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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k小说阅读网【www.fpxsx.com】第一时间更新《清道夫女士》最新章节。

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汉堡,是一种很容易吃完的食物,你拿起汉堡,你咬下去,不管你拿起来咬下去的动作做得多慢,也很快会吃完。

接下来你只能跟可乐较劲,小心翼翼咪一口,再咪一口,把冰块**,含得腮帮子都有点麻了,冰块一点点变成冰水,流进食道里,凉到心坎上,后脑勺甚至都因此而疼起来。

也很快就喝完了。

吃完了,喝完了,时间差不多了,果然季繁开始夺命连环call。

“我要睡午觉了,你快点回来吧。”

告别的时候到了。

站在门口,熊二宝又一次亲了徐行的额头,说:“五十一分钟。”

徐行说:“什么?”

熊二宝看着她笑:“这几个星期,我们就见了刚才五十一分钟。”

徐行无言地抬头看熊二宝,看他温存的神情,大狗狗一样明亮无辜的眼睛,看他强壮的身躯,站在原地稳稳当当的姿势。

他的气味很好闻,像海水,又像松风。

也许是沐浴露,也许是须后水,世上有千千万万人用同一款产品。

但徐行闻到这个味道,就只会想起这个人。

她知道自己刚才听到熊二宝说“很喜欢你”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惆怅。

她在恋爱,而恋爱不止于喜欢。

恋爱是看不到爱人的缺点,恋爱就是记得无关紧要的细节,然后会为很小的事忧伤。

恋爱是一个算无遗策的人,心甘情愿把自己和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出去,根本想都没想过需要什么回报。

她不敢跟熊二宝对视,眼睛涩涩地去看路上的车,手紧紧握着熊二宝的小臂,极其用力地握着,又说:“那你乖,老老实实的吧。”

熊二宝另一只手轻轻**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放心吧,我会很快回到你身边的。”

徐行回到家,季繁冲过来拥抱她,宣布自己终于可以去睡午觉了,进了卧室,小孩儿瞬间入眠,而季平安在地板上四仰八叉,两人同时开启午觉阶段,各自肚子上都盖了一块小毯子。

徐行站在门口看他们父女几乎一模一样的睡姿,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遗传还是习得?

她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来到阳**自坐着,身前热气蒸腾,远望碧空如洗,她心乱如麻。

张略是什么路数,许青苗带来的梦幻工作是一个坑还是奶与蜜的结晶,是徐行梦寐以求的翻身机会?

她无法判断。

她当然希冀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件好事。

她又回到事业场了,青苗有人帮了,季繁又可以为妈妈骄傲了,她又有脸去见亲朋故旧了,甚至还能给江去闲上眼药了。

还有——

熊二宝就是做连锁的啊,他现在需要投资,需要营销,需要钱。

徐行还能把他的问题一把全给解决了。

她握紧拳头,简直头晕目眩,有一瞬间她简直恨不得马上冲到许青苗和张略面前,高举双手大叫:“找我,找我,我明天就来上班。”

这个念头宛如强力电筒发出的一束光,照进了欲望的最深处。

唯一阻止徐行的是她的习惯——

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必须先收集信息。

哪怕多知道一点都是好的,多知道一点信息,就多一分判断的依据,手里就多一个筹码。

平常可以找何祖儿,今天这件事儿小姑娘不够用。

她需要占据信息差高位的人。

徐行拿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一个一个移过去,在一些名字上踌躇,在另一些上圈画,内心许多犹疑。

她认识的大佬不少,工作的时候有来有往。

现在呢?

且不管大佬们肚量大不大,念不念这份旧情。

徐行问的是自己:“你有何面目去请托?”

