骆秉章的说法直接走华容水道也不是万无一失,船队被短毛水寇劫的概率同样很大。
再者,骆秉章要求余万春要把这批粮饷二月前就运抵长沙。
走华容水道卸粮换船也根本来不及,余万春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现在骆秉章正在气头上,这名督标营的千总可不敢在这时候触骆秉章的霉头,以免招致无妄之灾。
“余万春呢?”骆秉章气冲冲地点了余万春的名字。
“余军门力战保船,下落不明,多半是凶多吉少。”督标营千总回答说道。
“算他还有些血性。”骆秉章冷哼一声,气头过了后,又顿觉头大,不知道去哪里弄银子补这四十五万银子,十万石粮食的巨大缺口。
骆秉章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便是两广总督徐广缙协济湖南的那批粮饷成功运到了长沙,湖南的前线的营勇尚能勉强支撑半年。
看来湖南的团练要马上大练特练了,若是湖南省内的匪患,尤其是湘南地区的匪患滋蔓全省,下回估计他**连广东协济湖南的粮饷都运不进来。
曾国藩的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张亮基和几乎瘫软的骆秉章,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仿佛四川粮饷被截胡的这记闷雷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的狠戾与决绝:“儒斋、石卿,这便是现实!匪患之烈,已断我粮道,掐我咽喉!”
说着,曾国藩站起身,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沉重的阴影:“儒斋、石卿,方才所议设审案局、劝捐,已非可选项,而是湖南的唯一生路!且不能再按部就班,必须雷厉风行,立竿见影!迟一日,则我等皆成彭刚砧板之鱼肉!”
曾国藩环视二人,目光锐利如刀,最后落在骆秉章脸上:“儒斋、石卿,此刻我们已无暇痛惜粮饷之失!当立刻行文各府州县,将四川饷粮被劫之事明告官绅!晓谕他们,覆巢之下无完卵!若再不倾囊相助,共度时艰,下次被劫掠焚毁的,便是他们的宅院商铺!”
“明日!明日审案局便须挂牌办事!第一要务,便是督办捐输,扫清一切阻碍!非常之时,需用重典!凡有拖延推诿、阴奉阳违者,审案局有权先行拿问,再行禀报!”张亮基下定了的决心。
“涤生,巡抚衙门旁的鱼塘口有处宅院可以腾出来,审案局就设那里。”
张亮基亲自表态支持审案局,还建议将审案局设在巡抚衙门旁边,这是在给曾国藩站台。
曾国藩感激不尽:“国藩谢过石卿!”
“审案局的牌子,就由我来题吧。”骆秉章,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一把脸,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哑声道。
“涤生所言极是!就……就依涤生之略而行!”
湖广总督的衙署设在湖北的武昌,现在正被彭逆那厮占着当北王府。
骆秉章现在能做的,就是给曾国藩的审案局题个牌匾,表明他这个湖广总督对审案局的态度。
局势已险恶到逼得他们两位督抚都无退路,曾国藩说得没错,唯有狠厉与果决,行此非常之法,或许才能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有儒斋和石卿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曾国藩大喜,点头抚须道。
离开巡抚衙门,曾国藩寻来岳麓书院山长丁善庆、城南书院山长丁辅臣。
他从岳麓书院和城南书院两座湖南最为知名的书院拣选了些书生,一部分用于负责湖南审案局的工作,另一部分则用于团练。
旋即,曾国藩又找来罗泽南和罗泽南那些幸存的学生们。
曾国藩决定以湘乡县团练为班底编练湘勇。
罗泽南在湖南素有名望,通晓兵事,有老亮之名,又是湘乡县人,同样和短毛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是非常合适的练勇人选。
曾国藩亲自对罗泽南带来的两千湘乡县团丁进行一一甄选,选出其中一千编为老营,由罗泽南亲自负责统带训练,他的弟弟曾国荃辅之,剩下的一千人,则暂时编入辅兵营。
最后曾国藩又亲自校阅了老营,从一千老营团丁中精挑细选出两百精锐作为自己的亲兵营。
亲兵营由和自己有姻亲世谊关系,他很赏识信任的曾国华、李臣典、彭毓橘、朱南桂、蒋益澧、萧启江、萧庆衍等人统带。
面对曾国藩这种明着摘果实、挖墙脚的行为,罗泽南也只能默许支持。
他虽自诩有些才学,在湖南士林中也颇有影响力,可终究不过是一小小生员。
