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素描功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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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见潘金莲那副浪荡模:“你这个小**!”他笑骂道,“成日里就知道瞎想!就没别的了?”
潘金莲“哎哟”一声娇呼,捂着被打疼的臀儿,身子却像没了骨头似的,顺势就软软地缩进了大官人宽厚的怀里。
她抬起水汪汪的媚眼,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好奇,伸出春葱似的玉指,拈起西门庆丢在小几上的一根粗黑炭棒,在眼前细细端详,指尖还在那乌黑的炭身上轻轻划过,留下浅浅的白痕。
“被爹爹疼便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嘴里喊着疼,眼神却黏在那炭棒上奇道:“奴家孤陋寡闻,还请爹爹指教则个…这东西如何看起来也不知和用处。”
大官人被她这又娇又痴的模样撩得心头发热,大手在她腰肢上**了一把,目光却瞥向旁边侍立、一直低着头的香菱。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故意扬声道:“香菱!你过来!你倒说说看,拿一拿这是甚么?”
香菱正垂着头,听得大官人点名,心头一跳,慌忙上前一步。她方才见金莲儿说出明白了东西,早已是心慌意乱,面皮发烧。此刻被点了名,只得怯生生地伸出小手,从潘金莲手里接过那根沉甸甸、粗黑溜圆的炭棒。
她将那炭棒捧在手心,只觉得入手冰凉沉重,不就是一根碳棒么,可什么用途呢?她左看看,右看看,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
西门大官人见潘金莲缩在怀里,香菱羞得脖颈通红,大手在潘金莲那水蛇腰上狠拧了一把:“两个小浪蹄子,一个赛一个的腌臜心思!也罢,今儿个就教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爷的真本事,省得你们眼里心里只认得那勾当!”
大官人一推金莲儿:“把你那鞋脱了!袜子也褪了!快着些!”
潘金莲一听,媚眼儿登时放出光来,仿佛久旱逢了甘霖。她扭股糖似的从西门庆怀里挣出半个身子,脸上绽开一朵勾魂摄魄的浪笑,那笑里裹着十分的得意与三分的撩拨。
“哎哟喂,我的亲达达!”她拖着又糯又软的调子,眼波儿媚得能滴出水来,“爹爹今日可算是开了金口想起奴家这对宝贝来了…”
她一边娇声抱怨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动作起来。
那动作,全然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风情戏。她微微侧过身。
潘金莲抬起水汪汪的媚眼,伸出两根春葱似的指头,轻轻拈住那袜尖儿。
“达达…您可瞧真着了…”她吐气如兰,带着勾人心魄的气音。拈着袜尖的手指,如同蜗牛爬行般,一寸一寸往下褪。
一只活色生香的玉足,终于毫无遮拦地横陈在西门庆眼前。脚掌丰腴柔嫩,足跟浑圆如珠,匀称可爱。整只脚白得晃眼,细嫩得吹弹可破。
“小**妇!再磨蹭仔细爷的家法!”大官人笑骂催促。
潘金莲吃吃浪笑,依样画葫芦褪了另一只。两只玉足并排悬空,微微蜷着趾头,真真如一对并蒂的白莲,丰腴、雪腻、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散发着销魂蚀骨的气息。她故意绷直了足弓,又缓缓放松,让那柔美的曲线和灵动的足趾在西门庆眼前活色生香地展示。
大官人指着那双悬空的玉足,“擎好了!给爷定住!一丝儿也动不得!”
潘金莲娇声应着,伸出玉臂,十指如捧珍宝般轻轻托住自己的一双玉足,自己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娇笑,身子软得如同没了骨头。
“小浪货!”大官人笑骂一声又道:“香菱!去!把爷书房紫檀匣子里那上好的澄心堂宣纸取来!”
