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帮上点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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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到处都是高山峻岭，江边生活是他们的常态。

在刘安看来，这里非常落后，平地很少，种不了多少庄稼。

军队一路奔波，到了虎儿文卫才停下来休息。

说这里是卫所，其实更像是个小村庄。

村里最好的时候，就是首领去朝贡回来带点东西的时候，虽然大多数人只能分到一点残渣，但对这些部落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大餐了。

正因如此的地理环境，朝廷才会选择放弃这里，毕竟没什么可图的利益。

见到刘安的部队，额尔吉纳很惊讶，差点以为是 和大明打起来了。

新王李珦穿着素色衣服，因为年初李裪去世，现在还在守孝期间。

面对董山等人的到来，新王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他的父王虽然驱赶北方的女真人，但也一直拉拢他们。

和大明一样，对于来投奔的人， 也是欢迎的。

董山的归顺，对即将登基的李珦来说是一份厚礼，表示他执政得到了认可。

所以在朝堂上，董山直接拍起了李珦的马屁：“大 勤俭朴素，志向远大，有‘海东尧舜’的美誉，学问通天，我自愧不如，特来臣服。”

谁不喜欢被人奉承呢？

如果不喜欢，那一定是因为奉承的方式不对。

李珦听了这话，非常高兴，立刻任命董山为中枢密使。

这个国家的朝廷是模仿中原建立的，规模比较小，枢密使这个职位和胡元差不多。

枢密院负责军事机密、边防事务，还统管禁军。

大明没有枢密院，这些职责都由都督府来承担，部分还分给了锦衣卫这类机构。

因为国土不大，不需要像大明那样复杂的组织体系，所以虽然叫枢密院，其实主要职责就是管理禁军。

在李珦看来，给他一个护卫的职位已经算是很大方了。

董山觉得这位年轻王爷有点傻里傻气的，看来传言说他喜欢理学、爱装文雅还真不是假的。

“末将多谢大王赏赐。”

董山说完就跪下来磕头，心里想着，有了这层保护，自己也多了个靠山。

大明朝对附属国一向很宽容，搞得他们习惯了找理由开脱，就像小孩做错事顶撞爹妈一样，一般不会被认真追究。

后来董山抢了边民十几万人，引发了成化年间的那场大扫荡，大明也没怎么惩罚他们。

当李珦得意洋洋时，刘安的部队已经绕过长白山，进入了合兰城卫的地盘。

这里地势平坦，卫所有城寨，位于图们江上游，从山地一进平原，就能看到这座破败的老城。

和那个小山村虎儿文卫不一样，合兰城卫是一个万户府。

明军走的是大明在胡元旧地基础上加固的驿道，也叫朝贡道。

靠近土城时，合兰城卫早就听说消息，派了探子来接洽。

大明和女真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城里的人难免有些紧张。

刘安也是一样，他在离土城三里的地方停下军队休息，并派探子前去通报明军的来意。

毕竟这里已经快到大明控制区的边缘，他对让合兰城卫交出兵权这事，也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听话。

如果真的打起来，明军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王翱望着眼前的草原，问：“将军是担心会有战事吗？”

根据刘安的布阵，王翱很容易猜到他的心思。

刘安点点头，没有隐瞒：“这里不是建州卫，离大明近，也不是虎儿文卫那种穷地方，看那土城就知道，这里是连接东西的要道，自然会形成集市。”

王翱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土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地方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利益丰厚，所以刘安觉得对方不会轻易让步。

大明朝打仗不像以前的朝代那样动用大量百姓。

在境内，大军经过的地方，都是凭官府的印信向各地州府征调军粮和物资，再由州府上报朝廷。

现在，刘安手下的士兵大多背着行军袋，里面装着面粉和干肉。

在招募制度下，士兵不用担心吃饭问题，行军时的主要负担，就是箭矢和 。

刘安这次没带重武器，但神机营配备了一些 的虎蹲炮，需要两个人抬着走。而 某种东西 的出现，也减少了对箭矢的需求，这种东西士兵们直接随身携带。

所以，刘安现在的部队只能打短时间的仗。不过，就像他在建州卫说过的一样，每到一个卫所，他一走，朝廷就会派人来接替。

焦礼就是负责这件事的人。

如果刘安这边遇到阻碍，随时可以撤退，等到对方的，将是大明朝真正的方式来打仗。

刘安让人把土城的门打开，告诉城里的百姓朝廷要他们归顺。城中守将纳塔图哈听完明军士兵的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了一下，说：“天兵远道而来，我自当好好招待，请广宁伯刘总兵进城吃饭。”