这世间大部分事情都是交易,对方就算愿意给,她还得起吗。

她在解散清道夫时,知晓内情后的客户们翻脸如翻书的态度转变,已完美演绎了世态炎凉四个字的真意。

想到这里,一阵虚无混合颓丧涌上心头,徐行捏紧了手机,一时间无所适从。

人在低谷时,自尊心会放得无穷大,自信心却低到尘埃里。

多么奇妙的矛盾体。

但内心再多波涛,该做的事总还是要去做的。

张略说他做的是连锁行业的生意,徐行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与此相关,那就是郑今。

她并不乐意想到这个人,这个名字,但现实的需求在徐行这里往往比感受更重要,因此犹豫了不过三秒,这个电话还是打出去了。

郑今听到她的声音,好一阵子不敢相信,反复问了几次是我认识的徐行吗,清道夫的徐行吗。

徐行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挂掉电话的冲动反复再三。

但她忍住了:“郑总,不好意思啊,这么久我都没消息。”刚要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郑今抢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千万别这么说,我跟你的朋友和手下都说了的,不要往心里去。”

想了想放缓了声音:“我别的做不了,就只能用这种方法正式跟你道个歉。”

徐行一想,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有什么事林小琥跟何祖儿知道而自己不知道吗。

她几句话滴水不漏地先把郑今这边圆过去,紧接着立刻找林小琥对口供,三分钟之后就发现自己又多欠了二十几万的债。

林小琥劝她:“老郑愿意给让他给呗,他本来就欠你的,不是他**酒后胡来,你能让江去闲拍到这种照片?”

情不自禁又嘀咕起来:“也**够寸的,你跟他难得碰到一起正正常常吃个饭,怎么就给江去闲撞个正着。”

徐行默然,这个问题她也问过。

据警察调查,徐行去和郑今吃素菜的那一天,江去闲约了季平安也在那里吃饭,她长期吃素,能外食的地方并不多,那家馆子她经常去。

因为徐行临时说有饭局,季平安只能去接季繁,没法赴约了,江去闲气冲冲走出包间的时候,恰恰就看到徐行进来。

那天餐厅里撞了徐行的人就是江去闲,她撞了之后在附近逛了一圈生闷气,生完闷气饿了,再回到素菜馆子想打个包的时候,就见到了徐行跟郑今在门口,郑今在亲徐行。

如林小琥说的,就这么寸。

简直就像天意。

现在徐行不愿意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天意高难问。

她只是深深叹口气:“话不是这么说,我可以欠着你的,你是自己人,我怎么可能去欠他的。”

回手又打了个电话给郑今,当面锣对面鼓:“郑总,你帮我垫的律师费,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过,现在就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郑今说:“哎呀说了不用哎呀你说吧要我干嘛。”

徐行说:“你是做连锁医疗的,这个行业需要很大规模的投资,对吧?”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家公司,他们的商业模式是这样……”

徐行甚至都没把话说完,天上就真的掉了个枕头,郑今说:

“天路啊,你说的肯定是天路,只有他们是这个玩法。”

“确认吗?”

“肯定,这个玩法需要大量资金和品牌运营的经验,大公司不会搞,小公司搞不起,搞了还一直做得有声有色的就是天路。”

他送佛送到西,还给徐行指了一条明路:“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但不多,但有个人能帮你。”

“哪位?”

“你大哥啊,郭总,他进华光之前在投行做清算人,很早就跟天路合作过,你找郭总,他肯定能跟你说明白。”

别的人徐行不知道,给郭马克打电话求助这件事,在从前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根本不用三十年,三年都不用,徐行这一刻的临阵踌躇却重如泰山,心理压力比什么都大。

她这么失败,还主动跟人断了联系,郭马克还愿不愿意理会她,真是天都不知道。

最后她别无选择,一咬牙还是打了,打了两次,第二次铃声响到第五十七秒,老郭终于接了起来。

很冷淡:“哪位。”

徐行口干舌燥,许久才嗫嚅着:“郭总,是我,徐行。”

郭马克啊了一声,调门都变了,很激动:“小行??真的是你?”

