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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媛处得到了新消息后，秦晓娴便马不停蹄的去往顺天府，不料人刚刚到，就看见同样神色匆匆的谢琅。
他一身出行的打扮，显然是有什么急事要外出，瞧见秦晓娴后，谢琅急切的步伐一顿，喜上眉梢，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只是他额角有些汗，衣物也不是十分整齐，显然并不从容。
“可巧了，我正要出去找你。”
以秦晓娴对谢琅的了解，对方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这般情急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当即摁下了自己的话头，示意对方先说。
“可是洪家宝的案子有进展了？”
秦晓娴开口询问，谢琅微微颔首认同了她的说法。
“不错，方才顺天府的下属来报，说有个男子，自称是洪家宝案的目击证人。此人来的突然，我也没有把握他说的一定就是实话，正要去找你商议对策。”
刚刚将洪家宝案归于济南旧案，立刻就有证人冒头，也不知道其中的可信程度有多少，然而不论如何，秦晓娴都觉得得走这一趟。
毕竟证据的真假，还得亲眼见过才能知道。
“还是得先问过才能知道真假，那人在何处？”
“就在顺天府中，为防出事，给看管起来了。”
说话间谢琅就带着秦晓娴走到了一间房门前。
秦晓娴上前推**门，一打眼就看见坐在屋中惊疑不定的男子，旁边还有两名顺天府的侍卫，看来是谢琅有意安排的，生怕这个证人遭受什么不测。
那男子黑黑瘦瘦，看起来干巴又可怜，再加上一脸的惊慌之相，憔悴的像一根咸菜干。
瞧见谢琅过来，他是没有一点迟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大人！”
上来就哭爹喊娘让人救命，难道这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晓娴留了个心眼，尽量和颜悦色的俯身将男人扶起来。
“你不必害怕，既然你到了顺天府，通判大人自然会保你平安。只是你还未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或许是秦晓娴的温和态度让男子觉得好受了些，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后，虽然脸上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终于是磕磕绊绊的开口了。
“我，我可能看见了杀害洪家宝的凶手”
此话一出，秦晓娴的瞳孔猛地锁紧，那男子瞧出了她的神色有异，再次紧张起来，连语速都变得更快。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我那日晚上和住在朗村的兄弟约好喝酒，朗村就在护城河边上。恰巧当日库**多，我下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爽约，便漏夜出门。”
“那夜天色很暗，刚到护城河边上，我就瞧见一个黑影嗖的一下窜过去了。因为天色实在太暗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便没当回事，可谁知第二天就传出了洪家少爷被抛尸护城河的事情”x33
“现在想想，我也算是好运，若是那个时候凶手看见了我”
谢琅听了这话面色有些不快，瞳底蔓延出一股寒气。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当夜没有看错，那为何不赶快来顺天府，非要拖到现在？”
谢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是洪家宝家实力雄厚，洪福来不肯轻轻放过哪还能等到今日？
换了寻常百姓，光是尸身放在义庄维护就是一笔费用，何况即便是掏得起这个钱，隔了这么久的消息多半就已经追查无门，到时候又是一桩抓不到凶手的悬案。
身为顺天府的通判，谢琅不想对不起任何一位受害者的亲眷，即便是洪福来这种刁滑老道的老油条也不例外。
男子听见谢琅的训斥更加索瑟，一双眼睛一挤，眼泪立时三刻就下来了。
“官老爷啊，我也知道这样不妥，可我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身子骨又不大好，若是那个凶手知道我瞧见他还来顺天府密报，取了我的性命怎么办？”
“我，我也实在是害怕啊”
不过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遇见命案会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秦晓娴微微颔首，表示能够理解男子的心境，示意他起来。
“你既然害怕凶手知道你密告会对你下手，为何今日又来了呢？”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男子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故意来让他们混淆视听的，故而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这名男子，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什么端倪。
男子的两只手来回扣了几下，似乎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后来想了想，与其希望凶手不会找上我，不如让顺天府早日将他抓获，我才能逃过一劫”
“你倒是乖觉。”
谢琅还是冷冰冰的嘲弄了一声，男子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越发索瑟。
“你那日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
原本男子就是来顺天府寻求庇护的，自然不敢含糊，事无巨细的将那日是怎么从库房出来，怎么出了城门，怎么见到凶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是个极细心的人，细枝末节都没有放过，倒是省了秦晓娴和谢琅不少事。
“你若是害怕凶手报复，这两日可以先住在顺天府，我会安排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
谢琅一边说一边收起了手中的口供，男子灰败的脸色猛地一亮。
顺天府的两个侍卫将男子带下去，不由出言道，“别看通判断案的时候脸色不好，他其实是个顶好的人，日后你就知道了。”
……
秦晓娴和谢琅拿着男子的口供一点一点的查了过去，果真在一处小远的后门边缘处找到了血迹。
“谢琅，你看。”
秦晓娴轻轻用脚将盖在上面的尘土落叶扫去，果然露出了更多的暗色血迹，在地面上并不显眼，若不是留心，估计谁也发现不了。
“洪家宝身上没有外伤，若是那男子没有撒谎，那这血迹就是凶手的。”
谢琅跟着蹲下查探了一眼那道血迹，应声道x33
“不错，倘若真是如此，这小院就是凶手对洪家宝下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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