要想办成事,需要借势,背靠大树撑腰。
此前罗泽南借的是现任长沙府知府,前任湘乡县朱孙贻的势,现在则要借曾国藩的势。
所不同的是,和曾国藩相比,朱孙贻不过是棵小树苗,曾国藩是真正的大树。
“涤生,短毛有水师,且精于水战,前番短毛水师能顶着水陆洲上的数十门大炮轰击,占领水陆洲,现今短毛的水师只会更强。”
曾国藩组建完自己的亲兵营,正要前往设在湖南巡抚衙门旁的湖南审案局,罗泽南追上曾国藩的步伐,说道。
“要想对付短毛长毛,光组建陆师远远不够,还要有水师。”
罗泽南虽未参加过长沙保卫战,但他听江忠源兄弟和刘长佑等人描述过长沙保卫战期间短毛水师半日之内夺取的水陆洲的事情。
“粤西发匪沿湘江北上,出洞庭,顺长江而下,一路攻克巴陵、武汉三镇、九江、安庆、乃至不久前占江宁、取镇江、扬州,水师确实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曾国藩凝思片刻,微微颔首道。
“罗山可有合适的督练水师的人选?”
“衡州府衡阳县渣江生员彭玉麟,此人从小随父在安徽长大,有水师家传,我与其面谈过几次,此人对水战钻研颇深,是难得的水师之才。”罗泽南向曾国藩推荐了彭玉麟。
“既是如此,请他来长沙,我亲自见见他。”曾国藩说道。
罗泽南迟疑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涤生,我当初带湘乡勇入衡阳,与其生了嫌隙,恐怕他未必愿来,此事恐怕还要涤生亲自出面。”
“收复”衡州府是湘乡勇的扬名之战,湘乡勇纪律欠佳,进入衡州府给衡州带来了兵燹。
彭玉麟作为衡阳人,现在和湘乡勇头目的罗泽南关系已经不复从前。
与此同时,武昌城郊的一座寺庙被修葺一新,青砖墁地,白灰刷墙,武昌师范学堂的簇新黑底金字大匾被高高挂起。
两侧的门柱上,则挂着书有学高为范,身正为师的竖匾。
学堂门前的小广场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站在小广场中央最显眼位置的是彭刚让人从原北殿童子营中精心挑选出的两百名后生仔,年龄在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之间。
这些有一点点文化基础的后生仔,将作为武昌师范学堂的首期学员接受为期一年的培训。
这群后生仔面色黝黑,手掌粗糙,统一穿着彭刚为他们准备的新装,脸上带着好奇与几分局促,眼神中混杂着敬畏、茫然无措,以及一丝被选中的兴奋。
此新装指的不是新衣服,而是彭刚以中山装为蓝本命人缝制的新装。
面料为靛蓝染的粗布,讲武堂四期学员,武昌行政学堂学员,以及现在的武昌师范学堂的学员皆统一着此装。
新装**上的铜扣刻着学堂的名字,这也是三所学堂**区别之处。
彭刚正计划将此装作为汉阳铁厂和兵工厂的工装。
随着武昌讲武堂招募四期学员,武昌行政学堂的开办。
从广西、湖南带来的小知识分子,已经被彭刚压榨了干净。
就文化基础而言,武昌师范学堂的这两百名后生仔是三个学堂的学员中底子最为薄弱的。
没办法,扩军、清分田地是当务之急,彭刚对军官和吏员的需求更为迫切些。
尤其是吏员,不仅缺口大,对文化素养的要求也更高,难以速成,彭刚只能将手底下文化基础最好的北殿小知识分子紧着输送到行政学堂。
武昌师范学堂的生源文化底子虽然较差,不过彭刚给他们的时间也更多,有一年的培训时间,也算是弥补了些他们文化底子较差的短板。
一年的时间彭刚是经过仔细考量,他治下虽有四府之地,可已经完成土改的区域只有一个江夏县和半个汉阳县。
没完成土改的地方,学堂很难办得下去。
已经完成土改的江夏县和半个汉阳县,今年要恢复生产秩序。
只有到了明年,两县生产秩序恢复,这两个地方的百姓才有余力把学龄儿童送进学堂就学。
这个时代的孩童和后世不同,只要能走路,就是家中的劳动力,要承担一些相对较轻的农活。
随着一阵沉稳的号角声。
从行政学堂赶来的彭刚在一众北殿文武要员的陪同下缓步走出。
他今日未佩刀剑,只穿了一身朴素的靛蓝色细布直身,头上裹着黑色的方巾,宛如一位年轻严肃的塾师。
彭刚的出现让首批两百名的武昌师范学堂的学生,以及前来观礼的江夏县农会代表们很是激动兴奋。
转战广西、湖南期间,彭刚没少到童子营巡视,视察童子营的随营学堂。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是第一次见到彭刚,不过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彭刚却是头一回。
彭刚径直走到匾额之下,仰头凝视了一眼匾额,旋即目光下移,落在书有学高为师,身真为范的八字的竖匾上。
终于,彭刚转过身,面对台下那八十张年轻而质朴的脸庞,朗声道:“同学们!”
