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出国进修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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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出国进修了

乔栖枝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将陨铁标本放回展台，陶瓷戒指与玻璃碰撞出清越的声响。那是她自己烧制的特殊材质，在体温下会浮现出极光般的纹路。

“没想到霍总对珠宝设计这么了解？”陆青屿轻笑，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霍寒深空荡荡的无名指，“那怎么连T家的首席设计师都要找皎皎请教珐琅工艺这种事都不知道？”

展柜的射灯突然暗了一瞬。霍寒深袖口的黑曜石袖扣折射出冷光，与他眼底的阴翳如出一辙。

许素素指尖轻颤，手机屏幕映出她瞬间扭曲又迅速恢复的表情——陆青屿这句话精准戳中了两个人的痛处。

“陆总在开玩笑吗？”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钻石耳钉在颈侧划出细碎光痕，“据我所知，T家的设计团队向来独立创作。”

美甲无意识刮擦着手包鳄鱼皮纹路，那里藏着刚收到的市场部简报——陆氏珠宝预售量已超她代言系列的三倍。

德林克沃特教授突然举起放大镜，橄榄陨铁在光学镜片下呈现完美的十字纹路。“乔小姐，你看这个维斯台登结构！”老人兴奋的中文打断微妙的对峙，“比苏富比拍卖的那块还要清晰！”

乔栖枝的陶瓷戒指轻叩展柜玻璃，在特定角度折射出与陨铁相同的十字光斑。许素素盯着那枚其貌不扬的素圈，发现戒面纹路竟与教授手中的标本分毫不差。

“教授，关于您上次提到的进修机会……”陆青屿适时递上烫金文件夹，羊皮纸扉页印着苏黎世联邦理工的校徽。

他指尖在‘材料科学与艺术应用’的德文标题下划出浅浅凹痕，刚好是乔栖枝最擅长的领域。

霍寒深的目光如冰锥刺向文件夹。许素素突然轻笑出声，香槟杯沿留下浅红唇印：“嫂子要重返校园？真是……”她故意停顿半秒，“励志呢。”

“只是学术交流。”乔栖枝看着身旁男人将文件递给德林克沃特，余光瞥见许素素美甲上快要剥落的钻饰，“毕竟有些工艺需要实验室支持。”

霍寒深突然伸手按住文件夹边缘，黑曜石袖扣在展柜玻璃上投下锐利的阴影。“瑞士的签证材料很复杂。”他声音里带着冰碴，“我记得你连英语六级都没过。”

许素素掩唇轻笑，钻石手链滑落至腕骨。她故意用德语对教授说了句“需要帮忙可以找我”，光明正大的开始挖墙脚。

“不劳费心。”陆青屿切换成流利的瑞士德语，从内袋抽出早已办好的签证许可，“某些人自己眼瞎就别真以为别人不够优秀。”

展柜射灯突然全亮，橄榄陨铁的十字纹路在乔栖枝瞳孔里投下细碎光斑。她确实不记得自己申请过——直到看见文件末尾陆青屿作为担保人的签名。

宴会厅的灯光渐暗，主办方开始清场。许素素的高跟鞋‘不小心’碾过乔栖枝的裙摆，霍寒深却已经转身走向出口。霍时抱着展会的纪念标本，目光在乔栖枝身上停留了半秒。

“教授，实验室见。”乔栖枝将名片塞进德林克沃特的标本盒。

陆青屿的轿车驶离地下车库。乔栖枝将陨铁样本锁进恒温箱，金属合扣的声响惊飞了路边的夜鹭。

“进修的事……”她停顿片刻，“谢谢。”

信号灯由红转绿，陆青屿的袖口掠过中控台。陨石袖扣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像他此刻镜片后未说出口的承诺。

……

材料实验室亮着冷白光。乔栖枝将橄榄陨铁置于电子显微镜下，屏幕上的维斯台登纹路突然与记忆中的某个设计草图重叠。

“就是这个！”德林克沃特的白胡子激动得发颤，“乔，你的袖扣设计缺的正是这种十字形晶界！”

电子显微镜的蓝光在暗室里勾勒出乔栖枝的轮廓。

她指尖悬停在控制面板上方0.3厘米处，橄榄陨铁的维斯台登纹路在屏幕上不断放大，那些铁镍结晶的十字形晶界如同被解构的星河。

“加载EBSD系统。”德林克沃特的白胡子擦过她耳畔，老人身上有股松节油和雪茄混合的气息。电子背散射衍射图谱在另一块屏幕亮起，晶体取向图呈现出完美的对称性。

乔栖枝指尖轻叩工作台，这是她在吉尔德实验室的第五天。伦敦郊外的暴雨敲打着防辐射玻璃，雨痕在十字晶界的投影上蜿蜒成新的纹路。

“好了，需要调整菊池带参数。”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发出嗡鸣，纳米探针在陨铁表面划出0.1微米的刻痕。

德林克沃特递来的咖啡杯底印着剑桥徽章，杯沿沾着量子点标记用的荧光粉。

视频通话请求在第三块屏幕亮起时，乔栖枝刚捕获到晶界处的位错运动。霍氏集团的logo在来电显示上闪烁，像某种不合时宜的入侵者。

“接吗？”老教授指了指她震动的手机，显微镜的冷光在那枚素圈戒指上流转。乔栖枝摇头，指尖划过拒接键的瞬间，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突然响起警报。

“Dr.Drinkwater！”助理撞开门，金发上沾着雨水，“粒子加速器那边——”

话音未落，乔栖枝的屏幕突然跳出一组异常数据。橄榄陨铁的十字晶界在强电场下发生了纳米级偏移，恰好与她设计图中缺失的卡榫结构吻合。

她扯过电子绘图板，笔尖在数位屏上划出灼热的轨迹。德林克沃特的怀表滑出马甲口袋，表盘背面刻着与陨铁相同的十字纹——这是吉尔德实验室创始人的标志。

雨声渐密。许素素的高跟鞋正碾过霍宅书房的地毯，手机屏幕映出她刚做的水晶甲。视频通话被拒接的提示框像根刺，扎在她精心维持的完美假面上。

“嫂子最近很忙啊。”她对着穿衣镜调整钻石耳钉，确保霍寒深能从最佳角度看见她颈侧线条，“连小时的视频都不接了呢。”

霍时蜷在沙发里玩Switch，闻言抬头看了眼许素素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男孩的睫毛在屏幕蓝光下投出细密阴影，遮住了眼底闪过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