马上就质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半点音讯都没有,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应。”

徐行苦笑:“换了号没跟您汇报,我错了,我没干什么去啊,游手好闲待着呢。”

老郭说:“换号干嘛?好好的人间蒸发,不成熟。”果然大哥就是大哥,上来就是训。

徐行不吱声,这个时候只能听着。

她做完老郭的项目,转天就出了事,自那一天后两人就没说过话了。

项目的款倒是结清了的,打到了清道夫的账上,又赔给了那些不接受服务转包的客户。

老郭继续喷她:“没干什么也不来找我,有你这样对待大哥的吗,一两年招呼都不打一个。”

徐行发自内心的惭愧,声长气短:“我怎么好意思。”

老郭不以为然:“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不就是打伤个把老公吗,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样,公司也不开了,人也没影了,不至于。”

打伤个把老公不算什么这句话也挺逆天的。

“郭总我倒是想多打几个老公,没有啊。”

老郭哼了一声:“我跟你说,这种事,你要向我们男的学习,你记得老曹吧,你以前那个咨询公司宾格的大中华区总裁,比你出的事儿只大不小,那怎么样,人家该干嘛不是还在干嘛。”

徐行听到老曹的名字很意外,“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老曹不是有个小三儿嘛,生了儿子之后老曹想离婚,想方设法把家里财产转移过去大半,结果那个小三儿另外有个相好,拿到钱之后把孩子往他老婆那儿一送,自己跟相好的出国了,还套现了好几个老曹悄悄投的公司股份,现在鸡飞狗跳打官司呢。”

徐行笑出声:“这个女的这么厉害能骗到老曹,不容易啊,他沾上毛比猴还精。”

老郭也笑,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觉得自己有本事嘛,觉得人家必然崇拜他爱他,死心塌地,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就一点没防备了。”

他夸赞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他那个女朋友真是个人才,放长线钓大鱼,拿得起放得下,亲儿子都能不要,一岁没到就直接给扔了,还扔给人家老婆,绝了。”

徐行说:“大人没什么,这小孩可真倒霉。”

老郭说:“那也是,小孩子么总是无辜的,好在还很小,谁给当妈都行。”

这个豁达态度不知道人家曹太太同不同意。

老郭继续说:“但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闹这么大的笑话,没耽误人曹总搞事业啊,前几天照样上论坛演讲,头头是道的,反正他的专长又不是怎么泡妞。”

老郭举了这个正面例子,徐行只好说:“我知道了,要跟曹总学习心理素质。”

老郭还没完:“你也知道啊,那你看看自己,怎么能就偃旗息鼓呢,就算你有钱,坐吃山空都吃不完,人的脑子和能力都是要磨炼的,这么再过两年就肯定废了,那才叫一败涂地你知道吗。”

徐行面红耳赤,铁证如山面前她都不敢反驳,只能急切抛出张略的提议为自己挽尊:“别骂了郭总,我知错了,我现在找你就是有个offer,情况比较复杂,我拿不准主意,想请您帮我个忙掌掌眼。”

“你说说看。”

徐行简单介绍了一下来龙去脉,老郭说:“如果是这个业务模式,国内做得大,时间这么长的公司不会很多,不难查。”

徐行赶紧说:“大哥你是大清盘手,如果查到了公司名字,能不能再帮我查一下他们的业务构成情况和股权结构,没摸清楚这些之前,我不敢接他们的职位。”

老郭马上就说:“有啥不敢接的?你只要把业绩要求控制住,搞清楚有没有法律风险,别被人下套就行了,职业经理人拿到工资就是胜利,你想那么多干嘛。”

徐行说:“总之大哥你先帮我查,回头我慢慢跟你说。”

他一口答应:“别人找我干这个要收钱的,你我就算了,查没查到你都要请我吃饭知道吗。”

徐行赶紧拍胸膛:“请请请,一顿不够吃两顿。”

“你等着,我下周就要到西京。”

徐行说:“我现在就去定位置,同丰楼还爱吃吗?烧鹅下装留两个对吧,一个现吃一个打包。”

老郭大笑:“还记得我喜欢吃同丰楼的烧鹅啊,算你有良心,行吧,我过两天给你回信,你着急就催我一下。”说完一下把电话挂了。

徐行办事靠谱,一半是老郭训练出来的,有其师必有其徒,老郭自然也是靠谱的。

徐行从他身上没学到的是世人所谓的松弛感——日常小事是这个样子应对,事关生死也是那个样子应对,春风得意,折戟沉沙,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一样的。

