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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听杨仪提起年岁的事情,本以为这神棍露出了马脚。

听陆神官侃侃应对,心中暗恨。

打量他的脸,皮肤光润,头发乌黑,怎么也看不出是个五六十岁的样子。

薛放瞥向那御赐金牌。

其实这种类似于丹书铁券般的东西,要跟宫内留存的另一式对上,才能辨认真假。

只不过等闲无人敢伪造此物,而但凡见了此物的,也一概不敢质疑。

毕竟不管是伪造还是不认,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陆神官神色虽依旧温和,眼中却透出几分自得:“星官,我说过你我本是一路,那又相煎何急呢。”

他将御赐金券重新收好,说道:“我因为念在星官来历不俗,先前才开门相迎,也任凭你们在我这道场里搜了个遍,然而不还是一无所获?我已经尽显诚意了,您又何必步步相逼呢?”

“你不用得意,谁知道此物是真是假?”薛放不以为然。

陆神官脸色微沉:“星官,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拧眉道:“我确实不曾见过您所说之人。不过……方才杨侍医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也许个中有什么误会。”

他走到门口:“听圆何在?”

巡检司的人冲进来,道场内众人都给看押在房中,还有几人站在廊下。

听见陆神官召唤,一个人道:“师父,徒儿在此。”

陆神官道:“之前你记录的今日进见的教众,可记得有个巡检司的人来……或者有什么可疑之徒?”

听圆道:“一应来的人都记录再功德簿上,并无可疑。不过……”

“不过如何?”

“有一个人,虽则是信众打扮,但看着面生,而且他拿的香分明是来过的檀香,但问他规矩,竟全然不知。徒儿就将他打发了。”

就如同那些莲花灯有三类一样,来此的信众手中所持的香火,也是分等级的。

陆神官问:“那人什么长相?多大年纪?”

听圆回想:“看着年纪不大,相貌颇清俊,外地人的口音。”

“那他去往何处了?”

“弟子并没有留意,只吩咐门上看紧些,别放闲杂人等进入就回来了。”

听圆旁边也有人说道:“师父,徒儿也想起一件事,就在师兄把那人赶走后,住在芝麻街的柳掌柜被人发现昏倒在巷子里,救醒过来,柳掌柜说他本是要来给伤了腿的父亲祈福,却不知怎么就被人打晕了。必定是那人假冒!”

陆神官听罢,回头看向薛放跟杨仪:“两位可听清楚了?这恐怕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但他并未进入道场。”

薛放心里门清,以灵枢的为人脾气,既然找到这里,混进来就罢了,若混不进来,这道场的门虽严墙虽高,却也拦不住他。

陆神官跟弟子们这些话只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

“既然见过了人,就更要问清楚了。”薛放道:“还有,除了这件事,你们这道场的账簿,我也要查。谁知道这些进项背后,有没有什么不良。以及你所谓的要给那位胡小姐驱邪,现在怀疑你是对良家女子意图不轨……”

要捉人,借口自然多得是,薛放不想放,那就有一百个法子不用放。

夏统领在旁听得忐忑,怀疑薛放是不是把那块亮瞎了人眼的御赐金牌忘了。

几乎忍不住要提醒他一句。

陆神官双眸幽沉:“星官这是铁了心要同我过不去了?”

“我跟你可没有私仇,公事公办而已。”薛放吩咐:“给我把人带往巡检司细细审问。”

夏统领如闻惊雷。

方才他见了金书,几乎跪地,此刻还战战兢兢地。

他如何敢造次,面有难色:“十七爷……”

陆神官也很意外,他还是头一次遇见看了金牌却不买账的人。

其实多半人连金牌都不必见,就已经跪伏在他面前。

陆神官再怎么知天达地,毕竟没跟薛放相处过,不晓得薛放的性情脾气。

薛十七郎可不是个见了金牌就要下跪听令的人。

杨仪本想拦着薛放,转念一想又并未出声。

薛放未必不知道假如金牌事发的后果,但他既然开了口,就是做了决定。

她只要帮着他就行了。

而此刻她不劝阻,就是相帮。

陆神官望着薛放:“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薛放道:“怎么了,你莫非要咒我?”

