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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板抬头，他脸上的血管已经变成青黑色，像蜘蛛网般从领口蔓延到太阳穴。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不断滴下黑色汗液，屏幕被腐蚀出细小的坑洼。
“快…快点…”孙老板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黑色的血沫。
他的手机屏幕闪烁着，显然系统已经受到了尸毒的影响。
黄仙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狼狈相，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着自己手机屏幕。
“别急嘛，转账备注要写清楚。
‘自愿购买解毒丸，无任何胁迫’。”
她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否则我可不认账哦。”
孙老板的手抖得像筛糠，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黑色的粘液不断往下淌。
他艰难地输入着金额，手指在屏幕上留下道道黑色痕迹。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这才乖…”黄仙姑满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到账二十万元”的字样格外醒目。
她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那药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表面似乎有细小的符文在流动。
孙老板像饿狼扑食一样抢过药丸塞进嘴里，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了下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皮肤下的黑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就像退潮的海水。
“效果不错吧？”黄仙姑歪着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可是用百年尸王的脑髓炼制的，专克这种尸毒。”
她转向其他还在抽搐的手下。
“你们呢？要不要也来一颗？友情价，二十五万。”
那些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犹豫。
其中一个看起来症状较轻的年轻人颤抖着掏出手机。
“仙姑…我…我只有十五万…”
黄仙姑撇撇嘴。
“十五万只能买半颗。”
她作势要掰开药丸。
“不过药效减半，能不能活命就看你造化了。”
年轻人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流。
他咬了咬牙，突然转向旁边一个症状更重的同伴。
“老李，你借我十万，我下个月弄到钱就还你！”
那个叫老李的中年人已经口吐白沫，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
听到借钱的话，他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意识，颤抖着竖起中指。
黄仙姑被这一幕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
“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凌厉。
“不过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们到底买不买？”
就在这时，一个症状最严重的大汉突然扑向黄仙姑，看样子是想抢药。
黄仙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大汉立刻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一样，惨叫着滚到一边，身上冒出缕缕黑烟。
“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仙姑冷哼一声，从旗袍暗袋里又掏出一个小瓶子。
“现在涨价了，三十万一颗。”
那些手下见状，再也不敢犹豫，纷纷掏出手机开始转账。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转账提示音在坟地上空回荡，配合着夜风的呜咽，形成一种诡异的交响乐。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每个转账成功的人，手机屏幕都会突然黑屏一秒，然后才显示转账完成的界面。
这不对劲，普通转账不会这样。
我眯起眼睛，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黄仙姑的手机，发现她每收到一笔钱，屏幕上都会闪过一个奇怪的符文，然后迅速消失。
“你做了什么手脚？”我压低声音问道。
黄仙姑冲我眨眨眼。
“没什么，就是加了个小小的‘售后服务’条款。”
她晃了晃手机。
“这些人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他们的银行账户就会…嗯…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正要追问，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转头看去，只见孙老板虽然皮肤上的黑气褪去了，但眼睛却变成了诡异的灰白色，而且正死死盯着黄仙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黄仙姑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看来孙老板体质特殊啊，一颗药不够呢。”
她又倒出一粒药丸。
“再加二十万，保证药到病除。”
孙老板缓缓摇头，灰白的眼珠在月光下像两颗玻璃球。
“不…不用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我已经…看清楚了…”
黄仙姑的表情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她后退半步，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银铃。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
小王看不下去了。
“这位女士，现在不是…”
