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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鳌拜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不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豪格摇头失笑：“鳌拜啊鳌拜，你这话就说错了。这小子可不比他那老实巴交的父皇，诡计多端得很。”说到这里，他想起多尔衮因为朱慈烺而头疼不已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那小子一边在辽东骚扰，一边还敢打东莪格格的主意，当真是胆大包天。
司木胜河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王爷，如今我军兵强马壮，八旗、汉军、绿营加起来有五六万人马，更有四十门红夷大炮。就算他有什么诡计，又能如何？”
话音未落，鳌拜便抢着开口：“末将倒是猜到了他的打算。”他目光炯炯，“必定是想让我们在龙阳府城前耗费时日，等我们师老兵疲时再发动突袭。”
“说得不错。”豪格赞许地点点头，踱步回到座位上，“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鳌拜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就学学多铎在山东的打法。他们以为我们会疲惫，我们偏偏就要稳扎稳打。先渡淮，再立营，最后强攻龙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他们来援，我们就与之决战；若是他们筑垒推进，我们就以垒对垒。朱慈烺没有将龙阳打造成铜墙铁壁，这就是他最大的失策。”
豪格眼前一亮，重重拍了下桌案：“好计！若是我们占据龙阳，看这小子还有何面目去继承大统！”
尚可喜和孔有德见状，立刻上前请缨攻打龙阳府。豪格欣然应允，随即又转向司木胜河：“你镇守河北，防备黄得功。”
“鳌拜、慕轩，”豪格目光转向二人，“跟我一起过淮河，在永岚卫扎营。”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可不是什么多铎，不贪图多少地盘，只要让朱慈烺知道我大清军的厉害便是！”
与此同时，朱慈烺正立于河北要塞的城墙之上。晨光熹微，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和号令声。自从引入欧式精锐团，克难新军的编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部队编制暂时调整，大部分军官都被派去精锐团和南京武略堂学习。
城墙下，数万将士正在进行战阵演练。步兵方阵列队整齐，骑兵在两翼来回驰骋，炮兵则在后方布置阵地。号角声此起彼伏，喊声震天动地。朱慈烺的目光在军阵间游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岩快步走到朱慈烺身边，躬身道：“殿下，京城守备急奏！玄军在永岚卫附近大举渡淮，约有数万人马，还带着许多红夷大炮。”
“哦？”朱慈烺眉头微皱，“他们如何渡河？”
“先在北岸筑炮台，用火炮封锁河道，护送工匠架设临时渡河桥梁。”李岩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看来这支玄军很谨慎，采用步步为营的战术。”
朱慈烺冷笑一声：“谨慎又如何？既然敢来，休想安然逃脱。”他转身看着城外演练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等演武结束，立即召集军议。”
这一次，他要让豪格也尝尝在山东折磨多铎的那套战术。只不过，这次的结局会更加凄惨。
城墙下，新编的四个师依然在演练。每个师都配备了三个模范步兵团、两个普通步兵团、两个骑兵营和两个团炮连。特别是那两个骑兵团，一个是配备板甲的重骑兵，一个是擅长射箭的轻骑兵。再加上不断扩充的炮兵团，已经形成了一支攻防兼备的强大军队。
傍晚时分，军议在中军大帐内召开。帐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帐壁上。朱慈烺坐在主位，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
“诸位，”他开口道，“玄军渡淮的消息，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黄得功第一个站出来：“殿下，末将请率军出击，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给予重创！”
朱慈烺摇了摇头：“不可。豪格此人谨慎，必定已经在北岸布置了重兵。若贸然出击，恐怕会中了他的圈套。”
“那依殿下之见？”李岩问道。
朱慈烺展开桌上的地图，指着永岚卫一带：“玄军选择在这里渡河，必定是看中了这里地势平坦，便于大军展开。但这也正是他们的弱点。”
众将领凑近地图，只见朱慈烺的手指在地图上游移：“我们可以在这里、这里和这里构筑工事，形成三角之势，既可以相互策应，又能威胁玄军补给线。”
“妙计！”黄得功眼前一亮，“如此一来，玄军就算渡河成功，也寸步难行。”
朱慈烺点点头：“不错。而且，我们还要派出骑兵，在玄军周围游弋。只要他们敢分兵，就立即出击。”
李岩若有所思：“这是要以逸待劳，消耗他们的士气和补给？”
“正是。”朱慈烺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豪格不是要学多铎吗？那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步步为营。”
军议结束后，朱慈烺独自站在帐外。夜色已深，远处隐约可见火把的光芒，那是正在加紧操练的将士们。微凉的夜风吹来，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豪格不是莽夫，不会轻易中计。但这正合他意，因为他的新军需要一个真正的对手来检验。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始按计划行动。工兵们日夜不停地构筑工事，骑兵则在四周警戒。朱慈烺亲自巡视各处要地，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较量，更是一场意志的较量。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笑到最后。而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玄军大营内，豪格正在听取斥候的汇报。得知明军的布防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局面，似乎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同。
“看来，这小子是要和我们打消耗战。”豪格喃喃自语。
鳌拜在一旁冷笑：“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我们兵多将广，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豪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地图。他知道，这场仗不会那么容易打。但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可言。
夜色渐深，两军对峙的战场上一片寂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朱慈烺立于龙阳城头，寒风呼啸，吹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远处，浓重的夜色中，点点火光勾勒出玄军大营的轮廓。
“报！”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单膝跪地，“殿下，豪格部已在玉河东岸安营扎寨，约有两万余骑兵。”
朱慈烺眸光微动，手指轻叩城墙。玉河东岸，正是龙阳城最薄弱的防线。豪格此番选址，显然是打算从这里发起主攻。
“继续说。”
“玄军在营地东侧挖掘壕沟，但深度不足一丈，似是为骑兵预留突击空间。”斥候顿了顿，声音略显凝重，“另外，他们正在玉河与汉水交汇处修建炮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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