陆神官摇摇头:“我自然不敢针对……可是,星官,我确实是为了你着想。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里是甑县,不是京城。”

“京城如何甑县又如何,不都是‘莫非王土’?还是说你把自己当成了这儿的土皇帝,觉着在这里为所欲为了?你要是心里无私,就痛快跟我走这一趟,你要是心里有鬼……”

一个士兵从门外飞跑进来。

与此同时,薛放隐隐听见墙外似乎有嘈杂的响动。

陆神官正脸色冷峭凝重,听见这些声音,面上重又显出一点淡淡笑意,似胜券在握。

那士兵先跟夏统领低语了几句,夏统领一惊,赶忙回来,凑在薛放耳畔道:“十七爷,外头突然聚拢了好些百姓……”

“干什么来的?”

“都是为了……”夏统领扫了眼陆神官:“十七爷,情形不太妙,不如……”

——“不许为难陆神官!”

高亢的叫嚷,穿透夜色冲了进来。

紧接着,仿佛是十数个声音跟着大喊起来:“不许为难陆神官!”

群情激奋,似海潮将涌。

门外,吴校尉跟邱旅帅两人如临大敌。

两处巡检司的差官立在道场门口,而在他们面前的,起先只有寥寥的一两个人,可很快,七八个,十几个……甚至在夜色里,依稀看到好多道身影,正纷纷地从街上赶来!

人群中,叫出了之前那一句。

顿时有其他人附和:“就是,管你是哪里来的……敢动陆神官,就跟你们拼命!”

邱旅帅低低地对吴校尉说道:“这还只是城内才知道消息的人,还有许多不知消息的……以及城外、入夜来不及进内的,如果真的要把陆神官押送到巡检司,只怕会酿成民变!”

若没有怀中那个沉甸甸的“替身”符咒、亲自见识过陆神官的厉害,吴校尉必定会以为邱旅帅再危言耸听。

但此刻他清楚,邱旅帅所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因为倘若他也只是个百姓,得了陆神官的恩惠,也必定会冲动脑热、甚至死心塌地的为他豁出一切。

方才在等待薛放的时候,吴校尉也问起了邱旅帅为何会对陆神官这般忌惮。

邱旅帅告诉了他实情。

原来最开始,邱旅帅也如他一样,很没有把陆神官放在眼里。

直到那次“五雷事件”。

邱旅帅因认定陆神官是个神棍,自然各种怠慢。

那日在路上他见陆神官赫赫扬扬乘车而行,路边百姓见了无不行礼,有的甚至跪地参拜,这种架势真是比什么王公大臣出行还要气派。

邱旅帅越看越是不顺眼,故意找茬拦住了陆神官的车驾。

他毕竟是巡检司旅帅,而对方只是一介“术士”。

陆神官尚未如何,周围那些百姓们已经开始纷纷谴责,叫他速速让路。

这反而更激怒了邱旅帅,公然道:“他算什么神官!你们别都被他蒙蔽了!要是神官,自然是有大神通的……叫他给我演一个试试!”

相比较替他说话的百姓们,陆神官自始至终却极淡然。

他望着邱旅帅,笑道:“我虽不才,不过……旅帅这般冲撞,着实无礼,只怕惹恼了值日神明。”

邱旅帅哪里听得进这话:“哟,还值日神明呢,你怎么不说巨灵神将,雷公电母,灌口二郎神……”

陆神官微微而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

邱旅帅不屑一顾道:“你莫非要咒我?哼……”

周围百姓们却忙合掌参拜,各自悚然。

陆神官道:“各位都跪地,捂住耳朵。”

大家闻言,十个里倒有九个是赶紧跪下了。

连给陆神官抬轿的都忙放下车驾,跪在地上捂住耳朵。

邱旅帅转头四顾,觉着这些人真是疯了。

他双手叉腰,站着不动,倒要看这神棍有什么本事。

陆神官凝视他道:“旅帅对神明不敬,我便用这五雷符召一道雷,略施惩戒。在此之后,旅帅家中会有些许小晦气,若诚心悔过,可得安然。”

说完后,他两指夹着那道符咒向着空中一扬,口中念道:“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他振振有辞,但天空晴朗无云,哪里有什么乌云惊雷?

