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另外的眼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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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另外的眼线

离开茶楼，杨鸣后背已是一层冷汗。

赵全忠明显在试探，那封所谓的"密信"八成是伪造的。

但他如何知道宇文千凝询问图腾之事？难道商队中也有他的人？

正思索间，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杨将军！不好了，钱千户带人围了西域商队！"

杨鸣脸色大变，拔腿就往集市跑。

远远地，已看见钱千户带着十余名锦衣卫将商队团团围住，周围百姓四散而逃。

"住手！"杨鸣厉喝，"边关集市，岂容胡闹！"

钱千户三十出头，一脸横肉，见杨鸣来了也不行礼："杨将军，下官奉命捉拿奸细！"

"奉谁的命？"

"自然是赵大人的命！"钱千户高声道，却眼神闪烁。

杨鸣心念电转，赵全忠刚才还在茶楼，若真要拿人，为何不直接下令？这钱千户分明是擅作主张！

"可有凭证？"

钱千户掏出一块令牌："锦衣卫办案，何须凭证！"

他一挥手，"搜！"

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扑向商队货物，翻箱倒柜。

商队首领怒目而视，手按弯刀，却不敢真的动手。

"找到了！"

一名锦衣卫高喊，从箱底抽出一把**，刀柄上赫然镶着一个小型血月轮！

钱千户得意洋洋："杨将军，现在还有何话说？"

杨鸣盯着那把**，突然发现刀柄上的血月轮与林承贺的略有不同，轮上多了一道细痕，像是被人为破坏过。

"且慢。"他沉声道，"这**..."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闪过，宇文千凝不知何时已站在商队首领身旁，手中捧着一块玉佩："钱大人请看，这玉佩上的纹饰，与**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钱千户一愣："这..."

"这是月氏部落的图腾。"宇文千凝声音清冷，"月氏与中原交好百年，他们的商队携带族徽，何罪之有？"

钱千户语塞，脸色涨红："可这**..."

"是祭器。"商队首领突然开口，汉语流利得令人吃惊。

"月氏传统，血月轮象征祭祀太阳神。这把**是仪式用品，绝非兵器。"

杨鸣与宇文千隐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商队果然不简单！

"钱千户。若无实证，还请退下。边关贸易乃朝廷大计，不容破坏。"

钱千户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压低声音："杨鸣，你别得意。赵大人已经..."

"钱德！"一声厉喝打断了他。

赵全忠不知何时已来到集市，脸色铁青，"谁准你擅自行动？"

钱千户浑身一颤："大人，下官是..."

"闭嘴！"赵全忠怒斥，"滚回去！"

锦衣卫们灰溜溜地撤退，钱千户临走时怨毒地瞪了杨鸣一眼。

赵全忠则对杨鸣拱手："属下鲁莽，将军见谅。"

杨鸣淡淡回礼，心中却已了然，锦衣卫内部分裂，钱千户与赵全忠并非一条心！

商队首领向杨鸣深施一礼："多谢将军主持公道。"

杨鸣深深看了他一眼："举手之劳。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阿史那元。"首领微微一笑，"我们还会再见的。"

……

当夜，杨鸣在军营大帐中来回踱步。

宇文千凝坐在一旁，仔细检查那把缴获的**。

"不是林承贺的血月轮。"她肯定地说，"这把是仿制品，而且..."

她指向那道细痕，"有人故意破坏了它的完整性。"

杨鸣点头："商队也很奇怪。那个阿史那元的汉语太流利了，不像寻常胡商。"

"还有他手腕上的疤。"宇文千凝补充，"和你的印记一模一样。"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春琴匆匆进来："少爷，赵大人派人来请，说有要事相商。"

杨鸣皱眉："这么晚？"

春琴凑近低语："钱千户不见了。有人看见他带着几个亲信出了城，往西域方向去了。"

杨鸣与宇文千凝对视一眼。

钱千户这是...叛逃了？

"还有更奇怪的。"春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香囊，"奴婢在赵大人房中发现的。"

宇文千凝接过香囊，拆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枚铜钱，与寻常铜钱不同，这枚钱上铸的不是"通宝"二字，而是一个月牙符号！

"月氏钱币..."宇文千凝声音发紧，"赵全忠怎么会有这个？"

杨鸣脑中灵光一闪："除非...他与月氏也有联系！"

三人沉默。事情比想象的更复杂。

锦衣卫内.斗，商队神秘，月氏部落的影子若隐若现...边关局势，一触即发。

"我去见赵全忠。"杨鸣最终决定，"你们留在营中，小心戒备。"

宇文千凝突然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宇文千凝取下墙上挂着的短剑，"我才必须去。"

杨鸣还想反对，却见她眼神坚定，知道无法说服。

两人正要出帐，春琴突然拦住："等等！"

她从怀中取出一盒香粉："奴婢新调的，能提神醒脑。"

她意味深长地补充，"赵大人...喜欢熏香。"

宇文千凝会意，接过香粉盒。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香粉，而是传递某种信息的工具。

夜色如墨，杨鸣与宇文千凝并肩走向赵全忠的住处。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至少此刻，他们不是独自面对。

赵全忠的临时住所是雁门关内一所富商宅院，三进院落，守卫森严。

杨鸣和宇文千凝在锦衣卫引领下穿过前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赵大人等候多时了。"引路的锦衣卫推开书房门，躬身退下。

书房内，赵全忠背对门口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深夜相邀，叨扰将军了。"

杨鸣抱拳回礼："赵大人有事不妨直说。"

赵全忠目光扫过宇文千凝，笑意不减："郡主也来了？也好，此事与二位都有干系。"

他走向书案，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后，里面赫然是那枚月氏钱币！宇文千凝呼吸一滞，这正是春琴发现的证物。

"将军可知这是何物？"

杨鸣不动声色："一枚古钱罢了。"

"非也。"赵全忠摇头，"这是月氏部落的"月魂币"，只有王室成员才能持有。"

他突然压低声音，"本官怀疑，钱德私通的就是月氏余孽！"

杨鸣与宇文千隐交换了一个眼神。

赵全忠这是要嫁祸给钱千户？

"赵大人可有证据？"

"自然。"赵全忠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在钱德房中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