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为郑王把脉(1 / 1)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为郑王把脉

就在沈清辞膝盖快要失去知觉时，郑王终于开口，“长姐之前在马球赛上受惊昏迷，当时在旁救治她的，就是你？”

沈清辞心头一松，原来不是为了陇西的事务。

她连忙应声：“回殿下，是民女。当时长公主殿下晕厥，民女恰好随身携带急救草药，便临时为殿下施针醒神，后续诊治还是宫中太医接手的。”

郑王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些：“长姐现在身子如何？还会时常心悸吗？” 他虽与长公主立场不同，却终究是关系最亲近，提起长姐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民女离京前曾去探望过长公主，太医说殿下调理得当，心悸之症已好了许多。”

沈清辞如实回答，不敢添半分虚假。

郑王听到来前探望过，心中一动，语气冷淡甚至带有威压的问道：“是长姐让你来的？”

沈清辞埋首回答：“民女不敢欺瞒，是的。”

郑王的手指突然顿在玉扳指上，眼底带了些冷厉的审视：“不过镇远侯家的嫡女，长姐为何偏要让你来？” 他往前踏了半步，阴影笼罩住沈清辞，威压感扑面而来，“她让你来做什么？盯着本王？或是安排了别的事？”

沈清辞的指尖悄悄攥紧裙摆，膝盖抵着冰冷的青石，疼得发麻，可脑子却不敢有半分停滞，郑王这话问得太狠，若是答不好，怕是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她埋着头，赶忙扯了一个谎：“长公主心念百姓，恰好民女懂医术，便让民女一起来了。”

“哦？” 郑王挑眉，语气里满是不信，“治病？陇西有太医院派来的医官，轮得到你一个侯府小姐动手？”

“是因为水灾。” 沈清辞连忙补充，“长公主殿下说，陇西遭了水灾，城郊农户房屋被冲毁，不少人出现了零星的疫病苗头。她担心瘟疫蔓延，恰好民女知道治疗疫病的方子，便让民女来了。”

厅内静了片刻，沈清辞能感觉到郑王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带着审视，像是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她的后背渐渐渗出冷汗，手心也攥得发湿，生怕郑王突然戳穿她的谎言。

过了好一会儿，郑王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长姐向来心善，倒也像她会做的事。” 他往后退了两步，回到主位旁，重新摩挲起玉扳指，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所以，是你解决了京城的瘟疫？一个小姑娘，竟有这么大本事？”

沈清辞立刻垂下头，恭敬道：“殿下误会了。京城瘟疫能控制，全靠民女的老师刘文清太医，还有太医院众太医合力研制药方，民女不过是在旁协助，不敢居功。”

郑王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倒是突然伸出手来放在桌上，说道：“既然你懂医术，便来给本王把把脉。本王近来总觉得心口发闷，看看是何缘故。”

沈清辞心里一紧，想了半天也没有拒绝的借口，只能缓缓直起已经跪麻的身体，一瘸一拐的靠近。

她搭了帕子，才开始把脉。

沈清辞指尖搭在帕子上，刚触到郑王手腕，便觉脉象异于寻常，脉象沉闷，像是沉在肌理深处，细弱得像风中残烛，每跳三下便会滞涩一瞬，像是有细沙堵在脉道里，偶尔还会骤然加快，带着股躁乱的力道，撞得脉搏猛跳。

是慢性毒！

毒已侵及心脉，平日里只会让人胸闷气短，可一旦情绪激动，毒性便会翻涌，扰得人神志失控、暴戾易怒。

难怪郑王近来动辄杀人，竟不是天性如此，而是中了毒！

沈清辞心头巨震，手指都僵了一瞬。

她抬眼偷瞥郑王，见他眉头紧锁，面色有些不耐烦，显然是毒性发作，让他烦躁不安了。

沈清辞此时也有些害怕，万一他不受控制杀了自己……

沈清辞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在往下想。

“怎么？把不出脉来？” 郑王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还是你根本就是个半吊子，只会借着长姐的名头招摇撞骗，连医术都是假的？”

沈清辞浑身一颤，猛地收回手，“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上疼得发麻，却顾不上这些。

她想到前世郑王血 洗京城的疯魔模样，突然惊觉：或许他当年的悖逆，也是被这毒逼的？有人在暗中下毒，借他的手搅乱朝局，最后再让他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或者说他其实也是被人控制了？

不管了，赌一把！

沈清辞想完，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王爷息怒！民女不敢欺瞒，殿下并非气血不畅，而是中了慢性毒！这毒已渗入心脉，平日里会引发胸闷，一旦动怒，毒性便会窜扰神志，让王爷难以控制脾气！”

“放屁！” 郑王猛地拍案，桌上的茶盏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他怒火中烧，眼底通红，竟真的有了要杀人的架势。

旁站的侍卫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指着沈清辞骂道：“王爷身边全是亲信，饮食起居都有人盯着，怎么可能中了毒？你这庸医，竟敢蒙骗王爷！”

接着赶忙看向王爷，声音带着些哄骗的意味：“王爷息怒！这女子信口雌黄，分明是想害您，不如让属下替您斩了她，省得污了您的眼！”

说罢他刻意把腰间的长刀露出在郑王面前，显然知道郑王有发怒就想杀人的习惯，故意递刀。

沈清辞余光瞥见那侍卫的手，他袖口若隐若现露出一道刺青，那刺青形状古怪，有点像是个骷髅，但是露出太少了，沈清辞看不清楚。

接着她心头一凛，突然醒悟，这个好像是海匪的纹身！

这侍卫也是海匪，是海爷的人！

那只怕此人就是下毒的人，或是帮凶！他故意递刀，就是想借郑王的手杀了她，灭口！

郑王握住刀柄瞬间抽出，沈清辞的心跳也跟着刀出鞘的声音骤然停了半拍。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温子然的声音，“下官温子然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