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民心如炬败局不熄·焚天立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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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墨辰被伤兵们抬进临时营地,一妇女往他掌心塞了块青稞饼——饼上有牙印,是孩子咬了一半,孩子听说“护粮的大人受伤”,硬是把饼留给他的。
他忽然想起女帝龙椅上的“民心”暗纹,想起云清逸说过的“人间烟火最养人”——原来败局不是终点,是那些被权力忽视的“人”,终于被看见的起点。
沙砾打在断墙上,发出细碎的响。墨辰望着头顶的星子——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极了百姓手里的火把,像极了虎娃刻在铁牌上的、歪歪扭扭的“人”。
这一晚,他们败了,但“人”没败——而只要“人”还在,那些被晋王和千机翁算尽的权谋,终有一天,会被这簇“人”的火光,烧成灰烬。
楚怀瑾的玄甲重骑终究没挡住千机翁“十二地支卫”的砂雷与毒刃。
当最后一面玄甲卫的“楚”字旗被砂雷炸成碎布,墨辰看着陈弘业被**明的袖箭逼至断墙角落,一位妇女抱着孩子的尸体在硝烟里哭喊——这场以“护民”为始的仗,终究因晋王十二万援军的突袭,落进了千机翁算好的“死地”。
千机翁的豹首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十二卫的“地支阵”如铁环般收紧时,楚怀瑾的左肩已被虎首卫的重锤砸得血肉模糊,他单膝跪地,刀身**沙砾里撑着身体,却仍在盯着墨辰被蛇首卫长索缠住的脚踝——玄色朝服下,那截沾着青稞粉的内衬早已被血浸透,像极了西境百姓攒了半月的粮袋,此刻正被风沙一点点磨碎。
“墨统领,还记得你说的‘民心为盾’么?”
楚怀瑾的声音混着喉间的血沫,“今日这盾……碎了。”
他看见墨辰被拽倒时,手里还攥着陈弘业掷来的“护民”铁牌,牌面的“民”字缺了一角,却在火光中映出一个妇女举着木叉冲来的身影——她终究没护住藏在井台后的最后半车粮,木叉被砂雷炸断,只剩半截带着血的木柄,插在离墨辰三步远的沙地上。
**明踩着陈弘业的铁牌冷笑,当靴跟碾过“护民”二字时,断墙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七八个流民娃抱着陶罐冲出来,罐子里装的不是兵器,是他们藏了三天的沙土,此刻扬向敌骑的眼睛:“还我粮!还我阿爹!”
千机翁的鼠首卫被迷了眼,鼠首卫的短刃擦着其中一个孩子的头皮划过,却被陈弘业扑上去狠狠咬住手腕——这个曾被晋王策反的叛军主将,此刻像头护崽的狼,用牙和爪撕咬着,哪怕后背被刺出血洞,也没松开嘴。
墨辰趁机撞开蛇首卫,踉跄着爬向粮车残骸,看见车板下露出半块焦黑的青稞饼——那是百姓塞进车缝的“救命粮”,饼上还留着孩子的指印。
他忽然想起女帝龙椅扶手的“民心”暗纹,想起云清逸说过“乱世中最该守住的是‘人’”,此刻却只能看着这半块饼在风沙里打滚,被战马踏成齑粉——原来千机翁的兵法最毒之处,不是灭兵,是让“护民”的希望,在眼前一点点碎成沙。
千机翁抬手示意停战时,晋王的十二万援军正踏碎栖云城最后一片废墟。
墨辰望着沙丘上的“晋”字旗,看见旗角下闪过的金甲——那是晋王的亲卫,却没看见哪怕一袋粮、一口水,只有成箱的砂雷和铁蒺藜。
陈弘业趴在断墙上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原来……他要的不是我们赢,是我们死在‘护民’的路上,好让百姓怕他,恨朝廷……”
这话像把钝刀,剜进墨辰的心脏。他看着楚怀瑾被玄甲卫架着后退,看着流民娃们抱着伤兵的腿哭号,忽然发现败局里最刺痛的不是伤口,是千机翁算准了一切。
他算准了叛军缺粮会反,算准了朝廷援兵晚到,算准了“民心”能被战火碾碎——却没算到,哪怕只剩一个孩子、半块饼、碎掉的铁牌,那些被他称为“棋子”的人,仍在废墟里刻下歪歪扭扭的“人”字,用带血的手指,在砂地上写下“不服”。
夜风卷着硝烟掠过断墙时,墨辰捡起那半截带血的木柄——是那位死去孩子的妇女木叉,此刻成了唯一的“战旗”。
他望着千机翁摘下面具:那是张布满刀疤的脸,左眼瞎了,却在看见流民娃用沙土糊住伤口时,睫毛颤了颤——原来千机翁也曾是“护民”的兵,却在权谋里丢了自己的“人”字。
“墨大人,知道为何晋王必胜么?”
