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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名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太子殿下，十五团铁卫军和十个步兵团已全部就位！”
朱慈烺微微颔首。六万大军，已经在营中等候多时。每一个细节都按照他的要求严格执行，不容半点马虎。
当父子二人来到营门外时，震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横扫千军如猛虎，千古帝王气吞万里！”
六万将士，整齐列阵，声音如雷。喊声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震得人心头发颤。
崇祯站在马上，目光扫过眼前的军阵。横看竖看，每一排士兵都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笔直。他的眼中闪过惊讶，这支军队的纪律性，远超他的想象。
“末位裁汰制度确实见效。”朱慈烺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自点头。
这一年来，他将重点放在了纪律、队形和体能训练上。每月考核，末位淘汰，优胜劣汰。个人武艺固然重要，但在这个火器主导的时代，集群作战才是制胜关键。
“太子殿下。”一名将领策马而来，马蹄声急促，“各营装备清点完毕。”
朱慈烺点点头，装备问题一直是他最头疼的。南京的军工体系几乎是从零开始重建，所幸他想出了承包采购的办法。
“火铳情况如何？”他沉声问道。
“回禀殿下，葡萄牙商人洛佩斯已经按约定交付了第一批。品质不错，各营验收都很满意。”将领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朱慈烺转头看向列阵的士兵。“传令下去，准备检阅。”他沉声道。
随着号角声响起，六万大军开始移动。整齐的步伐声，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训练，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河北要塞的阅兵场上，数万大军列阵以待。晨曦的阳光洒在军阵上，映照出一片金属的冷光。
崇祯皇帝骑在马上，目光在眼前的军阵上逡巡。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支克难新军的甲胄实在太不整齐了。有的士兵穿着崭新的拼接半身板甲，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的则是一身红色布面铁甲，看起来颇为寒酸。
“这是怎么回事？”崇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
朱慈烺策马上前，轻声解释：“是元帅府疏忽了。允许各团各营自行采购甲胄，却忘了规定要统一样式。”
崇祯轻哼一声，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买账。他的目光继续在军阵中扫视，更让他担心的是兵器的配备。有些团队火铳和长枪各占一半，有些团队却连一支火铳都没有。这种装备差异实在太大了。
“请父王放心。”朱慈烺注意到父亲眼中的忧虑，“将来所有步兵团都会按照精锐团的标准换装，一律配备半火铳半长枪。现在这样反而更适合战术需要，火铳要集中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崇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一队正在列队的士兵身上。这些士兵虽然装备不齐，但精神面貌确实不错，至少比京营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
“至于甲胄，”朱慈烺继续说道，“等云陵军工业发展起来，我们会统一换装整块板甲。拼接板甲容易被箭矢射穿，也经不起钝器打击。”
“又是要花钱。”崇祯的语气冷了下来，“现在各地因为收商税已经闹得不安生了，云陵的小农也在蠢蠢欲动。”
朱慈烺看着远处正在操练的士兵，心中暗自盘算。通过幕职官和议政官制度，他已经拉拢了不少地方势力。再加上军屯制度，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但云陵的“小农”问题确实棘手。随着士绅势力被打压，他们对奴仆的控制力在减弱。这些年来，不少地主家的奴仆都逃了出来，有的加入了军队，有的则在城里做工。这种变化虽然符合他的期望，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父皇放心，”朱慈烺露出一丝笑容，“等明珠、南京的铁工业发展起来，一副板甲最多不过四五两银子。一百万两就能武装二十万铁甲兵，届时咱们必定能够席卷中原，祖先的陵墓终于回到我们手中了！”
“哼，”崇祯瞪了儿子一眼，“现在说这些还太早。鞑子都打到家门口了，你的兵还没练成呢！”
正说着，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个步兵团正在进行队列训练，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太祖高皇帝再世，战无不胜！”
崇祯听了直皱眉头。这些口号越来越邪乎了，史可法的曲阜团练还喊什么“孔圣人保佑，刀枪不入”呢。
阅兵场上的检阅仍在继续。一队队士兵依次走过，展示着各自的军容。有的是火铳手，腰间挂着火药包，手中握着明晃晃的火铳；有的是长枪手，手中的长枪寒光闪闪；还有的是弓箭手，背上背着漆黑的强弓。
检阅完毕，一行人进入大营棱堡的宫城。这座棱堡是按照欧洲最新式样修建的，四周都是高大的城墙，墙上还有炮台。城内除了军营，还有军械库、粮仓等设施。
用午饭时，崇祯终于忍不住问道：“春哥儿，怎么这就不走了？”
“父皇想去哪？”朱慈烺反问道。
“不是要去保卫龙阳皇陵吗？”
朱慈烺放下筷子，笑道：“朱总戎已经去了，不必担心。”
其实龙阳皇陵早就被李自成他们刨过了，就算有什么龙脉也断了。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崇祯说。那位朱总戎带着五千人马去龙阳，主要是为了稳定军心。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崇祯追问。
“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
“等？为什么不在南京等？这里还在长安府境内吧？”崇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是在云浦县，离凤江关不到十里，离玉水只有五里。”朱慈烺解释道，“但是父皇，我们已经过江了，这就说明我们不愿偏安江左，要北伐中原。仅仅穿越了江面五里地，但总比赵构、司马睿强一点吧？”
崇祯听了直翻白眼，心想这逆子太不要脸了，过个江就叫北伐？还敢把朕和那些昏君相提并论！
朱慈烺见父亲脸色不对，赶紧转移话题：“而且这里离龙阳府只有三百里，消息传递最快五个时辰就能到。要是在南京，还得多耽误两个时辰渡江呢。”
崇祯这才稍稍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太痛快。这一仗该怎么打，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午饭过后，朱慈烺带着崇祯去看军械库。库房里堆满了各种武器，有火铳、长枪、弓箭，还有不少新式武器。
“这是什么？”崇祯指着一排奇怪的火铳问道。
“这是新式线膛枪，”朱慈烺解释道，“枪管内有螺旋形的膛线，可以让子弹旋转飞行，射程和准头都比普通火铳强得多。”
崇祯点点头，又指着另一种武器问：“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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