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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星示意钱商人将夫人扶到床上。她伸手搭上牛夫人的脉搏,眉头渐渐皱起。片刻后,她轻声道:“夫人因思女成疾,心结郁结已久,若不及时化解,恐怕……”
钱商人脸色骤变,但很快又燃起希望:“孙娘子,只要能治好谰儿,不论花多少银两都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满是恳求。
“财富不是关键所在。”孙星摇头,目光落在床头的药碗上,“按理说服用了安神的药物,夫人的情绪应该平稳许多,但现在却愈发失控,这其中必有蹊跷。”
梁宁心领神会,立刻将薇姨叫了进来。此时的薇姨已经整理好仪容,但那份从容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薇姨进门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钱商人。她期待地想要从对方眼中找到往日的温情,却发现钱商人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牛夫人身上。
这一幕让薇姨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强压下内心的不甘,装作关切地问:“老爷,夫人她……”
“薇姨,夫人的药可是按时服用?”孙星打断她的话,直击要害。
“当……当然。”薇姨声音有些发抖,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那你刚才给夫人吃的是什么药?”孙星步步紧逼,目光如炬。
薇姨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恨恨地看着孙星,若不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她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薇姨,你到底给谰儿吃了什么?”钱商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逼视着薇姨。
就在这时,牛夫人突然惊醒,她挣扎着要起身,口中喃喃自语:“采双……采双在哪里……”
孙星眼疾手快,点住她的穴道,将人稳住。她转头看向薇姨,眼中带着寒意:“看来,你不只是在药里动了手脚这么简单。”
“你……”钱商人看着薇姨,声音颤抖,“采双失踪那天,你也在场……”往事的碎片突然在脑海中拼凑,一个可怕的真相渐渐浮现。
薇姨面色大变,再也维持不住伪装。她狰狞地扑向孙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梁宁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将她**。
“**人!都是你们害我!”薇姨疯狂地挣扎,“要不是你们,钱郎就是我的了!”
钱商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他不敢相信,这个在府中服侍多年的薇姨,竟然会……“来人!把她交给官府!”
门外的下人们闻声而入,将薇姨押了下去。她凄厉的笑声在院中回荡,久久不散。
孙星看着这一切,轻轻叹了口气。她走到床边,为牛夫人把了把脉,开口道:“夫人体内有慢性毒药,需要及时解毒。至于采双小姐…….”她顿了顿,“或许能从薇姨口中问出些线索。”
钱商人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看着昏睡中的妻子,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梁宁松开手,薇姨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蜷缩在地上,发髻散乱,衣衫凌乱,与平日里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这毒妇!”钱商人怒不可遏,指着薇姨的手都在颤抖,“我待你不薄,你却要害死我妻子!”
薇姨抬起头,眼中布满怨毒,“钱员外,你待我不薄?可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我和姐姐,明明是一母同胞,可她是嫡女,我却是庶出。她锦衣玉食,我却只能做个丫鬟!”
孙星手持银针,动作娴熟地刺入牛夫人体内的穴位。她眉头微蹙,从薇姨的话中,她听出了更深的故事。这钱府的水,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深。
梁宁站在一旁,目光在薇姨和牛夫人之间来回游移。他转身去找府中老嬷嬷打探夫人近日的饮食起居,一路上听到不少下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薇姨其实是夫人的亲妹妹……”
“可不是,当年老太太临终前才说出这个秘密……”
“这些年薇姨装得可真像,谁能想到她会……”
回到房中,梁宁压低声音道:“师父,这薇姨给夫人下毒的手法当真巧妙。她利用食物相克之理,在夫人日常饮食中做手脚,难怪迟迟查不出病因。”
孙星手上的动作不停,银针在夫人穴位间游走,“人心难测。有些仇恨,会在心底发酵多年,最后变成致命的毒药。”
牛夫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梦魇。钱商人站在床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他转向孙星,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孙娘子,内人她...可还有救?”
“夫人的病情并非无解。”孙星收起银针,从医囊中取出纸笔,“只是这药方再好,若饮食不当,也是徒劳。我写张单子,你找个可靠的厨娘,务必按此准备。”
“多谢孙娘子。”钱商人连连点头,接过单子时手都在发抖,眼中泛起泪光。
孙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我会每日来为夫人施针,五日后狂躁症状当能缓解。三月调养,病情可愈。”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钱商人身上,“不过,若能寻回小姐,夫人的病情会好得更快些。”
提到女儿,钱商人的脸上满是痛苦,“小女失踪已有月余,我派人四处寻找,可始终……”
“员外不必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孙星轻声安慰。
天色渐暗,孙星和梁宁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路过内院,隐约听见下人们的议论声。
“薇姨也是狠心,亲姐妹都下得去手。”
“什么亲姐妹,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能一样么。”
“听说当年老太太临终前告诉夫人这个秘密,夫人一直瞒着薇姨……”
“可不是,这些年薇姨在府里当差,夫人处处照顾她,谁知道……”
梁宁正要开口,却见周三壮阴沉着脸站在府门外。他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戾气,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
“你怎么来了?”孙星快步上前。
“来接你。”周三壮语气生硬。他方才看见官差押解薇姨,却半路被人劫走。这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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