千机翁的声音沙哑,“因为权力的棋盘上,‘人’永远是最容易换掉的棋。”
墨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将木柄**沙地:“可棋会碎,人不会。”
断墙下,伤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流民娃们捡起草绳,将碎掉的“护民”铁牌绑在木柄上——火光里,新的“旗”立起来了,没有金纹,没有绣工,只有血、沙和歪扭的“人”字,却比任何晋王的帅旗,都更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楚怀瑾擦着嘴角的血,忽然笑了:“败了便败了,只要这‘人’字旗还在,咱们就没输干净。”
墨辰望着远处的流民窟——那里的灯火还在闪,哪怕微弱,却没灭。千机翁转身时,靴跟碾过沙地上的“人”字,却碾不碎那些用血泪刻下的笔画——这一局,墨辰和楚怀瑾输给了兵力与权谋,却让“人”的种子,埋进了晋王永远无法踏平的、人间的土地。
深夜,墨辰靠着断墙坐下,百姓塞给他的半块青稞饼还在袖兜,带着体温。
他忽然想起云清逸说过的话:“乱世的终局,从来不是靠刀枪定,是靠‘人’能不能站起来,把棋盘掀翻。”
此刻,掌心的铁牌碎角硌着肉,却让他忽然明白:败局不是终点,是“人”学会自己握棋的起点——哪怕此刻只能攥紧半块饼、一截木柄、碎掉的铁牌,也终将在某一天,用这些“无用”的东西,重新画出属于自己的江湖与朝堂。
风沙渐歇,断墙上的“人”字旗在夜风里晃了晃,终于没倒。
楚怀瑾望着墨辰,两人没说话,却都看见对方眼底的光——不是绝望,是“败了也要护着人活下去”的狠劲,是“下次,换我们掀棋盘”的暗涌。
而千机翁带着十二卫远去时,听见身后传来孩子的歌声,跑调却清亮,唱的是流民窟里的老调子:“铁牌碎,人心聚,沙土里种出青稞粒……”
这声音,会跟着墨辰袖兜里的饼、断墙上的旗、沙地上的“人”字,在晋王的阴影里,悄悄生根。哪怕此刻是败局,却让所有被算尽的“人”,记住了:自己从来不是棋子,是握棋的手——只要手还在,棋,就永远有重摆的可能。
另一边结界内次日,“玄冰圣地”的玄霜与冽风联袂而至,带来的不仅是灵气震荡,还有混元大陆对“外来者”的第二次试探。
玄霜的冰晶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指尖凝结的冰棱能冻结三丈内的时间流速;冽风背后的风刃翼膜泛着青光,每道风刃都刻着混元大陆的古老符文。
二人踏足破界圣地时,玄霜的冰眸扫过六人,语气带着古圣境后期的倨傲:“青岚圣地的苍木,是被你们用下作手段所伤?”
黄穹的墨褐玄岩甲胄发出“咔咔”轻响,掌心按向地面,圣渠之地的银辉顺着岩纹蔓延:“下作?我们在荒墟与妖物死战时,你们怕是还在灵脉里喝灵泉吧?”
他突然跺脚,地面裂开蛛网般的岩纹,竟将冽风的风刃尽数吸附:“试试这招——「大地囚笼」,当年困住过古圣境巅峰的妖物!”
冽风惊觉风刃失控,羽翼猛震间退后半步,却见青冥的紫雷耀斑已劈面而来。
“「雷耀天罚」!”幽紫雷光裹着荒墟劫雷的暴戾,竟将他引以为傲的风刃翼膜劈出焦痕——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攻击,没有冗长的法诀,只有直指要害的杀招,像极了荒墟中那些搏命的妖物。
玄霜的冰棱刺向天墟眉心,却见对方赤金圣体之上突然浮现“三头六臂”法相,每只手掌都握着不同的杀器——骨刀、妖爪、符篆。
“在荒墟,我们靠的不是境界,是每次绝境里的狠劲!”天墟攻向正上方,红焰袭向后方中央,地罡则扑向左下死角,三人形成合围之势。
一时间玄霜慌不择路,被突如其来的三路夹击镇住了。当骨刀裹挟着妖血煞气劈落,竟将玄霜的冰棱斩成碎晶,刀刃擦过她肩头,在冰晶铠甲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中见血,也是第一次明白,“境界压制”在真正的生死搏杀面前,未必管用。
战局胶着时,天空突然压下一道紫金云,如天道亲临。
大帝境初期强者元衡踏云而来,瞬间,一道强大的威压令众人脊背发寒,他额间竖目开合间,能看见六人灵气中混杂的荒墟煞气与圣渠灵光。
他抬手轻挥,“玄霜”“冽风”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同时卸了天墟等人的杀招:“够了。古圣境互斗,何必牵扯灵脉生死?”
玄霜捂着肩头血痕,躲至元衡身后,冰晶铠甲下的身躯发颤——她终于懂了,为何六人能以古圣境初期硬撼她这后期强者:他们的每一招,都是从“必死之局”里磨出来的本能反应,没有花哨的法相,只有“杀了对方才能活”的狠劲,哪是她这种在玄冰灵脉中闭关千年的“温室强者”能敌?
天墟指尖触到怀中的保命符,却见元衡的竖目扫过他的动作,忽然轻笑:“你那符能杀大帝境,却未必能伤我——毕竟,我这‘天道眼’能看透灵气轨迹。”
他转向玄霜、冽风,袖摆轻扬间一道灵光掠过,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但你们二人,空有境界,却无实战,便是占了灵脉,又能守得住?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外来者占了青岚圣地,便以荒墟妖核为赔偿;你们玄冰圣地,也该明白修仙界强者为尊的道理。”
最终,当玄冰圣地立下“互不侵犯”的天道誓言,天墟将一枚泛着幽光的上古妖核抛向元衡。
地罡望着远去的紫金云,忽然捶了捶天墟肩膀:“这老东西倒是精明,知道咱们手里的符是底牌,不想真逼急了鱼死网破。”
红焰望着破界圣地新立的“焚天碑”,幽蓝心焰在碑上刻下最后一道战纹——那是荒墟中九冥噬天尾的尾羽纹路。
山风掠过,焚天宗大旗猎猎作响,六人古圣境初期的灵气与混元大陆的天道共鸣,在天地间划出一道新的痕迹:从今日起,这方天地的“规则”,将由他们这些“破界者”重新书写——毕竟,在荒墟的沙暴与圣渠的灵光中活下来的人,从来不懂“妥协”,只懂“强者,便该站在灵脉顶端,让不服者,亲眼看看什么是‘破界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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