他瞥了一眼兀自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的香菱,补充道:“再把那盏亮堂的烛台也举高了,凑近些。”
香菱如梦初醒,慌忙应诺,心头兀自怦怦乱跳。取来物件,又依命双手高高擎起一盏明晃晃的烛台,凑到潘金莲那被捧托着的玉足旁。
炽亮的烛光如瀑倾泻,瞬间将那双玉足笼罩其中。
光线如刀,清晰地刻画出圆润足趾饱满丰腴的轮廓,在粉嫩的趾缝间投下幽深的魅影。
西门庆铺开雪浪也似的澄心堂纸,他拿起碳柱敲出个缺口,目光如炬,在金莲儿肉光致致的玉足上反复逡巡,如同鉴赏一件稀世奇珍,又似在丈量尺寸,捕捉那光影流动的微妙。木炭悬于雪纸之上,凝神片刻,终于落下第一笔。
碳锋在纸上沙沙游走,大官人的神情异常专注,金莲儿托着玉足的放荡妩媚竟被这作画的架势压下去几分。那粗硬的炭线在他腕下竟生出几分灵性,开始在白纸上勾勒出圆润的足踝、丰腴的足跟、饱满如月的脚掌…
潘金莲捧着自己这对引以为傲的宝贝,看着西门庆煞有介事的模样,心头又新奇又得意。
她故意轻轻一颤那悬空的足尖,两只小脚儿互撞,带起一阵肉浪微澜,娇滴滴道:“达达…画得可像奴家这肉脚儿?可得把那软和劲儿、粉嫩劲儿都画出来才好…”
烛火跳跃,映着她那张媚态横流的脸,也映着香菱高举烛台微微发颤的手和她那张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羞红面庞。满室寂静,只闻碳条研磨的沙沙声,笔锋游走的沙沙声,以及那无声无息、却浓得化不开的暖香。
大官人屏气凝神,手腕悬空,墨色浓淡相宜,或焦黑如漆,或淡若轻烟,边画边偶尔用指头抹一抹。
最后一笔落下,他长吁一口气。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是耗费了不少心神。
他端详着纸上碳迹妙莲,叹了口气,小时候学过,虽然功力不深,但在这里素描已然是新鲜玩意。
“来,都来瞧瞧!”西门庆大手一挥,招呼两个女人。
潘金莲早已按捺不住好奇,也顾不得再托着脚,赤着一双玉足就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几步便凑到桌边。香菱也放下了酸麻的手臂,擎着烛台,怯生生地凑近了些。烛光摇曳,将画纸映照得更加清晰。
两双眼睛落在纸上,瞬间便再也移不开了。
只见那雪白的宣纸上,一双丰腴雪腻、活色生香的玉足赫然在目!
碳线勾勒涂抹出的轮廓流畅饱满,将潘金莲那对玉足引以为傲的肉感展现得淋漓尽致,碳色浓转淡,整幅画光影流转,碳韵生动,那玉足呼之欲出,竟似带着暖烘烘的体温和一股子甜腻的肉香扑面而来!
“天爷啊!”潘金莲倒吸一口凉气,媚眼睁得溜圆,红唇微张,半晌才发出惊叹,“这…这画的是奴的脚?怎地…怎地像活的一般!连那点肉窝窝都画得真真儿的!”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还沾着点灰的赤足,又看看画上那对完美无瑕的“妙莲”,简直不敢相信。这画不仅形似,更捕捉到了她这对玉足最勾魂摄魄的神韵——那种沉甸甸的、令人心痒难耐的肉感与媚态。
香菱更是看得痴了,她本身就酷爱书画诗词,虽在薛府见过些世面,西门书房里也藏有名家字画,可何曾见过这等逼真到极致的写实之笔?画上的玉足纤毫毕现,光影交错间仿佛能感受到肌肤的温软细腻,分明是把金莲儿那对活生生的宝贝脚儿拓印在了纸上!
她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一股奇异的燥热从心底升起,脸又烧了起来,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那画。
羞死个人了!!
大官人看端起旁边那盏早已凉透的雨过天青茶盅,呷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呵,这算得甚么?不过是些粗浅功夫。手生得很,勉强能看罢了,算不得什么好玩意儿。”
潘金莲回过神来,心头那股被画技震撼的劲儿,瞬间又化作了浓浓的媚意和占有欲。
“亲达达…您这还叫‘粗浅功夫’?奴家的魂儿都要被这画勾走了…您可不止会画脚儿吧?赶明儿…把奴家别的好地方也画上一画,让奴家也见识见识您别的本事,可好?”
