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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握住望舒的手,柔软无骨的手温热,渐渐抚平他心中泛起的愤怒。
“那些人如今有一部分在家园!”
他这般说道,家园是大家长所建立,让那些无法再出任务的杀手能在家园安度晚年,一入家园,便与曾经的腥风血雨无关,这是大家长立下的规矩,就算是苏暮雨也不想违背,家园的存在,对暗河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又怎么样?”
苏昌河却并不在意,曾经的大家长的规矩,和他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大家长是苏暮雨,只要苏暮雨想要变,那就变一变又如何?
苏暮雨沉默许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舒温热的掌心,那点暖意却穿不透心底翻涌的冰与火。苏暮雨垂着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将眼底的混沌与纠结悄悄藏起。
他生得本就极好,剑眉斜飞入鬓,眉峰微蹙时带着几分隐忍的锋利,却又因眉眼间天生的温润,中和了那份冷冽。
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此刻唇瓣抿成一条紧直的线,透着不易察觉的苍白,反倒更衬得肤色如玉,肌理细腻得近乎剔透。下颌线流畅而分明,绷紧时带着一种禁欲的美感,却在喉结无意识滚动时,泄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脆弱。
“家园…”
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不,既然身为大家长,就该以身作则,我们想要暗河走出一条光明之路,那么就应该遵守暗河的规矩。”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哪怕那些杀手不过是刀,可到底他的亲人全都死在刀下,又如何能平常以待?
苏昌河皱眉想要说什么,被望舒摆手阻止了。
“月安,你想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不管你想要作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苏暮雨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握住望舒的手轻声道:
“我想要先去一趟家园,然后去无双城,虽然刘云起已经退位,可他还活着,我要为无剑城讨回公道。”
“好!”
望舒轻轻点头,苏暮雨深吸一口气,有些感动,只是现在他想要静一静。
望舒望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没有迈步跟随,苏昌河则是按捺不住,等苏暮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深处,立刻皱紧眉头,转头看向望舒,语气满是不解与不甘:
“望舒,你就这么算了?那些人可是参与过屠灭无剑城的凶手,凭什么让他们在家园里安享晚年?暮雨心软,你也跟着糊涂?”
他说着,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显然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暗河的人向来睚眦必报,哪能容得仇人逍遥快活?哪怕仇人是暗河的人,他也十分不爽。
望舒闻言,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浮现出几分极淡的嘲讽,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冽,与平日里的温和截然不同。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可没这么说。”
“嗯?”
苏昌河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月安心善,重规矩,不愿违背大家长的遗训,更不想让家园的安稳付诸东流,我自然不会违背他的想法。”
望舒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带着锋芒:
“他要去家园,要守规矩,要堂堂正正去无双城讨公道,我都支持,可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真以为躲进家园,就能安安稳稳活到死?”
她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更甚: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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