熟悉的称呼瞬间拉近了距离,武昌师范学堂的首期学员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
这些学员大都是北殿童子营出身,当初在随营学堂,时常前来给他们讲课的讲武堂三期的老大哥便是以同学称呼他们。
“你们抬起头,看清楚!看清楚竖匾上的这八个字!这不是学堂的装饰,也不是空话!这是你们将来要蚀刻进骨血中的魂!”
彭刚提高说话的声量逐字逐句道:“身正为师,何谓身正?不是道貌岸然,板起脸孔,挺直腰板就算身正!是要心口如一,言行一致!是要持身以正,待人以诚!
你们将来都是要站在蒙童面前的第一个人师!那些娃娃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清得像泉水!你们心里是干净还是肮脏,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他们。
你们自己身子歪一寸,教出来的学生就能歪出一丈去。你们要公平正直,要洁身自好!要让你自己,活成一块堂堂正正、能照见人心的镜子!”
“学高为范!”言及于此,彭刚再次高喝,目光扫过面前的这群学员。
“这不是要你们去考状元,去做那只会掉书袋的酸秀才!学高,乃是要求你们对将要传授的蒙学根基,必须烂熟于心,必须通透明白!每一个字,它的音、形、义,你都得吃透!简单的加减乘除,不能有一丝含糊!
我知道,你们许多人学问根基尚浅。但正因如此,才更要在这学堂里刻苦用功!要把每一个字都认准,每一道算题都搞通。
只有这样,将来你们走出这里,去到乡间、营盘、街巷,担任学堂蒙馆的老师,面对那些渴望识字的娃娃和兄弟姐妹时,才能堂堂正正、清清楚楚地教会他们。你们自己学高一分,就能让更多的人明理一分!
记住这八个字: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把它们刻在心里!将来,你们每一个人,就是这八个字的活榜样,要把这道理,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最后,彭刚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对眼前的这些学员充满无尽的期望与重托:“笔墨战场同样壮阔!同样重要!甚至,更加艰难,更需要毅力!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把这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八个大字,给我扛起来?!有没有骨气,去做这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代新民之师?!有没有决心,用你们的毅力去换我华夏亿万孩童眼中的光明?!”
“有!!!”
“谨遵北王训谕!身正学高!薪火相传!”
