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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求情
周若蘅如梦初醒，惨白的脸上猛地涌上一股绝望的潮红。她几乎是踉跄着从座位上弹起来，不顾一切地追出会议室门口。
“老师！老师！您等等我！”
走廊里回荡着周肉哼带着哭腔的、急促的呼喊，她高跟鞋的声音杂乱地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赵瑾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周若蘅几乎是扑到赵瑾面前，身体发颤的拦在她面前，口中语无伦次的喊道：
“老师...你听我解释。”
赵瑾停住脚步，缓缓抬起眼，她静静地看着周若蘅跑到自己面前，气喘吁吁，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平日里的精致与高傲，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湖深处的石头，没有一丝波澜。
“你有什么事？”
和以往的亲昵语气不同，赵瑾的嗓音像是被冻过的刀子，仿佛周若蘅只是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是一时糊涂，我只是，只是有点不甘心。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若蘅的话颠三倒四，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试图去拉赵瑾的衣袖，却被对方一个细微的侧身避开。
赵瑾看着她，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冰冷的失望：
“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怕了。”
她的话毫不客气，直接戳穿了周若蘅心里那隐秘的想法。
周若蘅脸色发白，虚伪的解释道：
“不是...老师，不是你想得那样。”
“周科长这声‘老师’。”
赵瑾忽然打断周若蘅的话，声音平直，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周若蘅最后的希望。
“你不必再叫了。”
周若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赵瑾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实，清晰无比地落在空旷的走廊里，
“我的学生，可以资质平庸，可以进步缓慢，但心术必须端正。”
顿了顿，赵瑾看向周若蘅，眼底满是失望。
“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利欲熏心，排挤同行，在学术场合搬弄是非，诋毁他人清誉，手段之下作，令人不齿。你，不配学建筑，更不配做我的学生。”
赵瑾的话如同锤子一般，砸得周若蘅浑身一颤，脸色白得透明。她几乎是哀嚎着解释：
“不！老师您听我说！是沈知微！是她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过！老师，求求您，您别这么说我。局里领导这次一定要对我失望了，您能不能帮帮我，帮我和领导们说说情！”
赵瑾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她泣不成声的哀求，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湮灭了：
“帮你？帮你继续颠倒是非，继续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周若蘅，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自己选的路。学术清誉不容玷污，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承担后果。我不会替你求半分情。”
说完，赵瑾再无多言，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留下一个冰冷挺直的背影，再也没有回头看那个几乎瘫软在地，曾经也十分欣赏的学生一眼。
周若蘅还想再追，却被随后出来的几位局领导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局长面色严肃，公事公办地开口：
“周科长，关于你在本次评审会上的不当言行，经过我们合议，认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学术评议的公正性原则，造成了恶劣影响。”
另一位副局长接口道：
“因此，局里决定，对你进行内部通报批评并记大过一次。同时，原本计划下周公示的升迁任命，暂时搁置。另外，这个项目你也不必负责了，新的人选局里会重新考虑。希望你深刻反省，好自为之。”
周若蘅听着这处分，嘴唇哆嗦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恨，但最终，那点戾气还是被巨大的恐惧和颓然压了下去。
她比谁都清楚，这已经是领导们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了。她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是，我知道了。”
几位领导不再多言，摇摇头，也相继离开。
空旷的走廊尽头，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周若蘅。她一抬头，正好看见沈知微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她的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
怨恨、不敢、羞愤等等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周若蘅双眼通红，死死盯住沈知微：
“沈知微！都是因为你！看到我这样，你很高兴是不是！你别得意的太早！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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