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制衡手段(1 / 1)

“你应该听说过八大**首长对调的故事吧？”季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烟雾在林阳风面前缓缓升腾，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片刻后，他失笑着摇了摇头：“这确实是最简单有效的控制方式。”

单赵阳和吴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经营层一把手对调，确实是最快速掌控新并入公司的方式。

季阳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飘远：“记得口罩时期，学校高层悉数远程办公，就剩一个副校长在学校。”他轻笑一声，“那两周反而是学校运转最顺畅的时候。”

“但这种情况只适合短期，”吴琛接过话头，“长期下去，必然会出问题。”

“没错，”季阳点头，“一把手暂时不熟悉工作无所谓，公司自然会按惯性运转。对调，就是为了杜绝后患。”

“不过你放心，”季阳忽然正色道，目光紧紧锁定林阳风，“在新平台上，老校长给你多大权限，我就给你多大权限。方向我来把控，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决定。”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实话，我巴不得把权力下放。身为集团一把手，抓好预算、考核、人财物这几条主线就够了。后勤职能一体化运营，下面也翻不出大浪来。”

林阳风眼睛骤然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当真？”

他见过太多民营企业因为老板不肯放权而止步不前。有的是性格使然，有的是能力所限。但结果都一样——事必躬亲，把自己累死，员工却永远只会被动执行。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沉稳的样子，林阳风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若非关系尚浅，他真想让季阳立个字据。这可是在学校开会时的杀手锏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给钱吗？”

这话显然不是在问自己的薪酬。单赵阳和吴琛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是在问季阳会不会对新平台采取放养态度。

前任校长为何放权，是因为沪江没钱支持沪江创新扩张。现在季阳并购了一个企业群体，会不会让各家公司相互竞争，优胜劣汰？

就像宝洁旗下的飘柔、潘婷、海飞丝等品牌，可以互相竞争，甚至发软文诋毁对方。

季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资金到位与否的事情，关键在于你能否从总部争取到支持。”

林阳风长叹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换位思考，他也会这么做。

“赛道和方向我来定，”季阳继续说道，声音沉稳有力，“你有好点子，集团一定配资源。但沉淀资金不会放在你的平台上，明白吗？”

林阳风点头。这很正常，集团不可能把大量资金以注册资本形式给子公司。

季阳看了看时间，提议道：“要不就在这住下吧？”

三个中年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笑着点头同意。林阳风本就是出差，住哪都一样。至于单赵阳和吴琛虽然都住在京都，但这个点回家确实不如干脆留宿。

诸葛雨熟练地拿出手机，帮两人打电话请假。电话那头传来两位嫂子的声音，听说是诸葛雨，态度都很好。

这场面颇有意思。

林阳风抿着嘴不说话，眼角却带着笑意。

吴琛一脸无所谓，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活脱脱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单赵阳的表情却很微妙，活像吃了黄连。他和吴琛不一样，吴琛娶的是江浙女人，虽然嘴毒管得严，但是真心实意。他娶的东南沿海女人，表面温柔贤惠，实则......

他使劲摇摇头，仿佛要把这些糟心事甩出脑海。

“诶，”单赵阳突然转移话题，“你那个国潮系列，真不打算搞？”

季阳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要搞，但不是现在。”

“为啥不趁现在？”单赵阳皱眉。

“咳咳......”季阳憋着笑，“老雄啊，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工艺可能达不到要求？”

单赵阳一愣，表情逐渐凝重。

“良品率太低，成本太高。”季阳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很难？”单赵阳下意识看向吴琛。

吴琛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何止是难？圆角机箱的加工精度、焊接、表面处理，难度都是直角机箱的两倍以上。”

他白了季阳一眼：“你这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外壳这种事都是小事，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配色！”吴琛指着季阳，声音提高了几分，“这小子要的是钢琴烤漆，六个颜色都是他自己调的，标准样本库里压根找不到。要实现这些颜色，漆料厂家得重新研发。”

他站起身来，“而且机箱、显示器、键鼠三个产品用的设备不同，色差误差不可能达到零偏差。最后一套电脑的红色，其实是三种不同的红，就跟女人的口红色号似的。”

“你这纯属瞎胡闹！”单赵阳瞪了季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林阳风摇头叹息：“可惜了这个设计......”

包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季阳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谁说现在的工艺就是极限了？”

三个中年人同时看向他，眼中都带着疑惑。

“你们觉得，为什么我现在不急着推出这个系列？”季阳慢条斯理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现有工艺达不到要求，所以才要提前布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工艺是会进步的，设备是会更新的。与其现在仓促推出一个不完美的产品，不如等到时机成熟。”

“你的意思是......”吴琛眼睛一亮。

“没错，”季阳转过身，目光坚定，“我们要自己研发工艺，打造自己的生产线。这不仅是为了国潮系列，更是为了未来的发展。”

单赵阳和林阳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计划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疯子，”吴琛摇头笑道，“你真是个疯子。”

“可这个疯子说得对，”林阳风若有所思，“如果真能实现，那就不只是一个产品系列的问题了。”

季阳的设计方案一出，吴琛和林阳风的目光都凝固在投影屏幕上，那些精妙绝伦的设计图纸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全新的未来。

“这...这简直是...”林阳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拭着镜片，似乎想借此掩饰内心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