邱旅帅只以为自己戳破了陆神官的把戏,仰头看天,哈哈大笑:“怎样?雷呢?”

可就在他大笑之时,眼前一道奇异白光掠过,旋即,“轰”地一声炸雷,几乎就在他头顶响起!

邱旅帅耳朵都聋了,被震得脑中晕眩,整个人久久不曾反应过来。

在那之后不出两日,他家中妻子,在喂鸡的时候突然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只毒虫咬伤,半条腿肿的骇人!虽然找大夫看过,可敷药服药数日,依旧不见好转。

邱旅帅因为被惊雷所慑,正在家中养病,见妻子也如此,愁闷之余,突然想起了陆神官的话。

他本来不肯低头,只是见妻子痛苦之状,到底还是不顾病体去往道场。

不料连陆神官的面都没见着,门口一名童子看是他,便道:“神官算到你今日必来,既然来了,自是诚心悔过,倒是不必跟你计较。”说着把一道黄符交给他:“回去烧了,用井泉水给病人服下。”

邱旅帅将信将疑,带了符回家。

而妻子喝了那符灰水后,当天晚上,伤口流出脓血,次日,肿已经消退大半!

不出三天,人已经能够行走无碍。

此事周围百姓自然更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

连一县的旅帅都受了神罚,百姓们自然越发笃信陆神官,连之前那些半信半疑的,也开始信了。

从那之后,邱旅帅便不敢再跟陆神官如何了。

甚至有关于神官的事,他总是要退避三舍。

吴校尉听邱旅帅说完,大感头疼跟棘手。

一方面他是相信陆神官之能的……毕竟还指望着怀中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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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灵枢呢?十七爷呢?

他可知道薛放的性子,既然来了,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吴校尉可不想看到玉石俱焚的场面。

就在所有百姓们吵嚷着,向着门口聚拢的时候,一道巨大的身影慢慢走到吴校尉跟邱旅帅跟前,声若洪钟地喝道:“都退下!不得无礼!”

黑暗中,百姓们猛地看到一个巨神似的影子矗立跟前,吓得不免倒退,不知是什么情形。

廖小猷之前正躲在马车上吃包子。

吴校尉按照杨仪吩咐,命人给他买了好些样的吃食,他一样一样查看,吃的兴高采烈。

听到外头嚷嚷,以为是看热闹,也没有理会。

等听见声音渐渐大了,才发现不妥。于是钻了出来。

而最初的惊愕之后,百姓们反应过来:“这是……人?是什么人?”

“是那个什么京畿巡检司一伙的!”

“哼,京城里来的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这里或者闹虫灾了,或者干旱少雨了,活不出来的时候,京城里的官可没管我们,还不是陆神官庇护着?如今必然是他们看不惯,所以故意来为难!”

“对!闪开!我们要见陆神官,不许为难陆神官!”

声音越发大了,而门外聚拢的人,已经快近百。

邱旅帅小声对吴校尉道:“不行,你快去亲自告诉十七爷吧……咱们拦不住,别说是我这边儿带的人不顶用,就算顶用也无济于事。”

之前邱旅帅之所以喝的醉醺醺不管事,也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是,这甑县的县官先前才因家中有事,告了丁忧,新的官还没来。

而甑县事实上掌握一切的毫无疑问是陆神官,百姓们动辄就去捐钱求拜,甚至闹到衙门的纠纷、以及私下里鸡鸣狗盗的事都减少了……这表面上看来自然是好事。故而巡检司的人无事可干。

第二个原因,则是邱旅帅心知肚明,巡检司里的他这些属下,至少有一半,也是陆神官面前的“信众”,但凡他有个什么非议不满之类的,风吹草动陆神官都会知道。

何况邱旅帅也被那一声雷响吓坏了,至少不敢再拿家人的性命安危做赌,也只好随波逐流,眼不见为净。

廖小猷吼道:“别再过来了,不然我可不客气!”

