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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翡翠,雄鹰高旋。
江商正在地上铲土。
她一边铲土一边吐槽，“这祭坛多少年没用过了，居然埋了三米深，还非得亲手铲……”
黑猫蹲在她头顶,悠悠哉哉的摇尾巴,“没出息,不过,你们人族的传承真的出了很多问题，连这么点事情都忘了……”
江商一边挖一边吐槽，“自古战乱丢传承,你看我们万年前消停过吗？”
黑猫一想，“也是。”
“对了，你为什么死活瞒不住祭酒？”江商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铲土，摸了摸不存在的汗道。
她之前听猫说它厉害，只当是它吹牛,可是这次发现它真在冥河底下开了个洞藏了个主子,顿时想法就不一样了。
黑猫甩了甩尾巴,也很郁闷，“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小辈有点玄。”
江商嫌弃的看着她，“祭酒才多大,你多大了，丢猫！”
黑猫丝毫不以为耻,理所当然的道，“我只是个猫而已。”
“猫应该赖在主子怀里混吃等死，而不是跟人类比厉害,”它一脸义正言辞，“我觉得我没丢猫。”
江商被它的义正言辞惊呆了，“算你狠！”
黑猫一尾巴甩到她肩上，“别废话了，赶紧挖，这是你们人类祖宗留下来的，你尊敬点，别挖坏了，挖坏了就没了。”
白天过去，星空高悬。
江商终于把祭坛给挖了出来。
祭坛又破又小，很残破。
“人族虽然丢失传承，但是一直都挺阔的，”江商吐槽，“怎么这个祭坛又破又小？”
“天道才不管你祭坛阔不阔，”黑猫甩尾巴道，“别看这个祭坛其貌不扬，但是这里祭天的频率冠盖全人界，而且天道百分百回应。”
“我记得这里好像是你们人族一个传承很久远的部族所在地，”它道，“但是很可惜，第四纪还是第五纪的时候，这个部族就灭族了。”
“那个部族很厉害，天赋是第三只眼，可惜不被你们人族接受，”它语气略微可惜，“所以我说你们丢掉了很多东西。”
“丢就丢了，现在也不差，”江商不以为意，“人界没有比现在还盛世的时刻了。”
黑猫却是哼哼了一声，“史前有比现在还兴盛的时刻，万族林立，灵能帝国与神灵并立……”
“我主子就是从那时候活过来的，”顿了顿，它哼哼道，“人族真是个自大的种族，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广阔。”
“哦，那你去和人皇说说？”
黑猫闭嘴不言。
开玩笑，它之前去人皇宫，可是一句话没敢说。
要是主子在就好了。
若是主子在，谁也欺负不了猫！
惆怅了片刻，它道，“按我说的做，先放血……”
江商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满凹槽，一边嘀咕道，“虽然我是人王，但是还是好心疼啊。”
黑猫懒得理她，“你想想献祭什么吧！”
“献祭？还要献祭？”江商一惊一乍。
黑猫懒得理她，道，“随便找点东西吧，这个祭坛比较厉害，不需要什么太贵重的东西。”
江商翻了翻，木珠？肯定不行。
她不舍得。
小火苗？不行。
蜘蛛丝？不行不行，这玩意可好用了。
王冠？
也不行，那个死魂还没榨干呢！
她想起来了，她识海还关着个只会说丧话的骷髅呢。
“我把这个骷髅献祭了怎么样？”
黑猫：“……可以，没问题。”
顿了顿它道，“他身份特殊，你献祭了说不定有奖励。”
“他什么身份？”江商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黑猫耳朵抖了抖，“我只觉得它身份特殊。”
江商又翻了翻钱袋子，“紫竹肯定不能献祭，哎，你说这个竹子为什么会有脾气？它居然不愿意被我种起来，等回头丢给晨星帝君去调.教一下。”
翻了一会，江商忍不住叹道，“我好穷啊。”
她东西虽多，但真正上品格的东西很少。
“等这事过去，我们就去找宝贝去吧！”
黑猫甩了甩尾巴，“行啊。”
“算来算去，只能献祭他了。”
骷髅散散的坐在识海空间中，空洞的眼眶对着天，依旧很丧的样子。
江商没急着通知他，而是把其他的步骤都准备好。
什么蜡烛，什么香薰，什么符号，都准备好。
江商才捏住骷髅拉出来，用小火苗和蜘蛛丝捆住，塞到祭品盘子上。
不管是什么东西，先祭天再说。
“哦对了，祭酒不会知道我在干嘛吧？”江商问道。
“你不喊她名字，让她关注这里，她就不知道。”
“要不我们遮一遮？”江商犹豫着道。
黑猫很丢猫的道，“不行，我对她有阴影，我感觉我们遮了，反而会让她关注这里。”
江商：“……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骷髅本还是丧丧的，可是等到江商跪下念祷词的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欣慰的笑道，“呀，终于要死了，人总有一死，早死万死都得死。”
“我先走了，我劝你也早点死吧，这活着多没意思啊，”他丧丧的道，“又没钱，又没对象……”
江商虽然知道念祷词该恭敬一点，此时却不由满脸无语。
这特么什么玩意？
自己早点死，还劝她早点死。
