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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阳光透过学堂的雕花窗棂洒进来。
今日便是纪凌尘与纪俊智打赌的最后期限。
学堂内早已聚满了人，不仅有几位皇子，连平日里不常来的六皇子纪明轩也早早到了。
更有不少太监宫女在外头探头探脑，想要看看这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纪俊智坐在上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时不时瞥向门口，等着看纪凌尘如何下不来台。
"皇兄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知道做不到，不敢来了吧？"三皇子纪文渊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是啊，大夏天制冰，除非天塌下来！"四皇子纪浩宇也跟着起哄。
夫子王先生坐在正中，胡须颤动，显然对这场闹剧很不满意："成何体统！皇子们竟然在学堂里胡闹打赌！"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纪凌尘领着云秀缓步走进学堂，云秀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用厚布包裹的陶盆。
"呦，大皇兄来了！"纪俊智站起身，满脸嘲讽："快让我们看看，你的冰在哪里？"
纪凌尘神情淡然，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纪俊智身上："二弟，你确定要看？"
"当然要看！"纪俊智拍着胸脯："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其他皇子也纷纷围拢过来，眼中写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他们都等着看纪凌尘出丑，然后当众认输。
"云秀，把东西拿出来。"纪凌尘淡淡吩咐。
云秀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揭开厚布。当布匹完全移开的瞬间，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下来。
陶盆中静静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足有巴掌大小，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如同水晶一般。
冰块表面光滑平整，透明得能看到盆底的花纹。
"这...这..."夫子瞪大眼睛，胡须都在颤抖，指着冰块说不出话来。
纪俊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不可能！这不可能！"纪俊智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大夏天怎么可能有冰？这一定是假的！"
他伸手就要去摸，却被纪凌尘挡住了："二弟小心，别烫着手。"
"烫？"纪俊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冰块会"烫"手，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三皇子纪文渊也凑过来看，当手指碰到冰块的瞬间，他打了个激灵："真的是冰！好冷！"
四皇子纪浩宇也不信邪，伸手一摸，立刻缩了回来："我的天，真的是冰！"
年纪最小的六皇子纪明轩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大哥，你真的制出冰来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夫子王先生颤巍巍地走过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冰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迹！"
"这...这莫非是神仙手段？"一个太监在门外小声嘀咕。
"就是啊，大皇子莫不是得了仙人指点？"另一个宫女也跟着议论。
纪俊智脸色变幻不定，从震惊到不甘，从不甘到愤怒："不对！这一定是妖术！"
他突然指着纪凌尘大声喊道："大家别被他骗了！这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邪术！皇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妖怪教你的？"
纪凌尘嗤笑一声："二弟败了就败了，何必找这些借口？难道堂堂皇子，连输了都不敢认？"
"我没败！我没败！"纪俊智急得跳脚："这一定是妖术！我要去告诉父皇，你勾结妖怪，图谋不轨！"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纪凌尘冷声喝道："二弟这是要当众赖账？"
纪俊智硬着头皮回过头："我没有赖账！但这冰块来历不明，我不认！"
夫子王先生皱眉道："俊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打了赌，就要愿赌服输。"
"可是夫子，这冰块实在太古怪了！"纪俊智急得快哭了："大夏天的冰，除了妖术还能是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太监匆忙跑进来，为首的是大太监李貂寺。
"诸位皇子，圣上听闻此事，正在赶来！"李貂寺气喘吁吁地说道。
众人心中一紧，连忙整理衣冠。纪俊智脸上闪过一丝希望，心想父皇来了，肯定能看出这是妖术。
不多时，纪如风大步走进学堂，身后跟着一众侍卫。他的目光立刻被陶盆中的冰块吸引住了。
"这就是那块冰？"纪如风走到近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父皇，您看！"纪俊智急忙告状："皇兄一定是用了妖术！大夏天怎么可能制出冰来？"
纪如风没有理会纪俊智，而是伸手碰了碰冰块。当指尖接触到冰面的瞬间，他身体明显一震。
"真的是冰！"纪如风声音都有些颤抖："凌尘，这冰是如何制出的？"
纪凌尘躬身行礼："启禀父皇，儿臣确实制出了这块冰，并非什么妖术，而是一种特殊的方法。"
"什么方法？快说！"纪如风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对这种神迹般的技术极为感兴趣。
纪凌尘心中暗喜，机会来了："父皇，此法需用一种名为硝石的矿物，将其与水混合，便能制出冰来。"
"硝石？"纪如风皱眉："朕知道硝石，那不是制作火药的东西吗？"
"正是。但硝石除了制火药，还有这种奇特的用法。"纪凌尘解释道："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热量，使水温骤降，从而结冰。"
纪如风听得似懂非懂，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技术的价值他看得很清楚。
"此法可否大量制冰？"纪如风急切地问道。
"自然可以，只要有足够的硝石和适当的器具，制多少冰都不在话下。"纪凌尘趁机进言："父皇，儿臣以为，此法不仅可解燃眉之急，更可成为一门大生意。"
"哦？何以见得？"纪如风来了兴趣。
纪凌尘胸有成竹地说道："炎炎夏日，冰块珍贵如宝。若能大量制造，不仅可供皇室使用，更可售予民间富户。一块冰卖十文钱不算多吧？"
"一日能制百块冰，就是一千文。一月便是三万文，一年便是三十六万文！"
纪如风眼睛越来越亮："当真能有如此收益？"
"岂止如此！"纪凌尘越说越兴奋："若是推广开来，建立冰坊，雇佣工匠，一年收益何止百万？更重要的是，这些收益可直接充入国库，缓解财政压力。"
纪如风听得心动不已。大楚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若真能有如此收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好！很好！"纪如风大笑三声："凌尘，你可真是给了朕一个大惊喜！"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牌，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这是大内督造府的令牌，朕今日就任命你为督造府的主管，专门负责制冰一事！"
"多谢父皇！"纪凌尘接过玉牌，心中狂喜。大内督造府虽然听起来不起眼，但负责的都是宫廷用品的制造，油水极大。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职位，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纪俊智看着这一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父皇，儿臣输了五栋商铺啊！"
纪如风这才想起打赌的事，看向纪俊智："既然打了赌，就要愿赌服输。那五栋商铺，你立刻过户给凌尘。"
"父皇..."纪俊智还想辩解。
"够了！"纪如风冷喝一声："身为皇子，连愿赌服输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脸面？"
纪俊智被训得不敢再说话，只能哭丧着脸认栽。
其他皇子看着这一切，心情复杂。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起眼的大皇子，竟然真的创造了奇迹。
夫子王先生抚须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活这么大岁数，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云秀站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的纪凌尘，眼中满是崇拜和骄傲。她就知道殿下一定能成功！
纪如风又仔细询问了制冰的细节，对这项技术越发重视。最后他拍着纪凌尘的肩膀说道："凌尘，你很好！朕没有看错你！"
"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纪凌尘恭敬地回答。
当纪如风带着众人离开学堂后，纪凌尘看着手中的玉牌，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场制冰之赌，不仅让他赢得了五栋商铺，更重要的是获得了父皇的赏识和实权。
从今以后，他纪凌尘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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