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案无可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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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眼神不动：“陛下想换什么？”

女帝看着他，忽然开口：“换你这三年，坐稳。坐稳密司。”

“坐稳太学。坐稳我手中这一道魂修正统的国策。……还有，坐稳你那条，人人都想你死的命。”

林峰抬眼，两人目光交汇。

良久，他轻声：“若臣失控呢？”

女帝笑意不改：“那我便——亲手送你下天牢。再将你魂入神魂殿禁名榜，万世不见。”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落入寂静大堂：“你既选了赌。就别再想退。”

……

夜深，林峰独立密司塔顶，手中皇印魂册未翻，身后风声极乱。

他将册合起，低声：“我赌。可这次，不赌她。也不赌你。我赌我自己。”

风息之中，青冥诀识海再度浮现，锁魂之印仍在。

三年魂锁，九死一稳。可若渡过去——

他便是这天下第一个，将魂识稳入“魂胎锁域”的魂修。

也是唯一一个，青冥诀第七重——入心者。而他知，这三年里，林家不会等。

魂城不会等。那道旧案，也不会等。

西京朝阳初升，照得奉天阁殿檐皆燃赤金，玉阶如火，朝钟三响，正朝启。

密司三部，自西廊入。

前锋“摄察司”执密令步入东阶，身着深灰战袍，腰佩短刃，皆为隐探；其后“断案司”衣冠整肃，手捧卷宗；最后是林峰——身披官袍，腰悬皇印魂册，步履轻缓，似不慌不乱，实则心潮澎湃。

他今日，登堂——是为第一件事。

清算。奉天阁内，百官列座。

兵部尚书、户部侍郎、天监副正、礼部常侍、监察左史、翰林旧院……皆在位，或眉紧，或低声私语。

林峰迈步而入，未言一句，先行跪礼：“臣沈策，奉密司之命，启《青缈旧案》卷三之审。”

话音未落，朝中众人神色齐变。

“卷三？”监察左史挑眉，“前两卷已判。第三卷何意？”

林峰未答，只转身自袖中抽出一道金缄密函，步上三阶，双手奉至案前：“此为《奉天六问，旧案录》所录之册。”

“臣，今日只问一事。——十二人，谁该留，谁该死？”

话未落，女帝未语，殿上风起。林峰抬手展开密函，纸张如雪，墨字寒彻。

名单上，十二人之名，落笔锋锐，寒意透骨：

【柳琰、赵元佐、沈乾、吴箴、曹衡、贾冕、韩怀青、徐景……】

每一个名字，都响彻朝野。殿中瞬时寂静。

便是礼部常侍，面色也白了一瞬，忍不住站起：“沈少卿，此事……何来凭证？”

林峰望他一眼。“我若无证，怎敢拿这份名册上朝？”

“你们说我斗术脉，说我毁太学。今日，林某便斗一次——朝堂。”

他唇角轻勾，语气平淡：“此十二人，在旧年林家密卷中，皆有涉证。”

“或为林尧之客，或为林昊之援，或为太学旧脉中金脉资助之人。若要罪证，密司三卷、术监两封、奉天暗折——俱可查。”

女帝仍未言，只静看。可那一刻，有人站了出来。

贾冕，户部右司郎中，名列其三。

他声音颤着，却强自镇定：

“我……我虽昔年有过林尧往来，可从未牵涉旧案！陛下明鉴，贾某所行，皆为官守——不涉私援！”

林峰平静看他，手中魂册忽然一翻，一道赤印跃出，显现其上旧年魂录。

“此印，可见你三年前，于内府署，擅批三千金线之事。此金线，当时流入——林尧私府。你还要抵赖？”

贾冕满脸惊骇，一口老血几乎喷出，跌坐于阶前，喃喃道：“是密司……你密司调了魂账……”

林峰不语，只将魂册缓缓合起。而此刻，第二人也终于出声——

吴箴，监察御史中正。

他冷笑一声，反身而起：“沈策，你借密司之权，滥用私卷，直指朝臣！”

“今**能点我十二人，明日就能杀我百家！你不过一个魂修出身的少监，怎敢直上奉天——指点朝纲？！”

话未落，他袖中骤然一道魂印掠出，竟欲自毁魂识！

女帝眉头微蹙，却未阻。可林峰比她更快。

他袖口轻摆，一缕魂线飘出，竟是“风息感识”未散的余力。“吴御史。你若是清白，为何自断魂根？”

魂线破空，一瞬贯入其魂识之中。

——碎！

吴箴魂识未起，便已崩碎于朝堂之上！

此刻，全殿色变。贾冕惨叫一声，当场撞柱自裁。

而曹衡、韩怀青、柳琰三人跪地请罪，连称“受林家诱压，所犯不过图自保”。

秦苏自阶后而上，执命魂册，一一记录，冷声：“三人自裁。五人请降。其余四人——”

她未说完，四道魂光自座席之中暴起！“杀了他！不能留他！”

那四人竟联手出魂，想于朝堂之上袭杀林峰！

林峰面无惧色，轻喝一声：“密司——破阵！”

早已布下的摄察司悍卒冲出，短刃划空，瞬间封魂四方。

秦苏反手唤出副印，符光一闪！“风锁，镇识！”

密司封魂阵，于朝堂正殿之内成型！

林峰站立不动，右手翻掌，一道魂风自丹田而起。“风压魂锁——借此一试。”

他指尖凝风成印，一掌拍下！那四人魂识未及散，便被牢牢封住，魂息锁死！惊呼四起！

奉天阁朝议之后，日未中，林峰便带密司三部回返西楼。但那日，密司楼未闭门，反而灯火通明，夜巡不止。

原因只有一个——兵部暗线，动了。风起密司，云动朝堂。

林峰回楼未久，便在断案司中设临时案厅，布魂阵三重，升“风息感识”百丈。他盘膝而坐，五指拈诀，魂识如藤蔓般探入术图。

身后秦苏立于魂镜之前，神色肃穆。

“你要动兵部？”她问。

林峰闭眼未答，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太晚。换魂兵案”，是六年前旧案。

当年林家暗中扶植“定策军”，秘用“魂具契术”对五营士兵行强制魂换，使其神魂恒定、对主家生生不违。

术成之后，三千兵卒被送至西南前线，五日全灭。尸无可验，案无可查。

如今，林峰执魂册入朝，已于朝堂逼死八人，可他知，真正的主谋与执行者，并不在奉天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