江商加快祷词的念诵速度，不想听他的丧话。
很快，天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漩涡。
天威落下，周边盘旋的植物动物陡然消散一空。
唯有之前江商放的那只鹰没走，蹲在崖边疑惑的抬头看着天。
这就是驮江商她们过沙漠的那只鹰，江商给它准备了妖王大礼包，够它成妖王了。
说让它阔，就一定要让它阔。
声势有点点大，好在江商选的这处祭坛位于群山之间，离人世很远。
天道的威势虽然特殊，但是它经常在人界出没。
就算有感知高的大帝在附近，也不会好奇，最多神识扫一下。
可是江商预知好了，这附近没有大帝。
人族大帝再多再水，和茫茫人界相比，还是如同大海捞沙，少之又少。
江商心中升起些许明悟，天在问她，喊它干嘛。
江商很恭敬的，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告诉天，她要用眼前这玩意祭天，顺便还个钱。
哦不，还个功德。
天答应了，啪叽一下把丧话骷髅带了上去。
没片刻，江商收到了骷髅的信息，以及一些天道提取的记忆和知识……
这大概是祭天的福利。
但是……
江商脸色变了。
地狱领主？
地狱与人界同级，但是实力比人界强多了。
一个地狱领主，即使挂上了前字，也是天很喜欢的礼物了。
江商看着天上浩荡的紫气，脸色微苦。
哎呦，知道你高兴，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这不是告诉别人，这里有情况吗？
赶紧赶紧，江商没时间整理记忆，按照黑猫教的方法，申请了还债。
天道顿了一下，才受理了。
好多年没人会搞这些事了，没想到现在又有人会折腾天道了。
它堂堂天道，是还款机吗？
这些都是江商通过天道的反应，推测的。
天道是没有意识的，就算有，也是整个人界的泛意识合体，反正不会有喜怒哀乐，否则就是惊悚故事了。
江商收到了账单……
是的，姑且让她用账单来形容。
那是一眼看不到头的长长长长的紫光信息流……
江商粗略的扫了一眼，只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账目。
八成都和祭酒自己没关系，也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
来不及细看账单，江商赶紧把上次收到的功德又交了上去。
由于对于祭品的满意，天道大发慈悲，不收她折损费了。
很快，江商看到那紫气账单，一些微小的条目，开始大批大批的消融。
有用。
江商露出了兴奋的眼神。
与此同时，刚吃完馄饨，坐在椅子上拍肚皮的易青微微一愣。
脑海中一个长长的账单忽闪忽现，她一点开……
过了一会，她刷的站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欠天道钱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都这么穷了，她什么时候还欠天道钱了？
她当即闭上眼，预知了起来。
由于涉及天道，她又欠了天道一笔。
这次她很明确的感知到了，心情略微暴躁。
很快，她看见了紫光中身影。
易青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过了一会，她又瞬移回来，在桌上丢了一枚银币，“不用找了。”
馄饨老板娘：“……”
……
江商急着跑路，不管是那个领主的记忆，还是账单，都来不及看。
事实上，这个动静已经超过了天道正常的动静了。
她挺害怕，自己一抬头，就与人皇或者师尊祭酒打照面了。
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会空间瞬移就是好啊。
等会回去，第一时间看论文。
等等等，不能回去。
师尊说了回去就考，她得在外面看完学会，再回去。
终于，在江商的焦急之中，天道收了威势，也收了账单。
江商当即一个激灵，“账单别收啊，我回头要看呢！”
她要看看她家祭酒都干了什么好事，被天道记了这么长的账单。
天道顿了顿，截了一小段给她，就像是告诉她下次还一样。
江商虽然无奈，但还是收了。
她是真的好奇，她家祭酒都干了什么好事。
很快，浩荡的紫气，金光漩涡缓缓收了起来，江商收起盘子蜡烛什么的，一脚踢翻土堆，准备把祭坛再埋起来。
突然她心有所感，回过头，青衫女子不知何时正站在她身后，眼睛看着祭坛。
易青抬起眼，“你在做什么？”
江商：“……”
糟了，被逮到了。
就该让猫屏蔽一下的！！！
看着女子清亮的桃花眼，江商急中生智，“我没事祭个天而已，祭酒要不要也试试？”
易青“嗯”了一声，“祭天做什么？”
江商：“就随便祭奠一下。”
易青哦了一声，“这样啊……”
她眼神不太对劲，江商有些心虚。
她祭天为什么，祭酒应该不知道的吧！
天道又不是大嘴巴……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就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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