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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歌，何必逼他？”
南宫离满脸震惊，原来她想错了，不是莲生，是陌歌！
可陌歌不是宸渊的师父衰伯吗？为何附在南宫啇身上，他和南宫啇又是什么关系？
再看宸渊，面容平静，一点也不吃惊，南宫离便知他早已猜到，所以这几日才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
一旁的栖霖仙人轻叹，“他竟说到做到，果真回来了。”
南宫离，“栖霖仙人知道魔尊是陌歌？”
栖霖仙人，“经历过那场浩劫的都知道……”
“浩劫？”
栖霖仙人退后几步，示意南宫离跟过来，压低声音道，“数千年前，九天和九幽打过一仗，九天损失惨重，很多上仙神君陨落，那次带头的就是陌歌，他早已入了魔，成了一位魔君。最终，天帝集九天众仙之力才镇压九幽，陌歌被打散神魂，入了轮回，在他被打散的时候，元魂还在叫嚣，说他终有一日还会回来。只是没有人相信，元魂都没了，轮回转世，不会再记得前世因果了，如何回来？”
栖霖仙人感慨着摇头，“没想到他竟再次修魔回来报仇，还比从前更厉害，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了的？”
这事南宫离听青霄提起过，她问，“那次是不是神龙君没有参战？”
栖霖仙人点点头，“九天差点毁了，神龙君却无动于衷，也就从那时起，他与天帝有了嫌隙，再没出过潮灵岛了。神龙君向来以九天安危为己任，可那次，不知为何没有出手？”
南宫离心里隐约有猜测：莲生死后，神龙君一直生活在愧疚里，或许那时他也觉得，是天帝错了，所以陌歌上九天报仇的时候，他选择冷眼旁观。
魔尊把兜帽摘下来，露出白晰俊朗的脸，只是戾气太重，原本温润的气质变得阴郁。他看着宸渊，“怎么，有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爹，不要我这个师父了？”
宸渊冷冷瞥他一眼，“长成这副样子，怎么认？”
魔尊，“南宫啇是我的转世。”
“转世即重生，怎会记得前世？”
“我被打散之前，一绺魂魄入了九幽，”魔尊说起往事颇为得意，“凭这仅有的一绺魂魄，我再次修魔成功，后来聚成实身，便上阳世去看你，我可不像某些无情无义之辈，不管过去多少年岁，为师一直惦记着你。”
南宫离暗道，怪不得宸渊说衰伯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原来是聚成的实身，无法在阳世间久留。
宸渊皱眉，“是你让南宫啇入魔道？”
魔尊道，“那么多的转世里头，只有他和我最像，一样天姿过人，也一样对情有执念。人有执念必生心魔，就算没有我，他最终亦会入魔。”
他看着宸渊，“我以为你出来会去找神龙君报仇，结果你游山玩水去了，宸渊，他害死了莲生，你不想报仇吗？”
宸渊，“冤有头债有主，何必殃及无辜？”
“谁无辜？”魔尊指着神龙君，“他？还是他两个儿子？父债子偿，他儿子不无辜。”
神龙君，“陌歌，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的错我认。”他微微顿了下，“这一生，我犯了三个错，一是受天帝胁迫，屠了香弥山的狐族，二是当年九幽与九天交战时，没有出手，亲**了你。三是，”他看着魔尊，“我非但没杀你，还为你偷偷留下一绺魂魄……”
“胡说！”魔尊暴躁的打断他，“那绺魂魄是我自己抢到手的！”
“你已被打散，拿什么抢？”神龙君道，“你为莲生做的那些事，我虽不赞同，却佩服你的勇力和担当，所以才偷偷为你留下一绺魂魄。谁知你贼心不死，再次作恶，这一次，我不会再容你了，陌歌。”
“那就来吧，”魔尊将披风甩出战旗的威势，“看看是威震四方的神龙君厉害，还是我这个大魔头厉害？”
宸渊往前走了一步，“我替他打。”
“宸渊，你真要与师父做对？”
“看不出来吗？”宸渊说，“他灵力溃乏，不是你的对手。和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打，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你怎知他灵力溃乏？”
“你可知如今香弥山在哪儿？”
魔尊面色狐疑，“香弥山不是被他毁了吗？”
“香弥山没有毁，莲生的族人也没有死，”宸渊道，“他们就在东海的归墟里。”
“东海归墟？”魔尊道，“就是那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那不是龙族受罚的地方吗？”
“是龙族受罚之地，亦是通灵地，”宸渊道，“神龙君屠了香弥山，又救了香弥山，他把香弥山沉进归墟，用归墟里的超然灵力为他们修补，香弥山的狐族虽不是九尾，没有九条命，却也没那么容易死，这些年，神龙君用灵力为他们继命，用自罚的方式助香弥山恢助，如今，他灵力溃乏得厉害，元寿将尽。”
魔尊看着神龙君，一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暴躁的喊道，“既然错了，就错到底，这算什么？以为这样莲生便会承你的情？做梦！她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就算救回了香弥山又如何？能救活莲生吗？你可知她受了多少苦，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她那般良善纯真，深受打击还是振作起来，要为肚里的孩子好好活着，可你，不该夺走她唯一的希望！”
“谁都杀不了她，只有她能杀了自己！”
“她把自己烧成一把灰，连个全尸都不肯留下，她有多绝然，有多恨！星寂，你欠她的永远还不清！”
南宫离没想到莲生死得这样惨烈，心头哽咽，说不出的难过。
神龙君那张冷寂的面孔有了初融的迹象，眼尾通红，眸光泛着水亮，嘴唇微微颤抖。
南宫离看在眼里，心里喟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龙君，唯有听到莲生的事，才会动容。
再看宸渊，他的表情和神龙君如出一辙。虽然他从来不说，但南宫离知道，他是眷恋莲生的，在莲生膝下短暂的承欢时光，于他而言，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幸福。
就在这时，一朵莲生状的祥云飘然而落，走出一位端庄的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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