香菱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只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都粘稠得化不开了。
大官人笑道:“赶什么明儿,现在就画,连香菱一起画。”说着一手一个搂着往房内走去。
秋风几度叩朱门。
大官人迷糊之间。忽听外间值夜的丫鬟隔着门帘,声音带着几分惶急:
“禀、禀告老爷!大宅门上有要紧事!说是白日里…秦大奶奶府上的一位家丁,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秦可卿?西门庆心头一动。他推开腻在身上的金莲和香菱,撩开帐子坐起身来,精壮的上身袒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更衣!”他沉声道。
潘金莲和香菱也慌忙挣扎着从锦被里钻出伺候西门大官人更衣。
“罢了!”西门庆看着她们那副娇慵无力的媚态,挥挥手,“你们且歇着,我自己来吧!”他动作麻利,自己套上贴身的中衣,又披上件玄色暗纹的锦缎直裰,胡乱系了带子,蹬上软靴,掀帘便大步走了出去。
外间秋气扑面。那秦府的家丁一身风尘仆仆,见了西门庆如同见了救星,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西门大官人救命!我家奶奶身边贴身服侍的瑞珠姐姐,不知怎地,傍晚就发起高热,浑身滚烫,烧得人事不省,满嘴胡话!请了庵里懂点药理的师太瞧了,说是急症,凶险得很!奶奶急得没法子,想起大官人,这才斗胆派小的夤夜来求!如今人在城外观音庵里歇着,离不得身,求大官人发发慈悲,救瑞珠姐姐一命!”
家丁磕头如捣蒜。
急症?听这家丁仆人描述的倒像是.
西门庆一听,心里有了数。这深秋时节,早晚寒凉,想是那小丫鬟伺候主子奔波,着了风寒,引发高热。他虽非正经大夫,但家中开的是生药铺,更何况大宅重常备着应对头疼脑热、妇人杂症的丸散膏丹,自己多少也通点药理。
“等着!”他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到多宝格旁一个紫檀小药箱前打开。里面瓶瓶罐罐,药气扑鼻,还有不少的中药分隔包扎好,他略一思忖,拣出一个青瓷小瓶,上贴红签写着“秘制柴胡清解丸”,此物疏风散热最是应景;
又抓了几包早已配好的草药——无非是防风、荆芥、薄荷、黄芩、连翘等疏散风热之品,再打开锁着的箱子倒出处几粒胶囊这才走了出来。
“备马!”西门庆吩咐一声,大步流星出了门。早有健仆牵来他那匹神骏的菊青大马。西门庆翻身上马,也不带随从,只对那家丁喝道:“我先走一步去观音庵,你自己随后。”
大官人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蹄声嘚嘚,踏碎阶前霜冷的月光,如箭一般冲入沉沉夜色之中。
西门庆快马加鞭,很快便已望见庵门。此时庵门大开,门前挑着两盏昏黄的灯笼。灯光下,只见那净虚老尼姑带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尼,正伸长了脖子焦急张望。
老尼姑身上裹着件半旧的青灰色缁衣,秋风吹得瑟瑟发抖,一见西门庆那高头大马踏碎月光而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就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声音比蜜还甜:
“阿弥陀佛!西门大官人!您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可把您盼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指挥小尼姑去牵马,“罪过罪过!这深更半夜的,累得大官人亲自奔波!贫尼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多亏了大官人前番布施的雪花银,把这山门殿瓦都修缮一新,菩萨都记着您的大功德呢!今日又劳您大驾来救苦救难,真真是我佛门的大护法、大善人!”
西门庆哪有心思听她啰嗦这些奉承话,翻身下马,将马缰丢给一个小尼姑,不耐烦地打断她:“少废话!我问你,病人在哪?赶紧带路!”
“是是是!就在后面小院的静室里!大官人这边请!这边请!”净虚老尼慌忙侧身引路,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脸上那谄笑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显得格外油腻。
两个小尼姑也低眉顺眼,偷眼瞧着这位传说中财雄势大、风流倜傥的西门大官人,脸蛋儿在寒夜里竟也悄悄飞起两朵红云。
西门庆看也不看她们,揣着药包,大步流星,跟着净虚老尼那摇晃的背影,踏入了这深夜佛庵的寂静之中。
穿过几重幽暗的回廊,绕过香烟缭绕的正殿,来到庵堂后院一处更为僻静的小院。
刚踏入院门,忽听一声清叱,如同冰珠坠玉盘,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与嫌恶:
“站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清修之地?!”