这不知道是天然如此,还是岁月练成——毕竟这位大哥结婚三次离婚三次,和前妻个个有来有往,多年夫妇成兄妹,说是大智慧也好,大混沌也好,似乎都说得通。

徐行跟许青苗约的回话时间是一周,赶在这个期限之前的一天,老郭如其所言到了西京。

到了是到了,烧鹅没吃成,两人见面的地方改成了机场。

“我把航班改早了,到了之后能在机场逗留一小时,咱们见一下,我发航班号给你,到达厅西侧的麦当劳最方便,我当面给你说,别迟到。”

连珠炮一串打完,不等徐行给反应就把电话挂了,以前两人约见面他好歹还问一下徐行什么时候方便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过于敏感,还是事实如此——一个人不重要,她的一切也就不重要,无论是时间安排还是感情所在。

西京机场到达厅西侧的麦当劳经常都是人满为患,很多人不爱吃飞机餐或者吃不饱,出来之后买个汉堡垫垫,更多人来接人,站着累,点个套餐坐一两个小时玩手机。

郭总早上七点二十就到了,倒很清静,早航班也都刚开始登机。

他从上港过来,当天最早的航班,六点零五分起飞,七点半到,拎一个皮质的行李包大步流星,西装挽在手臂上,衬衣松松垮垮的,这么早赶路,他还是神采奕奕,除了头发肉眼可见减少了,前额隐隐已经是M造型,其他丝毫不见变化。

他进来一眼看见徐行,第一句话就是:“怎么瘦了这么多。”

徐行微笑,推过去一杯咖啡,装在保温袋里的:“外面给你买的咖啡,原豆手冲的,这儿的大哥估计喝不惯。”

老郭挥挥手:“有啥喝不惯,我这四海为家的,再说了,徐总,你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开始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了,没必要。”

句句戳心,恍惚徐行又回到了自己刚上班的时候,天天听训,有的人听完哭鼻子,有的人一扭脖子走人了,徐行扛了下来,所有的训斥都变成自查的基准,天梯百丈,一步一阶。

现在她只能叹气:“大哥你说谢谢就行了,哪儿来这么多话。”

老郭大笑:“这个态度才像你。”

他猛灌一口咖啡,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一个牛皮文件袋:“这是天路相关的资料,确实比较复杂,得亏你找到了我,找别人未必能搞得定。”

徐行拿资料出来看,密密麻麻的字,各种图——股东关系,股权结构,股份设计,宛如蜘蛛网的一部分互相关联起来,最后形成一张大网,一个黑点稳坐中军帐,牵一发动全身。

“天路的股权结构相当复杂,而且随着他们扶持品牌的增多,股东成分也一直在调整,总的来说做了二十五年,股东很多,但最大的股东也是法人姓钟,持股47%,是个不相干的代持人,次大的是一家叫做四象的公司,占37%,其余分猪肉的各占几个点,都只分红不参与经营。天路前后一共投了二十一个连锁品牌,早期死了一些,成功率跟着经验见长,17年后基本上出手都会有结果了。”

老郭侃侃而谈,“之前步调都很稳健,投一个好一个,然后再投下一个,最近七年开始变得非常激进,看中一个品牌之后饱和式地大量投入,一直砸到这个品牌耗死大部分竞争者为止。”

郭总的猜测是:“可能手里的现金太多了,必须回到资本市场。”

而徐行想的是——说不定那时候张略就已经察觉自己身体不太好了。

来日无多时不我待,还有比这更强大的刺激吗?

她没说出来,只是点头,老郭继续讲:“他们用的财务顾问和券商你自己看吧,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孵化的品牌说上市几乎都能上市,回报高啊。”

他表现出了一个生意人对另一个生意人的由衷赞叹:“挣钱啊。”

徐行说:“那郭总你认识张略吗?他是不是天路的人?”

郭马克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认识张略?”

“朋友介绍的。”

郭马克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句:“朋友?”

