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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般般。”月儿嘴硬道,但眼中的震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穿过第一层的石门,眼前豁然开朗。第二层是一片如同仙境般的深幽山谷,瀑布飞流直下,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作实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
月儿眼前一亮,身形一闪,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她已经感应到了小白的气息,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
陈龙威还未来得及喊出声,月儿的身影便已消失在眼前。
“糟了!”他暗叫一声,立刻施展幻影身法朝山谷掠去。脚下步伐轻盈,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落叶纷飞中只余下一道残影。
山谷不大,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小白居住的地方。远远望去,战争魂兽和那只雪妖正匍匐在月儿脚边,瑟瑟发抖。两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灵兽此刻却如同受惊的幼兽,连头都不敢抬起。
“小战,你这是怎么了?”陈龙威皱眉,他从未见过战争魂兽如此畏惧的模样。
战争魂兽听到主人的声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连尾巴都紧紧夹在腿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所有生灵的咽喉。陈龙威能感受到月儿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那是属于顶级强者的威压。
“妹妹!”月儿轻声细语传来,带着几分期待与思念。
吱呀一声,小屋的门缓缓打开。木门转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一袭白裙的小白立在门前,清冷出尘,宛如谪仙。月光洒在她身上,更添几分空灵之感。她的目光在陈龙威身上轻轻掠过,最终落在月儿身上,轻叹道:“姐姐,你果然还是出现了。”
陈龙威眉头微皱,总觉得这对姐妹之间的气氛有些异样。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难以言说的沉重。
“究竟为何要弃兽境而去?”月儿注视着小白,眼中满是关切,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此刻的月儿,再无半分霸道之气。
“姐姐,你走吧。”小白轻声道,语气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无奈,“我已无意重返。那里不适合我,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月儿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兽境才是吾等归处,我们身为兽域帝君,肩负着守护族人的重任。父王临终前将这个重担交给我们,你怎能说走就走?”
小白摇头浅笑,月光下她的笑容带着几分凄美:“兽域帝君只需一人,我不过是个累赘罢了。况且...”她看向陈龙威,“我已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人。”
月儿瞬间明白了什么,浑身杀气瞬间爆发。山谷中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草木簌簌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战栗。
电光火石间,她已掐住了陈龙威的脖子。那速度快得连陈龙威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被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掐住了咽喉。
“既然如此,我便了结了你的念想。这样,你就能跟我回去了。”月儿冷冷道,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要!”小白失声惊呼,她急步上前,却被月儿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逼退。
她的哀求不仅没有平息月儿的怒火,反而令其更加愤怒。在月儿看来,这男人肯定对妹妹做了不该做的事,才会让她执迷不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陈龙威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压力,呼吸越发困难。他能感受到月儿是真的动了杀心,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沧桑的话语回荡在峡谷间:“小姑娘,何苦为难彼此呢?”
这声音飘渺不定,时而远时而近,令人无法判断来源。山谷中的风突然停了,树叶悬在半空,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月儿心头一紧,这人是谁?为何连她都无法捕捉声音的来源?难道...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上?思及此种情形,她不由松开了掐着陈龙威的手。
到了她这个境界,想要更进一步已是难如登天,不同境界间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她虽然骄傲,但并非不知轻重。
“你是谁?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虽然心中惊惧,但身为皇者的骄傲不允许她示弱。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龙威总算松了口气。他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月儿。方才他确实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若非师父云隐真人及时出声,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哈哈哈!”云隐真人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这丫头脾气还挺爆啊!敢这么跟老夫说话的,除了那个不孝徒弟,你还是这几千年来头一个!”
笑声中蕴含的玄天之力,恐怕只有月儿能够感受得到。那是超越了她理解范畴的力量,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包**天地至理。
月儿猛然后退数步,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心中骇然,对方仅凭声音中的玄天之力就让她受伤,而且明显还是手下留情,否则她早已魂飞魄散。
“姐姐!”小白连忙上前扶住月儿,关切地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深知自己难敌那位高手,月儿也不再找陈龙威的麻烦。她看着满脸担忧的小白,轻声问道:“妹妹,你当真不愿与我回兽境?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我...”小白咬着唇,看了眼陈龙威,一时难以抉择。她何尝不明白姐姐的苦心,但她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
“你可知道,我们妖族被困兽境多年,族人都渴望能够走出去。”月儿脸上露出悲色,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修为虽在你之上,却没有最正统的王者命格啊。只有你,才能带领族人冲出那片囚笼。”
小白轻轻松开月儿的手,幽幽叹道:“姐姐,这是无用之功。我们的祖辈也曾努力过,结果你也看到了。那些高阶族人或许能约束自己,可低阶族人呢?”
月儿微微一愣。她心知肚明,族人中有许多都需要血食维生。若出了兽境,必会以人类为食,到时人类修士岂能坐视不理?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可是...”她仍是不甘。曾几何时,整个大陆都是妖族称雄,如今却只能龟缩一隅,这让她如何甘心?更何况从小她就被灌输着要带领族人冲出兽境的使命。
“别说了。”小白摇头轻笑,“姐姐,你走吧。期望你往后别伤及凡人。”她脸色微红,看向陈龙威,“尤其是...我喜欢的人。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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