士兵盯着纳塔图哈，又问了一遍：“指挥大人，是归顺，还是打仗？”

纳塔图哈摇摇头，语气平静地说：“这件事，我得和刘总兵再详细谈谈。”

“这事不是刘总兵能做主的，谈也没用。”

士兵面无表情，以前这种事都是那些谋士来处理，喜欢玩这套合纵连横的把戏。

“好胆量！难道是刘大人不给面子？”

纳塔图哈旁边一个络腮胡的大汉站了起来，身材魁梧，双眼瞪得圆圆的，对着士兵大声吼道。

虽然士兵个子矮点，但他依旧神色不变，反正自己死了，家里人会得到抚恤，将军也会帮他处理后事，所以他虽然害怕，但还是硬撑着。

这份冷静让纳塔图哈有些惊讶，立刻叫自己的副将别太无礼。

“小阿哥，你也知道，让我交出兵权，总得有点好处吧？”

纳塔图哈笑着对士兵说。

“你们的族人可以迁到中原，皇上会给你们田地和财物，这还不够吗？”

士兵皱着眉头，心里不太高兴。

听了这话，纳塔图哈哈哈大笑：“小阿哥真会开玩笑，够了，当然够。”

说完，他拍了拍大腿，豪气地说：“好，我纳塔图哈答应了，为了庆祝归顺大明，我想请刘大人吃顿饭，怎么样？”

听到回应，不管是不是真心，士兵立刻点头说：“卑职这就回去禀报。”

没多久，刘安听说后，把王翱和几个副将叫来，说：“辽东那边的卫所早就桀骜不驯，不守规矩。你们各自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我这里有人请我赴宴，如果看到信号或者三个时辰后我还出不来，立刻攻城！”

“将军，这不行！”

副将们纷纷劝阻，但刘安已经决定孤注一掷。

“刘大人，让下官陪您一起去吧。”

王翱站出来，平静地说，“沛公去项营，还有张良陪着，我虽然比不上张良，但也可能帮上点忙。”

王翱语气中带着自信。

还没等刘安拒绝，他又接着说：“再说，军中我打仗不如各位将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这句话直接堵住了刘安拒绝的理由。

不过王翱这么主动，倒是让刘安有点佩服。

“好，那就你一个。”

刘安答应了，又看向其他人说：“你们别说什么要跟着去，军中需要你们指挥，另外，别一副我这是去送死的样子，这是名留青史的事，我义不容辞！”

众将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刘安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各将领分别去通知下面的千户、百户、小旗，让军队做好开战前的准备。

明军虽然没有携带重型火器，但对方的城墙只是用土夯成的，远不如边镇的城池坚固。更何况，火器是大明独有的，对方连大炮都没有。

很快，明军开始生火做饭，而刘安则带着亲兵，加上王翱，骑马前往哈兰城卫。

经过通报后，刘安穿过并不结实的城门。

土城之所以叫土城，不只是城墙是土垒的，里面的房子也大多是土盖的。一些从土墙里露出来的木桩，说明建筑非常简陋。

不过这也算是辽东地区的一座大城了。

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一座用砖石搭建的院子，那就是纳塔图哈的住所。

这里不仅有女真人，还有一些长相明显不同的族群，他们都是女真从外面抓来的，其中也有汉人。

这些人类似于大明的奴籍，但不同的是，这里除了女真人，其他人都只是奴隶。

女真把这些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同样是女真但不同部族的，可以当护卫或者府里的差役，这些人算是下人的头头，称为庄头。

至于其他的奴隶，连大明的**籍都不如。

原因很简单，给富人家当仆人和给穷人家当仆人，待遇自然不一样。

后来女真模仿大明皇室家奴的做法建立了包衣奴，比起中原王朝的家奴，更加卑躬屈膝，地位更低。

大明皇室的家奴大多是太监，到了一定地位后，他们自称“臣”，比起“奴才”这个称呼，他们更像是皇帝的助手，像三保太监和兴安就是例子。

这些太监中有很多是从安南那边请来的专业宦官，当然也有像王振这样自己主动净身进宫的。

朝廷对这些人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