“你工资多少？”黄仙姑突然转头，瞳孔在月光下变成细长的竖线。
“够买自己一条命吗？”她说话时，两颗虎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尖变长。
我抓起把坟土拍在青铜鼎上，刺耳的嗡鸣声打断了对峙。
鼎身剧烈震动，内壁那些用暖暖生辰八字刻的符文开始渗出黑血。
远处突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想要命的，退到红线外。”
我咬破中指，在棺盖上画了道血符。
血液接触铅棺的瞬间，整片坟地的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黄仙姑终于收起玩闹神色，她快速在众人周围撒了圈朱砂，那些红色粉末落地后竟无风自动，连成个完美的圆。
孙老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黄仙姑。
“你…骗我…”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渗出黑色的黏液。
“那药…有问题…”
黄仙姑冷笑一声。
“买卖自愿，童叟无欺。”
她晃了晃手机。
“转账记录都在这里，你自己同意购买的。”
孙老板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猛地扑向黄仙姑。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扭曲变形，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黄仙姑早有准备，手腕一翻，一道金光从她袖中射出，正中孙老板胸口。
孙老板重重摔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金色的细针。
那针尾还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更诡异的是，针周围的皮肤开始迅速变黑、干瘪，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这是…什么…”孙老板挣扎着想要拔掉金针，但手指一碰到针就立刻焦黑碳化。
黄仙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叫‘买命钱’。”
她晃了晃手机。
“你以为转账只是付药钱？那是把你的命也一起卖给我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些转账时手机屏幕会黑屏，那是某种邪术的契约成立的表现。
黄仙姑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这些人。
“你太过分了。”
我沉声道。
“解了这术。”
黄仙姑斜睨我一眼。
“二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她指了指铅棺。
“别忘了是谁帮你的。”
我正要反驳，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转头看去，铅棺上的血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那些被黄仙姑“救治”过的人，此刻都开始发生异变。
他们的皮肤渐渐变成灰白色，眼睛呆滞无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和孙老板一模一样。
“你！”我怒视黄仙姑。
“你给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
黄仙姑耸耸肩。
“解药啊，不过是加了点‘料’。”
她舔了舔嘴唇。
“这些人中了尸毒，身体里最适合养‘傀’了。
我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
我这才明白她的全盘计划。
先让这些人中尸毒，再高价卖“解药”，实际上是把他们变成受她控制的傀儡。
而那些转账，就是完成控制的最后一步契约。
“该干活了。”
我踢了脚正在欣赏自己杰作的黄仙姑。
她撇撇嘴，从旗袍暗袋掏出个青铜铃铛。
铃铛表面锈迹斑斑，可晃动时的声音却清澈得不可思议，像是能直接敲在人的脑仁上。
随着铃响，她四个徒弟开始绕着坟坑插旗。
这些黄布幡比之前用的更破旧，上面用血画着扭曲的符文。
夜风吹过时，那些布幡猎猎作响，竟隐约组成个诡异的旋律。
我取出三根特制的安魂香，香体粗如小指，表面密密麻麻刻满往生咒。
当香头点燃时，升起的烟柱笔直如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最诡异的是，那些烟升到三米高处突然转弯，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全部钻进了铅棺。
棺内的尸骨发出“咔咔”的响声，孙家祖上那具黑骨突然剧烈抽搐，菌丝疯狂摆动。
我趁机将香插在棺头，香灰落在尸骨上时，那些黑色竟像退潮般缓缓褪去。
“压符。”
我展开张特制的黄裱纸，上面的朱砂符文在月光下像在流动。
黄仙姑不情不愿地咬破指尖，在纸角补了道金线。
当符纸贴在棺盖上时，整片坟地突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消失了。
远处突然传来声凄厉的猫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掐住了脖子。
我抬头看去，东南方向的城市上空，原本明亮的灯火突然暗了一瞬。
“老东西感觉到了。”
黄仙姑**指尖的血，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这下有好戏看喽…”
孙老板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傀儡，机械地站在黄仙姑身后，灰白的眼珠一眨不眨。
其他手下也是如此，排成一列，像一群等待指令的机器人。
“美容院…”孙老板突然嘶哑着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要了…都给他…”
我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刘强。
黄仙姑“噗嗤”笑出声，腕上银铃叮当作响。
“现在知道怕了？”她突然贴近孙老板耳边。
“知道为什么你祖坟选在这儿吗？因为下面埋着…”
黄仙姑突然收住话头，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她红唇微启，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二皮，这秘密值两万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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