西门庆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月洞门下,俏生生立着一位年轻女尼。她身着一尘不染的月白缁衣,身形纤细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未剃度,只用一根素银簪子松松绾着,几缕青丝垂落鬓边,更衬得一张脸儿清丽绝伦。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寒星点漆,鼻梁挺直,唇色淡如樱瓣。
只是此刻,那秀美的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西门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警惕。整个人如同雪地里一支孤傲的寒梅,凛然不可侵犯——正是寄居在此的妙玉。
西门庆何曾被女子如此呵斥过?尤其还是个尼姑!还这么喝斥的莫名其妙,他眉头一挑。
不等西门庆开口,落后半步的净虚老尼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抢上前来,对着妙玉连连作揖,声音都变了调: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位是清河县鼎鼎大名的西门大官人!是咱们庵里的大施主、大善人!前番修缮殿宇、重塑金身的银子,可都是大官人布施的!他是来救里头瑞珠姑**命的!”
妙玉听了,非但没有半分敬意,反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极其刺耳的冷笑。
那声音如同冰棱碎裂,带着出尘的孤高与对世俗的极度厌弃。她看也不看净虚,那双寒星般的眸子依旧死死锁住西门庆,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字字蔑视:
“哼!大施主?大善人?与我何干?管他泼天富贵、王孙公子,还是什么腌臜浊物!这方寸清净地,原不是给这等俗不可耐、浊气逼人的须眉浊物踏足的!佛门净地,岂容亵渎?出去!速速出去!莫要污了这方寸土,浊了这满院清辉!”
说完对身后小丫鬟说道:“男人身上的浊气,倒比那苔藓还腌臜三分。这风里竟带了三日的铜臭气,惹得我新采的白海棠都萎了半边。”
她说着便取过案上瓷瓶,将才插的白海棠掷与丫鬟:“这花沾了男人衣角风,竟不能要了。须知男子自胎里便带著泥垢。”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西门庆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片天地的玷污。
净虚老尼急得满头大汗,还想再劝:“妙玉师父!您听我说,这实在是人命关天啊,瑞珠姑娘她…”
大官人冷笑几声,想不到这里也有这种自命清高调调的。
“聒噪!”
只见西门大官人,根本不待净虚把话说完,更懒得与妙玉多费半句口舌。他猛地一步跨前,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根本不容妙玉有任何闪避的机会,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如同惊雷炸响!
妙玉“啊”地一声痛呼,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这股巨力扇得踉跄几步,脚下绣鞋一滑,“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旁边生着杂草的泥地里!月白的缁衣瞬间沾满了污泥草屑,精心梳理的乌发也散乱开来,遮住了半边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
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火辣辣地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腥甜。那出尘绝俗的姿态、凛然不可侵犯的孤傲,在这一巴掌下,被彻底撕得粉碎,只剩下狼狈与难以置信的惊怒。
西门庆笑道:“如今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是你腌臜还是爷我腌臜?你这身污垢便是窑子里的粉头都净过你。”随即扭头,对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的净虚老尼问道:“人在哪间房?带路!”
净虚老尼魂儿都吓飞了,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指向正房:“就…就在那…东头第一间静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官人不再耽搁,冷哼一声,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净虚老尼则呆立原地,看看西门庆杀气腾腾的背影,又看看泥地里的妙玉,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赶紧大步上前去把妙玉扶了起来,谁知这妙玉挣扎着一把推开净虚老尼,自顾走进房中,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西门庆一把推开静室的门,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女子闺房特有的暖香扑面而来。室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摇曳,勉强照亮了床边。
只见秦可卿拥着锦被半靠在床头,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玉容此刻苍白憔悴,黛眉微蹙,眼眸半阖,满是疲惫。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不断发着虚汗,本来就体恤下人的她更是担心,听到门响,艰难地抬起眼帘。
当看清来人是西门庆时,那双黯淡的美眸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惊喜光芒!她站起身来:“大官人!你总算来了!我…我一直在等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一直在等你”——在这深夜、在病中、在独处的闺房静室……这话里的歧义和亲昵,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她自己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秦可卿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脖颈直冲上头顶,脸蛋艳若朝霞。
万幸,西门庆此刻的心思全在救人上。他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瑞珠,问了病情后,果然如自己所料,把药递给递给大气不敢出的丫鬟宝珠:“速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文火慢熬,不得有误!”
