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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你怎么会在这？”
金羽翘结束了午休，买了杯咖啡往隔壁的县**走，碰巧见到林楚从红楼出来，连忙喊住她。
林楚正要赶往县下面的一个乡镇服装厂，听到有人喊就回头看了下。
见金羽翘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她简单点头示了下意后便继续往赶路。
见林楚坐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金羽翘白眼都翻到天上。
装什么装，不就是一个小商贩。
同学聚会后，她就请朋友调查了林楚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那个银行的理财经理是怎么回事，但林楚就是个开了家网店的小商贩，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万块。
但这个红楼从来不对外开放，林楚是怎么混进去的？
她回头看了下红楼就抬步往里面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
“这里不能进。”
金羽翘指着林楚离开的方向，“刚刚那人怎么能从里面出来？”
保安尽职尽责地道：“请你离开。”
金羽翘碰了个钉子，气呼呼地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和苏文迪发信息。
“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谁啊？”
那边回的很快。
“林楚，她竟然从红楼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去的。还有上次那个银行的理财经理，怎么对她那么客气？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金羽翘发语音发了一连串，忽然发现对面的苏文迪一直没有回消息。
“你怎么不说话？”
苏文迪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领导找我干活，先不聊了啊。”
开玩笑，上次她被带走问话三个多小时，最后删除了手机里所有**林楚的照片视频，才被放出来。
那简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小时，她再也不想体验。
苏文迪被放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她得出一个结论，千万别惹林楚。
她惹不起。
金羽翘自己想死，可别拉上她啊。
红山服装厂是通渠县一家老牌服装厂，厂房位于县城和宝灵市的边界，主要生产羽绒服。
千禧年左右的时候，红山服装厂的羽绒服卖到全国各地，光是在通渠县，大大小小的门店就要20多家。
随着华国服装产业的发展，红山服装厂日渐没落，之前动辄卖到千元以上的羽绒服，现在摆在大卖场里特卖。
199元就能买到一件加厚长款，149元能买到中长款，短款戴帽加厚款甚至只要99元。
林楚全家冬日替换的羽绒服，就是149元款和99元款。
林楚是直接在网上查了电话后约了时间，前来接她的是红山服装厂的一个年轻销售员。
小伙子看着就20出头，见到林楚后客客气气打招呼。
“请问您是林小姐吗？”
“是，您是赵经理？”
“林小姐，我是赵伟，您喊我小赵就行。”
前两天销售部接到电话，说想要采购一批冬季保暖服。
按照以往经验，这种网上打电话来的多半不靠谱；时常电话里沟通的好好的，最后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就算人来了，极有可能一通挑剔后什么都不买。
老销售员都不愿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于是把林楚推给了新人。
赵伟作为红山服装厂新晋销售，十分积极主动。别人不要的客户扔给他，他也不生气，一如既往的用心对待。
“林小姐，我先带您去我们厂的展销间去看看产品，请跟我来。”
两人到了服装厂仓库旁的展销间，两百多平米的房间按照男装，女装，童装分成三块区域。
每块区域摆了长长的几排衣架，每排衣架间只余一条通道走人。
“林小姐，您有意向型或感兴趣的吗？我可以给您介绍下。”
“款式和颜色不重要，含绒量要高，越保暖越好。对了，还要防水方便活动，男女老少的都要。”
林楚的目标很明确，然后又补充了句，“当然，性价比也很重要。”
现在的服装价格两级分化十分严重，一件羽绒服可以卖99元，也可以卖9999元。
她要的数量不少，百元一件和万元一件的衣服，总价差的不是几万块，而是千万。
赵伟听后，并没觉得林楚的要求有任何不妥。
“好，我帮您挑几款看看。”
倒是另一个正在给老客户挑了样衣后寄送出去的销售员听后，嗤笑了声。
又要含绒量高，又要性价比高，还不要求款式，一看就是来捡漏的。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得了便宜还要再便宜，最后磨了半天嘴皮子可能就买个两三件；更有人甚至压价压到恨不得白送他。
这边，赵伟挑了二十来款衣服过来，一一挂在架子上。
“林小姐，这里有不同价位的长款，中长款和短款，价格从99元到699元都有。”
林楚看了几件，挑了几款试穿了下。
草原人民都比较高大，红山服装厂的短款可能只到他们腰间。
最后她在男女款式中各选了件下摆A字型带双头拉链的长款，一件高领口设计带风帽的中长款，儿童款只选了连帽的中长款。
“赵经理，我要这几件。”
林楚指着她挑选好的几件衣服道，“这几款都给我各来一件，**的都给我大码，儿童的给我140尺码的。我买这几么多件可以打折吗？”
虽然每件衣服的挂牌上都贴了折后价，但林楚坚决要将讲价进行到底。
听到她这话，已经挑好了衣服的那名销售员翻了个白眼。
赵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小姐，您选的这几款都是旧款，我们已经打过折了。”
“这些只是我带回去的样品，要是穿着效果好，我这有一个大订单。”
林楚道。
红山服装厂的老客户，样品都是免费寄的。
不过双方第一次合作，林楚还是愿意按照大宗采购的价格支付样品。
刚刚那个销售员抱着几件衣服从小赵身边走过，“小赵啊，辛苦你了。”
忙乎了一个多小时，客人挑的都是便宜款，只买9件还要打折。
说什么后续会下订单，骗谁呢？
说完他轻飘飘地看了眼林楚。
啧啧，小赵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看人眼光。
赵伟有点为难，“这样吧，林小姐，要是您再卖点，我给你打个员工折扣88折。”
9件衣服总价1990元，88折可以便宜240元。
“可以。”
想到草原上的内搭，林楚又问，“赵经理，有羽绒马甲推荐吗？”
在外套里面套一件羽绒马甲，可以更好的储存热量。
赵伟火速找了几件灰扑扑的老人款过来。
“林小姐，别看它其貌不扬，但它特别保暖，含绒量有90克，现在厂里搞清仓活动，价格也很合算，只要49元一件！”
林楚拿过来掂了下，确实比普通马甲要重一点，就是款式实在太丑了。
但这个价格，要什么自行车啊！
“这款库存多少？”
“大概五千多件吧。”
赵伟想了下道。
“45元出的话，我全要了。”
“45元真不行啊，啊！全要了？”
赵伟瞪大眼。
林楚点头，“全款一次性付清。”
“等等，我马上请示下领导。”
赵伟立刻一个电话打到销售部，“喂，李总，客人说要A201334HS那款货全要了，问45元能不能出？”
李总正在听下属汇报给老客户寄送样品的事，本来对赵伟的电话还有点漫不经心，听到“全款”，“全包”，“下个订单”后，他立刻来了精神。
那可是库存了5年的滞销品。
去年大促销69元卖了大半，剩下五千来件，今年打算送去大卖场继续卖。
大卖场一天万把块的场地费，卖一个月就是几十万成本。
“你报价46元，但她挑的样品免费送她！”
赵伟将老总的意思传达了下，林楚表示可以。
“开单子付款吧。”
赵伟开单的时候，手都在抖。
虽然总价25万不到，但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数量的单子。
正在和李总汇报的老销售员也傻眼了，“李总，小赵今天带的那个客户下单了？”
“对，那款陈年马甲，终于卖出去了。”
老销售员心里酸溜溜的，随即又安慰自己，都是一些清仓的马甲，那些一两百一件的羽绒服她肯定不会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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