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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严少坐这边，咱们好好聊聊你们公司经费扶持的问题。”
“温书记，我怎么听说团委的经费都有去处了？”
“严少都听说什么了？”
“非遗扶持，还有优秀留学生创业扶持。
我想想，还有什么……”
一阵哈哈大笑过后，声音再次响起。
“严少，这些笑话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一说就好了。
一群裤腿子都没洗干净的**，还想从我这里掏钱？
至于那些所谓的优秀留学生，一样是裤腿子没洗干净的。
真正厉害的人物肯定都回去继承自己家业了。
能留下的，或者说不得不留下的。
也就是多了个外国人的名头。
可也不配拿我们的扶持。
只有像严少这样的社会精英，才是我们团委真正该扶持的对象。”
接下来就是开始报数了。
“省里刚拨下来8百万，这还是第一笔，后续还有大概2千万左右的资金。”
“这是我听说过的潍城历届团委获得上级拨款最多的金额。
温书记当真不愧是我潍城历届团市委书记前程最光明的一位。”
“严少说笑了，你我一起发财。”
“只是这钱全部给到我们公司，会不会有些不妥？”
“严少，你看你这开玩笑的习惯怎么还不改了。
用其他人的名义多搞几家公司，申请手续我安排人给你办。
当然了，我也是有要求的。
首先第一个就是要快。
其次，这些公司必须得在我任期内做起来。
我不希望履历表上有污点。
具体要怎么做，想来严少比我更懂操作。”
“温书记放心，此事出自你嘴，入得我耳。
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而且我保证，事情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温书记只需要等着届满升职即可。”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一段录音播放完毕，省纪委来的同志啪一下点燃香烟。
“乔书记，你应该能听得出这段录音中的双方分别是谁吧？”
“行了，钟大头，办公室里又没有别人。
你特意提前来找我，不就是想先给我提个醒吗。”
被称为钟大头的男子吐出一口烟气。
严肃的脸色却并没有丝毫放松。
“老乔，你知道的，洪书记跟你也是十几年交情了。
你马上要退位，他是希望你能顺顺当当走过最后一程的。
但是……
这份录音不仅发到了纪委。
据我所知，省公安厅、省团委，还有包括省政法委，都收到了录音文件。”
“什么？！”
乔信鸿差点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钟大头观乔信鸿的表现，不像是在演。
“你确定最近没有得罪人？”
乔信鸿怒瞪对面的男人一眼。
“我说钟大头，几十年伙计了，你怎么能如此怀疑我！”
钟大头咬着烟嘴，眉头皱起。
“那就是温家小子招惹来的事端了。”
乔信鸿沉思片刻，也跟着点头。
“这个严少，应该是严新。
如果资料没有出错的话，严新是不可能招惹上这个等级的敌人的。”
所以，只能是录音对话中的另一方惹来的祸事了。
这录音对话的另一方，无论是声音还是对话内容。
都能轻易推断出。
那人就是温居安。
乔信鸿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一个身影。
只是很快又将念头甩出。
“怎么，有猜想了？”
乔信鸿摇头，“我只能根据最近的局势给你分析。
陈向东主导的非遗扶持计划，经费来源都是早就定好了的。
虽然因为虚假举报的事生出一点波折。
但是计划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现在第一批扶持人员名单已经定下，马上要拨款了。
温居安那边的钱却是迟迟不到账。
陈向东因此和温居安起了冲突。
除此之外，就是再之前的，温居安和郁司南一起。
想要联合王家恒一起谋夺我的位置。
最终结果是王家恒没有同意。
这中间他们有没有起冲突我不清楚。
但是王家恒现在和温居安应该是闹崩了。”
剩下的都是小事，乔信鸿就没有多提了。
“吴楷和贾岱岳呢？”
“都有矛盾，但是不值一提。”
钟大头来之前也是有过调查的。
乔信鸿的说法跟他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我第一个怀疑的人是陈向东。
但是他到潍城就任拢共半年不到。
别说能不能录到温居安和严新之间的对话。
就说能把录音文件送到省里这么多个部门。
陈向东目前还做不到。”
“我听说他和包富贵交好。”
乔信鸿瞥了老友一眼，“要真有线索，你还会来找我？”
几十年老友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钟大头一根烟抽完，脸上的严肃消散，变成了苦恼。
“是啊，没有线索，所以只能来问你了。
这么大手笔，这是真的想把温居安摁死啊。”
“温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这么大手笔的行动，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
如果我们不在这件事上摁死温居安。
后续还会不会曝出更多的东西？
到时温居安才真是万劫不复。
温老爷子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动。”
乔信鸿沉默了。
“就是你这马上要退位了，遇上这种事……”
钟大头看了老友几眼，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你放心，洪书记和梅书记都有替你求情。
我去找温老爷子沟通的时候，他也提了一嘴。
说是温家欠你一份情，日后必当加倍补偿。”
乔信鸿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声。
“老伙计，谢了，洪书记和梅书记那边，回头我亲自登门道谢。”
钟大头也跟着笑了。
祸兮福之所倚，老祖宗诚不我欺。
笑完之后，乔信鸿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事还接着往下查吗？”
“上头是说要查，可实际上到底查不查，谁知道呢。”
市委书记办公室的对话接近尾声。
陈向东这边的一通电话也谈得差不多了。
“陈市长，我们这次是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以后这种缺德事，别再找我了。”
“邓主任，这要真是缺德事，你觉得你能办成？”
邓主任骂了几句娘。
“邓主任别急，我这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你还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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