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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见过萧凌元用何种手段对付乌兰氏，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铁面冷心的人。
更何况当初贺赖焱趁着乌兰氏兵败涂地的时候，想去寻找萧凌元趁机灭掉乌兰氏，根本连人家的面都没有见过。
他现在这样冒进，在乌兰法设计陷害萧凌元的时候，那两人之间横插一脚，若是萧凌元由此记恨上他，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萧凌元是什么样的人？他能容得下你这么算计他吗？”
贺赖焱还没说萧凌元给的方法，首领已经心惊胆战不已。
贺赖焱任由首领说教，并没有顶撞他。
直到首领气消了，正准备去找族中长老一同商议对策，贺赖焱拦住他。
“您先听我说完，如果萧凌元真的记恨我，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回不来，可是你看现在我不仅回来了，连同乌兰法都是萧凌元送给我的。”
“什么？”
首领不可置信，双眼逐渐瞪大。
“你是说乌兰法主谋投毒一事，本应该杀了，我以为是你偷偷将他带回，给族中人的一个交代。你的意思是余乌兰法是萧凌元送给你的？”
贺赖焱点点头，首领更加疑惑。
“为何？”
贺赖焱轻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才慢慢娓娓道来。
他将在京城发生的一切告诉首领，并且说了等他回来之后，北疆边境的督军就应该动起来划分北疆领土。
首领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你不仅没有受到苛责，也没有被萧凌元责罚，他反而是把北疆划分为南疆和北疆，而我贺赖氏以后就是北疆的王，对吗？”
面前的人抖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想求证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贺赖焱眼眶也红了，看着首领郑重点头。
“对，他同意了。并且保证若是日后我们想找乌兰氏报仇，他绝不会拦着。”
闻言，平日里不苟言笑，甚至在妻子死后仍旧强装镇定安抚族人的首领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好，好啊，太好了！我族人有福，让我族人彻底摆脱乌兰氏的掌控，从此不再是谁的附属，能在自己的国土枝繁叶茂！”
首领落下泪来，心中的喜悦仿佛语言表达不出来。
贺赖焱百年时间里，一直谋求渴望自己做主。族中几代首领和大祭司忍辱吞声，在乌兰王廷没有任何尊严苟延残喘，如今终于拨云见月，让他如何不激动，不高兴。
“贺赖焱，是你救了贺赖氏的族人，我们的后代不在弯着脊梁做人，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也不会再重现。”
首领颠三倒四的表达中，贺赖焱更加动容。
“对，从此以后乌兰氏在想对贺赖氏做些什么都要掂量掂量，北疆一分为二，我们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可是贺赖焱还有一些遗憾，他的本意是让萧凌元直接灭了乌兰王庭，到最后结果却大打折扣。
可首领已经很满足，他甚至劝导贺赖焱不要感到愧疚。
“你做的一切已经很好了，在萧凌元手中能谋取到如此大的利益实属不容易。”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乌兰氏虽然做了错事，但终究在最后时刻弥补，才让萧凌元不至于完全被动。
萧凌元谁心狠手辣，面冷心更冷，但终究乌兰拓的举动替乌兰氏的人捡回一条命，他一定会顾及这一点。
正是这样他才更加安心，萧凌元做事有分寸，不至于按心意行事一意孤行，这对于北疆的和平来说很重要。
贺赖焱这一路上思考良多，早已经释怀。今日告诉首领，只不过是要将事情和盘托出，若是到日后这件事情捅出来，被人大做文章，怕是会伤了他和首领之间的和气。
“首领放心，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我以后只会专注南疆，将族中发展的更加好。”
首领听到贺赖焱的话，心中踏实无比。
妻子被乌兰氏的人烧死的时候，他作为贺赖氏的族长，首领，却无法替妻子讨回公道。
是因为那个时候乌兰氏权势如日中天，就连边境督军都不敢轻易撼动他们，就凭他们这小小的一个族，受到那样大的屈辱都只能咬牙合血吞。
可现在不一样了，马上一半的北疆领土就将是他们的，而他们能够做主，他们能够休养生息，甚至发展的比乌兰氏更加辉煌。
到那个时候，他或许能够亲手抱了妻子的仇。能够将那些目中无人，仗势欺人的乌兰王室踩在脚底，杀了，吞了，用火烧死，用驯养的恶犬撕咬他们。
这才能够解他的恨，才能够为族中人报仇。
区区一个乌兰法，也不过是乌兰王庭的一条走狗，究竟是谁让他们受此屈辱，贺赖氏所有的族人心知肚明。
思及此处，首领热泪盈眶。
帐中啜泣声音良久，才终于平静下来。
首领坐在毛毡的毯子上，平复心情后，询问贺赖焱。
“这很好，那边境的督军何时将消息传递给乌兰王廷的人呢？”
贺赖焱想了片刻，正色道。
“不过十日，我们必定会收到消息。”
划分南疆北疆不是小事，听萧凌元说带着梧州三万大军来边疆的督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萧凌元为了让他安心回北疆，特意告诉过他。督军的人是当朝太傅之子，手中还带着皇帝身边的金鳞卫。
实际上就是为皇帝暗中办事的锦衣卫，手段极其残忍，杀人如麻。
那位督军带来这些人，足以让任何人惶恐。
而划分北疆这件事一旦将这消息透露出去，乌兰王廷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的势力在北疆根深蒂固，统治这片土地已经百年，要想让他们将吞进去的肉吐出来，恐怕步履维艰。
虽然如今已经成了萧凌元手下败将，划拳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有力，但这件事情想要那么容易的成，基本上不可能。
他们虽不敢大声置喙，但一定会从中作梗，阻止这件事情。
如果那位督军够聪明，肯定会在实行之前做足稳妥的准备。
况且十一万大军足以震慑整个北疆，什么时候谈论这件事情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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