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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兵甲的账比起来,商帮的盘子轻得多。他让笑意重新浮上来,压到恰当的位置。

“娘**意思,我明白了。林家不求合股,不求配额。市舶开门,林家照门进去。门前规矩怎么立,我们怎么做。若有不合,娘娘随时停我。”

吴诗雨点头,没有再多言辞。她把海图推回去,像把话封上蜡。林杞抱拳,向她与梁红玉各行一礼,“今日叨扰。林家记下了。”

他退开两步,再退一步,退到门槛外,转身出厅。院里的风忽地大了一阵,吹得廊下一串风铃叮咚作响。

他停了停,像是把屋里那股不见形的锋芒抖落在肩外,这才长吸一口气,踏过影影绰绰的竹影。

廊下有人在等,是林彬。他抬眼,看见堂哥的神色,不问,先递上披风。披风边角还沾着一点盐霜,凉意透掌。林杞把披风搭在臂弯,目光落回门内那层薄薄的帘影,然后转身沿着廊下走向院门。

院门外是泉州的风,是码头的味,是旧关系网的丝丝缕缕。风一吹,丝线并不甘心散开,它们缠绕着木桩,缠绕着船舷,缠绕着人的脚踝。

可他把步子迈得很稳,似乎脚底下不是泥,而是岩。

他没说一句怨,也没吐一个不字。只是往前走了几步,才低低开口,声音很平,“走吧。回码头。”

林彬应声,脚步加快半步跟上。他忍不住把心里那口闷气吐了一口,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今天这局,是不是完全没戏。”

林杞摇头,“不是没戏。是人家不跟我们演。人家要演的,是女坊自己的戏。”

他把披风往肩上一搭,声音更低,更稳。

“她提的每一句,都以国库为底,以战事为底。她说不合股,就是不合股。她说不依商,就是不依商。她要的是规则,她怕的是人心。”

“你在屋里没看见她眼神,像算账,也像看刀。那双眼,不是看我们能挣多少,是看我们会不会把她账上那一笔变成黑洞。”

林彬沉默,过了会儿低声道那咱们还按原计不。

林杞点头。

“按。公开的门槛,我们去。别求门后多添一盏灯,别求门口多留一个影。把货做好,把路绕开,把人稳住。她不与地方商合作,不代表她要把商人全赶下海。她只是把距离拉到规则以外。我听得懂。”

他停在台阶口,回望了一眼那扇门,像与那扇门道一声别,然后收回视线。

“记住,别图近利,别塞礼到她那里。她不收。我们拿出手艺,拿出时效,拿出干净账,够了。真有一日她需要人手补位,会按规矩找来的。”

林彬应了,心里那口气竟莫名顺了些。他从堂哥的语气里听出一种熟悉的安定,那是一种风再大也能把船尾压稳的劲。

两人并肩出门,院外的天色被晚霞染成浅薄的金,城里远处传来梵钟与市声,叠在一起,像一口重钟渐渐敲进夜里。

吴诗雨在厅内站了一会儿,直到那两道身影完全消失,才回身落座。她把海图收好,放回匣中,动作一丝不苟。梁红玉看着她,眼中的锋芒退下去,换成半分笑。

“你刚才那几下,算得真细。”

吴诗雨摇头。

“不是细,是不敢粗。这口子一开,后头就会有人端着规矩求例外。一次让,次次让。女坊刚起,最怕的不是外面骂,是里面漏。”

梁红玉嗯了一声,没再劝,也没再夸。两人对坐一会儿,灯芯噼啪,火光跳了两下。苏妙入内呈上新到的文帖,是市舶司的日清。

吴诗雨接过,翻看,眉心舒了一线。她把笔蘸了蘸墨,随手在角上记下几个数,放进一旁的木格。

“明日一早出告示。净路试行,公开征集。门槛三条,时效两条,赔付一条,停牌一条。验收权与停牌权写死由女坊与市舶共掌。”

她顿了顿,又补一句,“把官保草案也一并起草。别等三个月。”

梁红玉笑了一下,笑意里带着难得的轻松,“好。你这回,是把风往自己身上引了。”

“引得住就引。”吴诗雨把笔轻轻放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引不住,也要试着引。我不想让任何人说,女坊得势,全靠商帮扶。”

梁红玉不再说话,只在心里为她点了一下头。

夜更深了。泉州的海潮在夜里更显得有力,像一口巨鼓在城外缓缓擂响。码头那边,灯火带着盐味摇曳,桅杆像一排立着的影子。

城内驿馆里灯火一盏盏灭去,唯独西苑这边,还亮着细细的一点金。

林杞回到码头,先绕到自家仓前,蹲下身摸了一把地上的石缝。石缝里有盐,有沙,有潮水退后留下的细白。指尖一捻,咸得发苦。

他站起身,吩咐林彬把夜里要发的信快马备好,往明州与琼州两头同时发。又把几家掌柜叫到楼上,开了一盏不大不小的灯,把今日的局一道一道摊开来讲。

他说的每一句,都不带气。他没有骂女坊,也没有骂官。

有人又问这仗要打多久,他道三个月看个影,半年看个骨,来年看个形。有人叹了一句世道变得快,他道世道不变的,就是谁敢先把账做干净,谁就活得久。

窗外潮声叠起,灯芯跳了一下,火苗低了又高。楼下有船工扛着货从木排上过,脚步落在木板上,咚咚有节。林杞收了尾声,把一串分任务的短句说完,起身把算盘推到人群中间。

“接下来,按这三张表做事。别怕,别急,别短。记住,今天我们没拿到什么配额,也没失掉什么路。我们只是换了一个走法。走稳了,风也会帮我们。”

众人散去,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灯焰轻轻偏了一指。林杞走到窗边,远望一会儿,像是把今日在西苑厅中那道冷硬的目光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他忽然很清楚地意识到,泉州不是旧日的泉州了。

海风从外湾吹进来,潮声一阵紧一阵。码头尽头的灯盏被风拨得斜斜的,光影在仓墙上忽明忽暗。

林杞立在窗下,把指尖从窗棂挑起的一点盐霜上抹过,指腹粗糙,像在摸一副旧账的毛边。

屋内只点着一盏灯,油面薄薄的,火苗稳得像一笔竖画。林彬捧着方才抄完的回报册,神情始终沉着,可眼底那丝慌意还是没压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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