他一挥手,把门口立着的一盏青砖垒成的宝塔灯拍飞。

砖石四溅,引得百姓们惊呼起来。

吴校尉毫不怀疑小猷的能耐,只要他动粗,几十号人该是拦不住他。

可他的手重,万一弄出人命来……这件事越发不能善了。

何况百姓们也不能“激”,若双方失控,更加完了!

正欲进内劝说薛放,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

“胡老先生来了!”

有人低语:“快闪开,给胡老先生让路!”

原来这胡老先生,正是本地有名的士绅,原先也曾担任过京官,告老返回甑县颐养天年。

而里头那个胡小姐,正是这老先生的孙女儿。

入夜时候有人告诉了胡老先生,说京城来人欲为难陆神官,老先生便急忙赶来。

道场之内,厅中。

薛放虽听见外头的吵嚷,却丝毫不慌:“你还真成了这甑县的土皇帝。”

陆神官叹道:“非也,这不过是民心所向而已。”

薛放笑道:“你敢不敢跟我回京,把这句话在皇上面前说说?”

陆神官淡淡道:“你既然见了金牌,就该明白我是为皇上办事之人。”

薛放道:“我想,皇上可没叫你害人吧。”

他见夏统领害怕不敢,便伸了伸左臂,道:“好吧,就叫十七爷来伺候你出去?”

就在这时,外头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住手,住手!不可对神官无礼!”

自然是那个胡老先生,被人扶着快步走了进来。

他走的太快,咳嗽了几声,待进了门,突然看到胡小姐躺在地上,一惊:“飞雪怎么了?”

陆神官道:“老先生放心,小姐今夜可无恙。”

“多谢神官,”胡老先生抚了抚胸,吁了口气,抬头看看薛放:“这位就是京内巡检司来的……薛小侯爷么?”

薛放道:“你是何人?”

“老朽曾在顺天府任职……也曾有幸跟扈远侯照面过。当时小侯爷还未回京……”老眼昏花地打量他,赞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薛放道:“你来做什么?”

“小侯爷怕是有什么误会,陆神官法术精妙,甑县百姓多得他恩惠,如今门外已经聚拢数百之人。小侯爷切勿错怪好人,更加引发民变。这是老朽的肺腑之言。”

杨仪听见数百人,心微微一沉。

薛放面不改色:“你也是这数百人里的一位?”

胡老先生道:“小侯爷,老朽只是来调停的,你千万莫要行差踏错。”

“我看你也是个老糊涂,你孙女儿明明病了,你不找好大夫给她看,反而把她一个清白女子放在男人这里,你就不怕出点什么事?竟还在给这人说话。”

胡老先生一怔,忙诉说:“小侯爷有所不知,孙女儿是被狐妖附身……自然是要神官给驱邪的,何况先前不是没看过大夫,可都不管用。小侯爷还是莫要说些得罪神明、会下拔舌地狱的话。”

薛放哼道:“我这里有个现成的大夫,你要不要试试?”

胡老先生早看到他身边还有个身形瘦弱之人,只是没有在意,这会儿瞪圆了眼睛:“这是?”

杨仪行礼:“太医院,杨仪。”

胡老先生喃喃:“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薛放笑道:“我看你真老糊涂了。”

陆神官温声道:“这位就是受封太医院的本朝第一位女太医,杨侍医。”

胡老先生愕然而惊喜:“就是、那那位大名鼎鼎的杨太医?”

