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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兴并没有急着闯入这条空间裂缝。
他只是以自身的大道印记将其标记，便继续引动天衍珠抽取起了此层深渊的大道法则。
类似的事他在模拟中已经做过了多次。
但在现实中抽取天地大道，却还是第一次。
这种独特的大道波动，让许长兴在毁灭大道上有一种别样的感悟。
不知是不是中季道人的缘故。
这层深渊的大道法则层次也远比模拟中更高。
仅仅是抽取了此层深渊的大半法则，天衍珠的品质便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许长兴隐隐觉得，如果能将这层深渊的大道法则彻底领悟的话，自己在生灭之道上便可以再进三分。
不过在消化这次的收获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便是彻底解决中季道人。
由于中季道人已然跟此层深渊的法则融合，在此层深渊的大道完好时想要将其斩杀异常的艰难。
但如今此层深渊的大道法则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是斩杀中季道人的最佳时机。
他直接引动了以生灭大道为根基的湮灭道法。
湮灭道法笼罩之处，中季道人留在此层深渊法则中的印记便寸寸消弭。
仅仅片刻后，许长兴便从大道的层面抹除了中季道人留下的痕迹。x33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许长兴忽然想起了曾经的天衍宗。
当初的天衍宗，也是被人从大道的层次抹除掉了存在的痕迹。
那时他一直觉得，能做到这种事的大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他也能做到同样的事了。
虽然这层深渊的大道远不如仙界稳固，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意味着他已经拉近了与那些上古大能的距离。
许长兴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感悟压了下去。
重新调整好了状态之后，他继续抽取起了这层深渊的大道。
数日后，这里的大道法则近乎枯萎。
虽然这片天地并没有崩塌，但这里的生机却已经衰弱到了极致。
即便是习惯了杀戮与死亡的深渊魔物，都难以适应这种衰败的天地大道。
如此下去，生存在这里的深渊魔物数量会越来越少，实力上限也会越来越低。
如果是普通的小世界遭遇这种近乎毁灭式的打击，也许还能在百万年之后缓缓恢复。
但这里却是以杀戮和毁灭为主基调的九十九层深渊。
用不了多久，这片衰败的天地就会被其他深渊吞噬，并成为某层深渊的养料。
这是许长兴第一次亲手摧毁一个世界，心中再次涌出了些许的感悟。
不过此时并不是消化这些感悟的时候。
他再次将感悟压下，之后闪身来到了卡伦面前。
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卡伦，感受许长兴的气息之后，被吓得一阵抽搐。
它用颤抖的声音道：“恭，恭喜大人斩杀那老鬼，让这层深渊重归安宁！”
许长兴看着这个丝毫没有主宰气质的深渊主宰，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他淡淡道：“这种恭维的话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
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听你的恭维。”
卡伦连忙道：“是是，我的确不如仙人会讲话。
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绝对是您最忠实的仆从！”
许长兴问道：“你对于深渊之底有多少了解？”
对于这个问题，卡伦并没有太过意外。
卡伦早就从许长兴之前的种种举动中，猜到了他的真实目的。
它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答道：“深渊之底是所有深渊大主宰最终的归宿。
那里充斥着疯狂与毁灭，是一处永恒的杀戮国度。
无数深渊大主宰在那里生死搏杀，以期望能成为最终的主宰。”
它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又补充道：
“您在这层深渊中看到的杀戮之地，便有些类似于深渊之底。
不过那里无论是法则的层次还是规模，都远远无法跟真正的深渊之底相比。
据说无论是何种强大的存在，进入深渊之底后都会被其中的杀戮大道影响，变得疯狂与嗜血。”
这番描述，倒是跟许长兴之前从那道空间裂缝中感受到的气息差不多。
他不动声色道：“那你可知道，这层深渊中有没有通往深渊之底的通道？”x33
卡伦有些迟疑道：“据说每一层出过大主宰的深渊中，都有通往深渊之底的通道。
不过我们的大主宰自从百万年前开始，就一直没有再现身过。
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留下过通往深渊之底的通道。”
许长兴略作沉吟道：“只有深渊大主宰能开辟出通往深渊之底通道？”
卡伦连连点头道：“是，只有深渊大主宰才能完全觉醒深渊血脉，并感知到深渊之底的方位。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被深渊之底所吸引，并在生命的末端撕裂出一道可以通往深渊之底的通道。”
‘生命的末端……’
许长兴听到这里，不由微微扬了扬眉道：
“你是说，只有那些即将死去的深渊大主宰，才会去深渊之底？”
卡伦咧了咧那足有数丈的宽的大嘴道：
“如果不是快要死了，谁会放着好好的大主宰不当，跑到那种地方去跟其他的大主宰进行无尽的生死搏杀？
就算那些深渊大主宰的还有无限的寿命，但进入深渊之底的时候，他们的意识多半也已经变得不正常。
等他们进入深渊之底后，也就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许长兴听了这番解释，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这跟他之前的判断也相差不多。
可如此一来，他在之前那道空间裂痕中感受到的杀戮气息，就显得有些问题了。
‘既然深渊大主宰只会在末年的时候打通前往深渊之底通道，那么我之前感受到的那条特殊的空间裂缝，又是谁留下的？’
许长兴略作沉吟，又问道：“在这个深渊大主宰被中季道人吞噬之前，这层深渊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大主宰？”
卡伦那张大脸上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道：
“我只是在这层深渊大主宰消失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个小小主宰而已。
上一任深渊大主宰已经太过久远。
这我也不清楚在这一任深渊大主宰之前还有没有其他的大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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