又见宝珠捧着药包飞快退下,西门庆才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笃定:“莫慌,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症候,保管无事。”
听到“保管无事”四个字,秦可卿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实处。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软感袭来,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感激和浓浓的歉意,细若蚊蚋:“多…多谢大官人…这么晚了,还…还劳动您亲自跑一趟…实在…实在过意不去…”
那份因深夜打扰而产生的愧疚,混合着刚才的尴尬,让她几乎不敢抬头。
西门庆不在意地摆摆手,目光扫过她依旧苍白却因羞意未退而透着粉色的脸颊,语气倒是难得温和:“无妨。你没事就好。”
这句“你没事就好”,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关切,可在经历了刚才那番心思起伏的秦可卿听来,却又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尤其是“就好”那两个字,仿佛带着点…珍视?
她的心尖儿莫名地又颤了一下,刚刚平复的羞意再次翻涌上来,比刚才更甚!
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带着微妙歧义,只觉得脸颊滚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结束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局面!
她几乎是慌不择言地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明显的结巴和慌乱:“那…那个…大官人…夜深了…你也累了…我…我送送你吧?”
西门大官人一愣:“就送我走?不留我坐一坐?”
秦可卿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我…我送送大官人!”秦可卿慌不迭地打破了这要命的寂静,声气儿里打着颤站了起来。
大官人也不调笑,拱了拱手任由安排。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静室,沿着回廊往大殿摸去。夜风微凉,拂在秦可卿滚热的粉面上,稍解了些燥意,却怎吹得散心头那团乱麻?她刻意落后半步,螓首低垂,再不敢觑西门庆那虎背熊腰的阔背影。
西门大官人龙行虎步,在前头走着,皂靴踏在青石板上,笃笃作响:“几时回去?”
秦可卿跟在后头,莲步轻移,几不可闻,螓首低垂,只盯着自己裙裾下露出的那一点尖尖鞋头,声如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明……明日便回了。”
那高大的身影略顿了一瞬,并未回头,声音却追得更紧,带着不容闪躲的压迫:“几时再来?”
这话……这话让她如何答?!秦可卿只觉得一股热气“腾”地涌上脸颊耳根,连脖颈都烧了起来。贝齿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那丰润的唇瓣被咬得微微凹陷下去,泛出更艳丽的红。
她羞得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偏生又不敢不答,只将头垂得更低,那副娇羞难抑、欲语还休的模样,在清冷的月色下,倒比平日更添了十二分的风流韵致。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前头是沉实有力的脚步声,后头是细碎慌乱的裙裾窸窣。
月光如水银泻地,前面那个昂首阔步!
后头那个却似风中弱柳,低眉顺眼,那份怯生生、娇怯怯的情态,直教人看了又怜又爱。
刚迈出巍峨大殿的门槛,足尖还悬在冰冷的石阶之上,忽闻下方台阶阴影处传来几声压低的絮语。西门庆正自盘算,浑不在意。可秦可卿娇躯却猛地一僵!一颗芳心如同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攫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声音……这声音怎地……如此耳熟?!
秦可卿借着一点昏惨惨的月光,秦可卿漫不经心抬眼往阶下一扫——
这一扫不要紧,真个是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浑身血都凝住了冰!
只见远处坡下那净虚老尼,虾着腰,堆着一脸谄笑,引着俩人,正从急急火火地踏阶上来!那当前一人身量高挑,穿着暗花锦缎袄裙,外罩一领滚着油亮貂毛的猩红披风,脚下生风,自带一股子泼天辣气!那张脸,便在昏朦里也掩不住七分精明三分媚,不是王熙凤,又是哪个?!
“凤凤丫头”秦可卿脑中轰然一响,全然空了!泼天的惧意立时压倒了所有羞怯!她反应奇快,猛地一把死命攥住西门庆的胳膊,指甲尖儿都掐进了肉里,声抖得不成腔调,带了哭音:“快!大官人快躲起来!不然我等深夜如何说的清楚,她连我来这里都不知道,想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路寻过来的。”
西门庆也被唬了一跳。电光石火间被秦可卿惶急四顾,推到侧门一个供着泥胎土地的小小神龛后头!那龛嵌在墙角,破败的红漆木龛与墙壁间,只剩一道窄缝儿,怕是只得一个瘦鬼侧着身子才能塞将进去!