然后指了指那堆资料:“张略是天路的实控人,公司法人估计就是帮他持股的,然后四象的37%代表的决定权也在他这里。”

他语带赞叹:“这个人可不好认识,我帮他们做了不少业务,见都没见过,你朋友和他什么关系。”

徐行只好说:“亲戚,介绍的时候我也压根没想到他是干啥的。”

“他很不喜欢抛头露面,据说他创业之前是打职业扑克,第一桶金多少有点来路不正,而且他做事的风格也很像打牌,步步为营。”

徐行大开眼界:“这都行?”

“没想到吧,这哥们儿是职业德州扑克玩家,二十七岁在拉斯维加斯待了一年,用透支信用卡搞到的三十万人民币赢回六百万美元,回国创办公司后两年多时间就破产了,全副身家打了水漂。”

“然后呢。”徐行没想到能听到一个这么直接的八卦。

“然后他有个粉丝,看他打牌看了一年,也看着他投资失败,不知道怎么想的,主动找上了他,愿意给他钱。”

徐行这一刻觉得自己的见识在广阔人世的多样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个粉丝又是何方神圣?送财童子吗?”

老郭让徐行看天路的基本股权构成:“喏,就是四象这个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个名字你以前听过吗。”

“没有。”徐行说出这两个字来很泄气,“我怎么现在啥都不知道。”

“正常,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四象是一个量化基金公司,投资人都是国内的,但总部在国外,他们采用高频统计套利,大量利用数学建模和隐马尔可夫算法,采购海量的卫星数据来做市场推算,风格是快狠准而且见好就收,一年能挣几十个亿。”

徐行挠头:“林子大了,这什么鸟都有啊。”

“确实,而且这只鸟特别怪,挣得多,花得更多,从市场上搞到钱之后转手就穷凶极恶地投资,投很多从大众角度来看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商业化成果的项目。”

“比如说?”

“比如说十年前就大投人工智能项目,生物科技里的基因编辑项目,人造子宫和智能具身部件项目,治疗罕见病的项目,非洲大农业开拓的项目。”

徐行喃喃自语:“为什么呢。”

老郭耸耸肩:“可能是有钱烧的,也可能有一些个人偏好,他们的股权结构更复杂,闷声发大财。”

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交代完,半点没耽搁就跟徐行告辞了,临走千叮万嘱:“有班上老老实实去上班,哪怕从第一线员工做起,哪怕去卖保险呢,跌倒了就麻利爬起来,躺着像话嘛,躺着没人来救你的。”

徐行点头:“知道了大哥。”

还不放心,他用力一拍徐行肩膀:“有事找我,随时,别唧唧歪歪的,跟自己人生分个屁。”

一看手机:“好我要开电话会了,拜拜。”

大步流星走了。

徐行跟他挥手告别,肩膀隐隐作痛,直到老大哥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大门外,视线这才转回眼前的资料,一边看,一边根据字里行间图标数据的线索,拿出手机深入查找,如老郭所说的,常规渠道的资讯很少,要扩大到专业的市场报告和行业分析,工作量就很大,不太可能在麦当劳就完成了。

她翻开包拿手机的时候,在侧袋里看到一支红色铅笔的笔尖,戳在包包内侧,戳出了淡淡的印子。

她今天拿的包是一个爱马仕的基本款,品牌够分量,又不会太招摇,是徐行以前上班时最常用的,所以包里会放铅笔,一直放到现在被发现,仿佛是一个命运的暗示。

徐行拿出来把玩,和一支铅笔产生了共情——它在里面待着不见天日的时候,想必也有点寂寞吧。

她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既然郭马克帮她印证了张略的情况不是虚言或骗局,那她自然就面临选择。

应该接受这个offer吗?

更现实的问题是,张略真的会给她这个offer吗?

她值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徐行隐隐头疼了起来,麦当劳里人骤然多起来了,行色匆匆的商务客居多,早饭可以不吃,黑咖啡却务必要来一杯续命。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呼应,这时候许青苗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小行姐,一周了哦,你有空吗,我明天去找你喝茶。”

那就喝杯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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