这会儿门外的声音更加嘈杂,薛放给夏统领使了个眼色,叫他出去帮手。

心中转念,薛放对胡镛道:“你偏听偏信,把孙女送到这里任人摆布,如今,杨侍医说她能够用医术将胡小姐治好,你信不信?”

胡老先生呆了呆:“这、这怎么可能……陆神官……”

薛放瞥向神官:“你先前不也说过,你跟杨侍医的医术,同在什么巫彭之下,也想看看她的医术会不会奏效么?”

陆神官何其精明,顿时察觉他的意图,踌躇:“不错。”

薛放道:“不如这样,那就让杨仪放手去给这位胡小姐诊看,假如她能够治好了,就说明胡小姐的病症,不是你说的什么狐妖附体!你是在骗人!”

陆神官皱眉。

“你敢不敢?”薛放盯着陆神官,“就在这胡老先生见证之下,对了……也告诉外头那些百姓,让他们看看,到底是陆神官神通广大呢,还是……那根本就是大夫也能看好的病症,陆神官,到底如何?”

陆神官瞥向杨仪,又看看薛放,终于道:“有何不可?就同小侯爷打这个赌,不过,既然要赌,那不如加多一重,假如杨侍医治好了,我随你摆布,假如杨侍医治不好,小侯爷不再为难道场,即刻离开甑县,如何?”

杨仪在薛放的手腕上轻轻地一搭。

她虽知道巫彭的传说,也知道巫医跟祝由之术,但也只是皮毛而已!祝由之术深不可测,杨仪虽精通医理,但对于此道却极为陌生。

如果只是试试看,那当然无妨。

但要赌的这样大……她不是不敢,只是得慎之又慎!

薛放望着她搭在自己腕上的纤细玉指:“还记得在羁縻州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吗?我所信任的两样物事。”

杨仪咬唇,眼波闪烁。

她怎会不记得。

慢慢地缩回了手,杨仪道:“我听你的。”

她看向陆神官:“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

陆神官疑惑,而带点好奇:“什么条件?”

杨仪道:“灵枢是在甑县失踪的,我想神官的势力遍布县内,您又是神通广大,我想请您施展神通,将灵枢的下落找到、让他安全返回。”

杨仪知道强找灵枢未必可得,陆神官也并无主动招认的可能,故而用以退为进的法子,这般说,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陆神官的眼中掠过一点光。

终于他道:“那我不如也再追加一个条件。”

薛放嘶了声:“你没完了?”

陆神官道:“之前那个是跟小侯爷的,这次这个,是跟杨侍医的。不公平吗?”

“公平,”杨仪问:“请说。”

陆神官道:“我近来正有意研习一种双修之法,只找不到懂医理能配合的女身。”

杨仪不甚自在。

胡老先生毕竟是耆老了,有些知晓,略露惊讶之色。

夏统领跟薛放却都不解。

薛放道:“双修就双修,怎么还女身男身?懂医理的女子不好找,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么?”

现下寻常世人,并不知道有“双修”两字。

薛放也不学医术,也不通晓这些修行的话,哪里懂“双修”是什么意思。

只以为是跟他们练功一样,得有个陪练对打的。

怎知道是另一种方式的“打”呢。

陆神官看他满脸清白眼神无辜,就知道他不明白。

他当然不会对十七郎解释,只对杨仪道:“我看你的身体天生有弱症,这种法子若是配合得当,对你也大有裨益,甚至可能改善你这不足的体质……你可愿意?”

杨仪的头都疼了起来,这真是越赌越大。

她当然不愿意。

之前的条件可以冒险,但这个……就算冒险也说不过去。

不料薛放听见“大有裨益”“改善不足”,却动了心。

十七郎悄悄地撺掇杨仪道:“答应他。”

杨仪惊疑地瞪向他:“嗯?”

薛放几乎咬着她的耳朵道:“既然这法子好,打败了他后,就问他怎么个双修法儿,横竖我逼问出来,大不了以后……我学着一起修,要是真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哪怕咱们天天修。”

杨仪起初只啼笑皆非,听到最后一句,红着脸道:“你快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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