怒吼般的誓言响起,两百名武昌师范学堂的学员如同即将奔赴沙场的死士,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回应着他们的领袖。
训话毕,彭刚亲手为武昌师范学堂剪彩,宣告武昌师范学堂自今日成立。
“先生,武昌师范学堂之事,往后还劳烦先生多家操心。”说着,彭刚携刘炳文步入学堂,一面走一面掏出两本的薄薄本子递给刘炳文过目。
“这是我这些时日草拟的武昌师范学堂的章程,和将来所设蒙学学堂之教育纲要,烦请先生过目,先生如有什么想法,亦可添入其中。”
考虑到刘炳文本就是开学馆的,塾师出身,又是彭刚的老师,彭刚考虑再三任命了刘炳文为武昌师范学堂校长。
一来刘炳文本身就喜欢教书育人专业对口,二来刘炳文是目前投效彭刚的唯一一个进士,进士的身份对旧知识分子也有一定的吸引力,三来也能彰显彭刚对师范学堂的重视。
刘炳文走到校长办公室,寻来他的玳瑁老花镜戴上,仔细读起了武昌师范学堂的章程,和蒙学(小学)学堂之教育纲要。
比之武昌师范学堂的章程,刘炳文更关注的是蒙学学堂的教育纲要。
在彭刚的这份纲要中,目的为扫盲,只要求完成四年蒙学课程后的学生具备最基础的文化知识与计算能力。
学制方面将蒙学一分为二,分为初级蒙学和高级蒙学,每段蒙学学制为两年,合计为四年。
要求完成初级蒙学的学业后能掌握拼音,学会使用《常用字字典》,认识八百个以上最常用的汉字,并熟练掌握最少六百个汉字,学会基本的遣词造句。
能看懂简单的布告、标语、契据、书信、借条、收条、欠条,书写一百五十字以内的简单作文。
数学方面的要求为掌握百以内的整数四则运算,千以内的加减运算,学会打算盘。
高级蒙学则要求完成学业后能认识一千八百个以上的常用汉字,并熟练掌握其中的一千四百个,会写六百字以内的基本文章。
数学方面则要学会小数,计算税率、利息、折扣、成数,掌握一些简单的几何和代数。
课程方面语文课为基础的核心课程,占比最大,数学次之。
语数之外,再设自然常识课,系统讲解浅显的农业知识如选种、施肥、防虫,卫生知识如清洁、防疫、急救,以及解释雷、电、雨等自然现象。
“识字为根本,算学为致用之学,殿下重算学我也能理解,只是这自然之课,如雷、电、雨等现象,殿下虽同我讲过,我至今都不甚了了,我自己都不明白,如何教?”刘炳文不解道。
“此课程我有时间会亲自专门来学堂同那些师范学堂的教师讲解,让他们明白后再教。”彭刚说道。
彭刚本来是打算开设科学课,简要介绍一些当下西方的新技术。
但过着眼实际,当下华夏连能搞懂常见自然现象的人都极为罕有,开设此课程也是对牛弹琴,还是先把最基本的自然现象搞懂再说。
“武昌师范学堂首期学生便有两百人之多,如此之多的人,吃穿用度不是小数目,武昌师范学堂的经费是否循讲武学堂,行政学堂之制,由圣库直接拨给钱粮?”刘炳文问及武昌释放学堂的经费来源和教师待遇问题,“师范学堂的十五位讲师待遇又是什么标准?”
“这是自然,武昌师范学堂的经费和其他两个学堂一样,每年递交预算申请交由圣库核算后拨给。”彭刚点点头说道。
“笔墨战场也是战场,师范学堂的讲师待遇,照常备团连长的待遇给,每人再分一座师范学堂旁的院子。”
“武昌师范学堂之址原为寺庙,附近没有民宅,寺田佃农的窝棚,武昌战役之时也早让鄂抚常大淳派人烧了。”刘炳文愣了愣,开口说道。
“我会派工兵团来武昌师范学堂旁建,保准师范学堂的讲师,人人明年都能住上新院子。”彭刚许诺道,“学堂内闲置的房屋还有不少,宅院建成之前,他们暂且先住在学堂内。”
“我代那些讲师谢过殿下。”刘炳文向彭刚致谢。
“皇帝不差饿兵,我又岂会让我的人衣食宿无着。”彭刚摆摆手说道。
和刘炳文谈话毕,彭刚又接见了武昌师范学堂的第一批讲师,赏赐了他们每人八石稻米,十两银子五吊吊钱,作为这些讲师们的安家之资。
并许诺如果教学成果优异,不仅也涨职称钱粮,往后亦可凭他们的个人意愿,派遣到已经完成土改的县担任县劝学科的科长或者开设分学堂后,到分学堂担任校长,署理分学堂。
武昌师范学堂的生源不如讲武堂和行政学堂,可讲师队伍的素质一点也不低,除了刘炳文的学生之外,还有七个讲师是彭刚专门从军队中抽调回来的二期学员。
赏赐画完大饼毕,彭刚勉励了这十五名讲师一番,旋即又在学堂内召见了江夏县农会代表,以及汉阳县的几个主要农会代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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