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军营秘密(1 / 1)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军营秘密

“不像是本地人。” 王耀戾想都没想就答，“大多是从外地招来的流民，有专人送过来。听说当兵给双倍粮饷，管吃管住，那些人穷得活不下去，就都来了。”

“除了钱财，你们还给军营提供什么？” 沈清辞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林婉儿是从军营逃出来的，必然与军营里的龌龊事有关，她必须问清楚。

王耀戾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瞬间飘向牢房地面，嘴唇嗫嚅着，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温子然见状，抬手对狱卒示意了一下，狱卒立刻拎着刑具房的钥匙往前走了两步，铁链 “哗啦” 一声响，吓得王耀戾浑身一颤。

“我说！我说！” 他慌忙喊住，声音里满是屈辱与恐惧，“还有……还有军妓。是我…… 是我去骗来的。”

“骗？怎么骗？” 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心中怒火骤升。

“我……我让人在城里贴告示，说绣坊招绣娘、厨娘，给的工钱比别家高两倍。”

王耀戾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抬头看沈清辞的眼睛，“那些女子大多是穷苦人家的，要么是为了给家人治病，要么是为了挣口饭吃，就都来报名了。”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来了之后，我就把她们关在府里的偏院，要是顺从的，就先……先糟蹋了，再送进军营；要是不顺从的，就打，打到顺从为止。”

但其实那些不顺从的人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府邸。

“送去军营之后呢？” 沈清辞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她能想象到那些女子在军营里遭受的苦难，林婉儿必然也是其中之一。

王耀戾缩了缩脖子，“那些新兵就是一群饿疯了的野汉子！刚招来的时候，白天站个队列都歪歪扭扭，有人偷着睡懒觉，有人还敢跟管训的老兵顶嘴；到了晚上更乱，抢别人的干粮、偷藏银子，甚至为了个窝头就能打起来，有次还跑了两个，被抓回来直接打断了腿，吊在营门口示众！”

他咽了口唾沫，“我爹那时候天天骂，说这群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回鹘人本来就不情愿帮着训兵，见新兵这么不成器，更不耐烦了，动不动就拿鞭子抽，还说要撤了合作。我爹急得满嘴燎泡，才想了送女人的法子……哦对了，这些新兵是南方人。”

“南边来的？” 温子然突然插话，眼神锐利如刀，“你怎么确定是南边的？”

“听口音啊！” 王耀戾想都没想就答，又慌忙补充，“他们说话舌头打结，‘十’和‘四’分不清，有次我去军营送粮，听见两个新兵吵架，叽里呱啦的，一句都听不懂，后来是有个男人说这是村子里没读过书的渔民，靠大渔为生的。”

又是南方。

沈清辞的心沉了沉，王赤纬打通西域和沿海的经销线路，或许不只是为了卖盐，必然还有别的阴谋。

王耀戾顿了顿，又想起什么，抬眼道：“送女人过去也是为了这个，我爹说，一边给新兵点‘甜头’，让他们有个盼头，就不会再想着逃跑；另一边，让回鹘人先挑，挑剩下的再给新兵，回鹘人得了好处，才愿意继续帮着教兵器、练阵法……”

“所以你们送过去的女子，既要被新兵糟蹋，还要被回鹘人羞辱？” 沈清辞的声音带着怒意，她几乎能想象到林婉儿一个小姑娘在军营里，是如何在这群恶魔手里挣扎求生的。

王耀戾不敢接话，只把头埋得更低，不敢说话，

沈清辞难以忍受，一脚踹在他脸上，王耀戾疼的捂着脸吐出两颗牙来。

温子然等沈清辞踹完把脾气发泄了，才按住沈清辞的胳膊，示意她别生气，转而看向王耀戾：“王赤纬总共骗了多少女子送进军营？最近一次送是什么时候？”

王耀戾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声音断断续续：“前前后后……大概有三十多个了吧…… 最近一次是几天前，送了五个。”

王耀戾捂着嘴嘟囔道：“我都招了，怎么还踹我。”

沈清辞闭了闭眼，胸口的怒意几乎要冲破理智，三十多个女子，怪不得陇西沿路全部都是寻人启事，王赤纬父子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她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冰冷的决绝：“这些女子现在还活着多少？在军营哪个地方关押？”

王耀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人送过去，之后就再也没问过，我爹不让我多管啊！”

温子然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不像在说谎，才对狱卒冷声道：“把他锁好，派人盯着，别让他太舒服了。”

说罢，拉着沈清辞转身往牢外走。

走出大牢时，夜风带着寒意吹在脸上，沈清辞才觉得胸口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

她虽然生气，但是此时并不是能入军营的时候，回鹘人虎视眈眈，大靖人立场不明，贸然前去只会白白送人头。

她冷静下来后跟温子然分析：“那个‘海爷’，怕是沿海私盐网络的头目，王赤纬和海爷互通书信这么久，不可能毫无证据，我们去他房中找找线索。”

温子然指尖蹭过袖角的褶皱，喉间动了动，原本到了嘴边的安慰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颔首应道：“我这就让衙役去搜。”

两人快步往知府府后院走，衙役已候在王赤纬卧房外，见他们来，立刻推门而入。

王赤纬死后温子然一直没有时间让人查封这个房间，所以卧房里还保持着王赤纬生前的模样，紫檀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床榻上铺着锦绣被褥，只是落了层薄灰，透着几分死寂。

“分头找。” 温子然话音刚落，众人便动了起来。

衙役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知道推开书架上的翡翠玉壶，一个暗格被打开，众人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失望。

里面空空如也。

温子然皱紧眉头，沉吟片刻：“去王耀戾的卧房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