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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递给她一叠文件，语气意味深长。
许菲菲连忙解释。
“只是偶然在面试时遇到的...”
林姐哼了一声。
“小许，我在这公司八年了，从没见过张总监亲自带实习生熟悉环境。”
她凑近许菲菲，压低声音。
“提醒你一句，张总监对漂亮女下属的‘关照’是出了名的，你自己小心点。”
许菲菲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林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同事间的闲言碎语？张总监看起来明明那么正直...
接下来的几天，许菲菲确实感受到了张方成的“特殊关照”。
每天早上都会有一杯热拿铁出现在她桌上。
午休时张方成总会“恰好”路过，邀请她共进午餐。
下班时如果加班，张方成一定会坚持送她回家。
最让许菲菲心跳加速的是那次部门培训。
会议室空调开得太足，许菲菲穿着短袖衬衫冷得直打哆嗦。
张方成注意到后，不动声色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那件带着体温和淡淡香水味的外套，让许菲菲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周五下午，张方成把许菲菲叫到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进总监的私人空间。
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全景。
“坐。”
张方成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自己则坐在了许菲菲旁边，而不是对面的椅子上。
许菲菲紧张地并拢膝盖，双手放在腿上。
她今天穿了条及膝的A字裙，坐下时不得不格外注意。
“这一周感觉如何？”张方成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领带微微松开，露出一小截锁骨。
“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许菲菲真诚地说。
“谢谢张总监的照顾。”
张方成摇摇头。
“说了私下叫我张哥。”
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他离许菲菲更近了。
“其实我叫你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许菲菲期待地看着他。
“我看过你这周的工作表现了，很不错。”
张方成的声音低沉悦耳。
“所以我决定，跳过三个月的试用期，直接给你转正。”
“真的吗？！”许菲菲惊喜地差点跳起来。
“太感谢您了！”
张方成微笑着看她兴奋的样子，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么高兴？那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许菲菲愣住了。
张方成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颧骨。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我请您吃饭？”许菲菲结结巴巴地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张方成收回手，大笑起来。
“开玩笑的。
不过...”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个文件夹。
“今晚确实有个部门聚餐，算是欢迎你正式加入。
七点，楼下的日料店。”
许菲菲松了口气，接过文件夹。
“我一定准时到！”
“穿漂亮点。”
张方成在她转身时补充道，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你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许菲菲红着脸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她靠在墙上深呼吸。
张方成最后那个眼神...让她既兴奋又不安。
下班后，许菲菲飞奔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一条酒红色的连衣裙。
这是她最贵的一条裙子，大学时省吃俭用买的，一直没舍得穿。
裙子是修身款式，V领设计，长度刚好到膝盖上方，既不会太保守也不至于太暴露。
“要去约会啊？”室友姗姗倚在门框上，看着许菲菲对着镜子涂口红。
“部门聚餐。”
许菲菲抿了抿嘴唇，让口红更均匀。
“我转正了！”
“这么快？”姗姗挑眉。
“你那个总监对你也太好了吧？”
许菲菲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整理裙摆。
她不想承认，但张方成的特殊关照确实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既害怕又期待，像站在悬崖边俯瞰深渊，既恐惧坠落又迷恋那种刺激。
日料店装修得雅致私密，部门二十多个人分坐在三个包厢里。
许菲菲被安排在了张方成旁边的主桌，这让她受宠若惊又忐忑不安。
张方成今晚格外英俊，深灰色西装内搭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成熟稳重。
他频频给许菲菲夹菜倒酒，体贴得不像上司对下属，倒像是...男朋友对女朋友。
“小许，别光吃菜，喝点酒。”
张方成给许菲菲倒了杯清酒。
“庆祝你转正。”
许菲菲平时几乎不喝酒，但在众人的起哄下，还是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酒精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很快脸上就烧了起来。
“好酒量！”张方成赞赏地拍拍她的背，手掌在那里停留的时间略长于必要。
聚餐进行到一半时，许菲菲已经喝了三杯清酒，头晕乎乎的。
她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看着镜中双颊绯红的自己，突然有些恍惚。
这一切是真的吗？一周前她还是个求职无门的毕业生，现在却成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正式员工，还有这么英俊体贴的上司...
回到包厢时，大部分同事已经喝高了，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场面一片混乱。
许菲菲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一个喝醉的同事占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张方成走了过来。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他凑在许菲菲耳边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
“我有些转正的文件要给你签，顺便醒醒酒。”
许菲菲迟疑了一下，但酒精模糊了她的判断力，而且签文件听起来确实很合理。
“好的...”
张方成的办公室在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美得令人窒息。
许菲菲站在窗前出神，没注意到张方成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些是你的转正文件。”
张方成从抽屉里拿出几份合同，放在茶几上。
“先看看。”
许菲菲坐下来仔细阅读，但酒精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到沙发另一侧陷了下去。
张方成坐到了她身边，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清酒的味道。
“这里需要签名。”
张方成指着合同的一处，手臂不经意地擦过许菲菲的肩膀。
许菲菲努力集中注意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她签完最后一页抬头时，发现张方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让人心跳加速。
“你知道吗，”张方成轻声说，手指轻轻拨弄着许菲菲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
许菲菲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张方成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眼角有几道细纹，却更添成熟魅力。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慢慢下移到嘴唇，那种凝视让许菲菲浑身发热。
“张总监，我...”
“叫我张哥。”
张方成的手指从她的发梢滑到脸颊，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
“你真美，尤其是穿红色...”
许菲菲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应该推开他的，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张方成的脸越来越近，她能闻到他呼吸中的酒精味道...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许菲菲，她猛地往后一仰，躲开了那个即将发生的吻。
“我...我该回去了！”许菲菲慌乱地站起来，膝盖撞到了茶几也顾不上疼。
“谢谢您的...关照...”
张方成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
“许菲菲，你以为转正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许菲菲的心沉了下去。
张方成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眼神里再也没有刚才的温柔。
“我...我不明白...”
“公司今年只招985、211的毕业生，你知道我破例招你要承担多大风险吗？”张方成一步步逼近，许菲菲不得不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落地窗。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回报我？”
许菲菲的胃部绞紧，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被恐惧取代。
张方成此刻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大学时那个试图对她不轨的教授。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压迫感。
“张总监，我很感激您给我这个机会...”许菲菲的声音发抖。
“但我...我不是那种...”
“哪种？”张方成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装什么清纯？穿成这样来聚餐，不就是想勾引我吗？”
许菲菲的眼眶瞬间湿了。
她今天特意打扮，只是想给新同事们留下好印象，怎么就成了勾引？她想挣脱，但张方成的力气大得惊人。
“放开我...”许菲菲挣扎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张方成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表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抱歉，我喝多了。”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
“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许菲菲颤抖着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拧了好几次才打开门锁。
“许菲菲，”张方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得可怕。
“周一记得准时上班。
你的转正文件...还需要走一些流程。”
许菲菲没有回头，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办公室。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照出她满脸的泪痕。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她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紧自己的膝盖无声哭泣。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没想到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以为靠能力获得了工作，原来只是靠外貌...许菲菲擦干眼泪，走出电梯时差点撞上一个清洁工。
“小姐，你没事吧？”清洁工大妈关切地问。
许菲菲摇摇头，快步走出大楼。
夜风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带走了最后一滴眼泪。
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那里面灯火通明，像一座巨大的黄金牢笼。
她不知道周一该如何面对张方成，更不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但此刻，她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蒙上被子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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