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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是上次那个王总...他非要借我开几天...”
我冷笑一声。
什么借，分明是坑蒙拐骗来的。
那个王总我知道，做建材生意的暴发户，被黄仙姑迷得神魂颠倒，估计连车带人都被骗得团团转。
“明天把车还回去。”
我将钥匙扔还给她。
“我们自己去买一辆。”
“什么？”黄仙姑瞪大眼睛。
“你疯了吧？有现成的豪车不开，非要...”
“大哥哥要买车？”白若冰突然从我身后探出头，眼睛亮得惊人。
“真的吗？”
我点点头，她的反应让我忍不住微笑。
以前带她出门都是打车或者坐公交，她总是好奇地盯着路过的私家车看，尤其是那些颜色鲜艳的跑车。
“太好了！”她欢呼一声，竟然原地转了个圈，睡裙裙摆飞扬。
“我要红色的！”
黄仙姑撇撇嘴。
“说得轻巧，你知道一辆车多少钱吗？”
“你出。”
我淡定地说。
“什么？！”她差点跳起来。
“凭什么我出？”
“就凭你今天跟我坑了那么多钱。”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奔驰钥匙。
“要么出钱买车，要么我去跟王总聊聊你是怎么‘借’车的。”
黄仙姑气得脸色发青，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我直哆嗦。
“二皮！你算计我！”
白若冰突然上前一步，虽然身高比黄仙姑矮了半个头，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让黄仙姑瞬间噤声。
“黄姐姐，”白若冰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哥哥说要买车。”
黄仙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好...好吧...”
我在心里暗笑。
阳间城隍的威慑力果然不是盖的，哪怕白若冰自己都不知道这力量从何而来。
“明天就去。”
我拍板决定，转头对白若冰说。
“现在去换衣服睡觉，好不好？”
她乖巧地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对黄仙姑甜甜一笑。
“黄姐姐再见。”
黄仙姑打了个寒颤，等白若冰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后，才长出一口气。
“这小祖宗越来越吓人了...你发现没，她说话利索多了？”
“嗯。”
我简短地应了一声，不想多谈。
“阴德反馈？”黄仙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如果再弄几次阴状，估计她就懂男女之事了。”
我岔开话题。
“明天上午十点，来接我们去4S店。”
她哀嚎一声。
“真要买啊？很贵的！”
“你缺这点钱？”我冷笑。
“这个月骗...不，‘超度’那个李老板，收了人家二十万吧？”
黄仙姑被我戳中痛处，悻悻地撇撇嘴。
“知道了知道了...败家爷们...”
送走黄仙姑后，我回到卧室。
白若冰已经换上了睡衣，正坐在梳妆台前笨拙地梳头。
我接过梳子，轻轻帮她梳理那一头绸缎般的长发。
镜中的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样的场景温馨得几乎不真实，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也是这么安静美好，只是那时的她，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
“大哥哥，”她突然开口。
“明天真的能买车吗？”
“嗯，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睁开眼，在镜中与我对视。
“红色的，小小的...像草莓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
“好，就买草莓一样的车。”
她转身扑进我怀里，仰起脸时，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喜悦和一丝我说不清的东西。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或许终有一天，白若冰会完全恢复。
到那时，她还会这样依赖我吗？
这个念头让我胸口发紧。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窗外，雨还在下，轻轻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预示。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时，白若冰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晃着腿。
她今天穿了件樱桃红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黑发用同色系发带松松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好看吗？”她见我醒来，立刻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好看。”
我揉揉眼睛，伸手将她拉到身边，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起这么早？”
“去买车呀！”她眼睛亮晶晶的，手指不安分地玩着我的睡衣纽扣。
“我昨晚梦见开着红色小车带二皮去兜风。”
我笑着捏捏她的鼻尖。
自从智力提升后，她的梦境也变得丰富起来，不再只是简单的糖果和玩具。
洗漱完毕，黄仙姑的电话准时打来。
她已经在楼下等着，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透过窗户，我看到她那辆借来的奔驰大G嚣张地停在小区门口，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走吧。”
我给白若冰戴上遮阳帽。
“黄仙姑在等了。”
白若冰却突然拉住我的手。
“二皮也换衣服。”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
“怎么了？”
“要穿好看。”
她固执地摇头，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我很少穿的浅色衬衫。
“这个。”
我挑眉。
以前的她从不会在意我的穿着，现在居然有了审美意识？接过衬衫时，我的手指擦过她的掌心，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若冰？”我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怎么了？”
“不知道…”她困惑地皱眉。
“就觉得…二皮要穿这个…”
我没再追问，迅速换好衣服。
白若冰站在一旁看着，目光专注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直到我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她才满意地点点头，主动牵起我的手。
楼下，黄仙姑正靠在车边补妆。
见到我们，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磨蹭什么呢？太阳都晒**了。”
今天的黄仙姑穿了件紧身旗袍，开叉高得几乎到了大腿根，脚上踩着细高跟，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她上下打量了白若冰一眼，红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哟，小祖宗今天挺漂亮啊。”
白若冰没接话，只是往我身后躲了躲，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我捏捏她的手心以示安抚，拉开后车门让她先上去。
“去哪家4S店？”黄仙姑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我，眼中带着揶揄。
“先说好，超过一百万我可不出。”
“去城东那家。”
我简短地回答，感觉到白若冰靠在我肩上，发丝蹭得脖颈发痒。
黄仙姑轻哼一声，猛踩油门。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白若冰惊叫一声，整个人扑进我怀里。
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瞪了黄仙姑一眼，后者却只是得意地勾起嘴角。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白若冰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安静地靠在我胸前，手指无意识地在我掌心画圈，痒痒的，像是一只试探的小动物。
车行很快到了。
这是一家高档汽车销售中心，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展厅里整齐停放着各色豪车。
我们刚下车，就有销售顾问迎上来。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年轻的女销售笑容得体，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衣着最光鲜的黄仙姑身上。
“没有，随便看看。”
我淡淡地说，牵着白若冰往里走。
女销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还是跟了上来。
展厅里冷气开得很足，白若冰不自觉地往我身边靠了靠。
她的目光被一辆红色跑车吸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喜欢这个？”我指着那辆车问。
她用力点头，松开我的手小跑过去，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般趴在车窗上往里看。
阳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精致，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这款是我们新到的718CaymanS，”女销售立刻介绍起来。
“搭载2.5升水平对置发动机，最大功率257kW...”
她的话被一个男声打断。
“白若冰？真的是你？”
我们同时回头。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大步走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腕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着夸张的惊喜表情。
白若冰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躲到我身后。
“不记得我了？”男人笑容僵了僵。
“我是宋明啊，你大学同学。”
我感觉到白若冰的身体微微僵硬，手指攥紧了我的衣角。
她现在的智力相当于十二岁左右，大学记忆对她而言应该很模糊。
我很是惊讶。
这个宋明按理说应该跟白若冰同岁，可长得真够老成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快十岁。
“你好。”
我上前半步，挡在两人之间。
“我是她未婚夫。”
宋明这才将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我今天虽然穿了衬衫，但依然是平价货，脚上的运动鞋更是与这个高档场所格格不入。
“幸会。”
他敷衍地伸出手，很快收回。
“你们是来看车的？”
“嗯。”
我简短地回答，不想多谈。
宋明却来了兴致，转向白若冰。
“若冰，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毕业后同学会你一次都没来过，大家都很想你。”
白若冰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绞在一起。
我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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