“就这儿!”秦可卿扯着西门庆,如惊弓之鸟般,踉踉跄跄扑向那神龛。
两人几乎是滚作一团,硬生生挤进了那令人窒息的窄缝里!
地方委实太促狭!促狭得令人绝望!
大官人口中呼出的,是成年男子雄浑燥热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淡淡的酒气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侵略性的体味,如同野火燎原,兜头盖脸地回扑在秦可卿滚烫的额头和脸上。
秦可卿羞臊难当,细密的香汗,如同初春的露珠,从光洁的额头、滚烫的鬓角、乃至那雪腻的颈窝里腋窝里,悄无声息地沁了出来。
这汗珠儿带着她身上那股子独有的、暖融融、甜丝丝的体香奶味,温腻腻、滑溜溜,带着女儿家肌肤的微咸,如同融化的蜜糖,黏黏地贴着大官人领子里的皮肉
可卿闻着这汉子味哪还站得稳,羞得差点没晕倒。
就在这欲念如沸、汗气蒸腾的当口,殿外那细碎又带着几分焦躁的脚步声,夹杂着裙裾窸窣的声响,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清晰地传了进来!
只见王熙凤风风火火打头进来,那滚着油亮貂毛的猩红披风在昏灯下带起一道厉影。平儿低眉顺眼,紧跟在主子身后半步,脚步轻悄得如同狸猫。那净虚老尼姑虾着腰,脸上堆着十二分的谄媚和惶恐,也一溜小跑地跟了进来。
殿内空旷,王熙凤那泼辣辣的嗓子,立时撞在四壁上,激起嗡嗡回响,也如同惊雷般炸在神龛缝隙里那两尊“泥胎”耳边:
“平儿!”凤姐脚步停了停,声音却压低了,透着一股子少有的凝重和忧急,“你待会儿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那可儿妹子…唉!她那身子骨儿,你是知道的,比那纸糊的美人灯儿还娇嫩三分!”
她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心口压着块大石头,“等会儿…等会儿她听到蓉哥儿已经不在的消息!她如何受得住这等噩耗?她那身子最怕急火攻心!我怕她…怕她立时就要背过气去!更何况蓉哥儿死的如此蹊跷!”
“万一她厥倒在这冰凉的地上,或是撞着磕着哪儿,可怎么得了?!你给我把眼睛擦亮了!手脚放麻利些!只要瞧见她脸色不对,身子打晃,眼神发直,立马上前给我稳稳地扶住了!抱住了!千万千万护住她心口,别让她摔着!听见没?!”
平儿脸色也有些发白,眼圈微微红了,显然也被这噩耗和主子少见的慌乱触动,她反手轻轻拍了拍凤姐紧绷的手背,声音虽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道:“奶奶放心,我省得轻重。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大奶奶,稳稳当当地护着她…绝不让大奶奶再受半点闪失。”
龛缝隙里,那方寸之地,瞬间成了冰窖火窟的交界!
秦可卿如遭五雷轰顶!“蓉哥儿已经不在”“噩耗”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直刺入脑髓深处!
她浑身血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方才那点羞臊、那点火烫、那点酥麻,立时被无边的冰冷和恐惧吞噬殆尽!
她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身子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软绵绵地就往西门庆怀里瘫倒下去!
西门庆也听得心惊肉跳,更觉怀中那具温香软玉的身子陡然变得死沉冰冷!他反应奇快,双臂如铁箍般猛地收紧,硬是用自己强壮的身躯死死抵住秦可卿下滑的势头!
两人的身体挤压得更深、更紧、更密不透风!
而她冰凉煞白、毫无血色的脸,则无力地、死死地贴在西门庆汗湿的胸膛,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
西门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腔里那颗心,先是狂跳如擂鼓,接着猛地一滞,仿佛骤然停跳了数下,随后才极其微弱、极其缓慢地重新搏动起来。
完了!真厥过去了!西门庆心头一沉,双臂死死箍住那瘫软的娇躯,紧紧抱住一动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这怎么弄。
汗水小溪般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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