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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不想死！”张明远几乎是吼了出来，引来路人侧目。
“凭什么要帮你？”男人眯起眼睛。
“因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张明远咬牙说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筹码。
“要是你能撑过开始，我们再谈合作。”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好！告诉我怎么活下来！”
“不用说你的经历。”男人打断他，“虚妄只认特定的人，用特定的方式进入。一旦进入就会反复接近，直到吞噬目标。”
“那我该怎么办？”张明远的心跳加速。
“第三回完全融入以后，找到出口就能活。但那里没有实体出口，你得用特殊方法找到离开的门。”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靠脑子，不是靠蛮力。对了，别报警，会断送最后的希望。”
张明远还想追问，但车窗已经摇上。中年男人隔着玻璃挥了挥手，发动汽车缓缓驶离，眼神里带着失望。
张明远站在路边，目送那辆车远去，夜色渐浓的街道上，路灯次第亮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磁带播放器，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虚妄......”他低声呢喃，这个词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方才那个陌生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的朋友，还有他的儿子，都死在了虚妄里。”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与绝望。
街边的商铺陆续亮起霓虹灯，五彩斑斓的光影在张明远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他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在搜索栏中输入“虚妄”二字。
搜索结果令人失望，所有相关信息都被删除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零星的失踪案件记录。这些记录虽然简短，却无一例外地透露着诡异：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点往往是再普通不过的地方，电梯、地下车库、楼梯间......
一阵冷风吹过，张明远不由得裹紧了外套。路过的行人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地下车库里那张巨大的人脸，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冷静，必须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路。
地铁站的方向传来阵阵喧嚣，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校门里走出，在街边嬉笑打闹。这份热闹与他内心的惶恐形成鲜明对比。
张明远的目光落在一家便利店的橱窗上，透过玻璃的反光，他忽然注意到右手手背上浮现出一行诡异的黑色字迹。那些纹路像是活物般在皮肤上流动，既像是随风摇曳的花丛，又似燃烧的黑色火焰。
“这是......”他凑近细看，却发现这些花纹摸不到任何实感，仿佛是直接印在皮肤里面。
一个念头闪过，他赶紧掏出手机，用摄像头对准手背。屏幕中的花纹栩栩如生，每一笔每一划都清晰可见。
“时间不多了。”他喃喃自语，快步走向附近的超市。
推开超市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张明远拿起购物篮，开始快速搜寻需要的物品。压缩饼干、肉干、矿泉水、折叠刀、打火机、手电筒、绳索、口罩......他的动作很快，仿佛在和时间赛跑。
收银台前，年轻的收银员看着这堆杂物，露出疑惑的表情：“先生，是要去野营吗？”
“算是吧。”张明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离开超市后，他又去了隔壁的药店，买了一套急救包和常用药品。
夜幕完全降临，街道上的人流渐渐稀少。张明远提着大包小包往康乐小区走去，路过一家五金店时，他又买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瞧您这大包小包的，您这是要开饭店吗？”店主热情地问道。
张明远摇摇头：“家里用。”
回到小区，他抬头望向五楼的窗户，一片漆黑。电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犹豫了一下，选择走楼梯。
每上一层，心跳就快一分。那些关于虚妄的传闻在脑海中盘旋：有人在电梯里消失，有人在楼梯间遇害，还有人在自己家中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虚妄......
终于到达四楼，张明远掏出钥匙，手却不住地发抖。深吸一口气，他打**门。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和对面楼的灯光透进来。地板上有几个脏脚印，应该是张明玉的客人留下的。这个发现让他更加不安。
放下东西，他开始研究手背上的花纹。尝试各种咒语，都没有反应。割破手指滴血认主，依然毫无变化。用铅笔描摹花纹，画出来的却是一团浆糊。
时钟指向八点半，一阵强烈的困意突然袭来。这感觉太熟悉了，前两次进入虚妄前都是这样。
张明远紧紧抓住装备袋，生怕带不进去。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花纹、穿越、植物专业，这些似乎都有某种联系。
他立刻冲出门，跑到楼下的绿化带。翻过围栏时，保安大叔远远喊道：“喂！那边的！不许踩草坪！”
但张明远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的脚刚踩在草地上，手背上的花纹就开始剧烈变化。一行文字浮现：“请连续接触十秒，载入开启中。”
倒计时开始。
六、五、四......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二、一......
文字消失，大量信息涌入脑海。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又重新组合。
“启动成功。”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四周突然升起黑色浓雾，将他完全包裹。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一点紫光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保安举着手电筒跑来：“站住！你在干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等浓雾散去时，草坪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夜风轻轻拂过草尖，带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张明远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四周是扭曲的建筑轮廓，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装备袋，还好东西都带进来了。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手背上的花纹，此时正发出微弱的紫光。
一串数据突然在他眼前浮现：
【系统载入完成】
【当前位置：虚妄—未知区域】
【危险等级：未知】
【生存时间：00：00：01】
张明远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菜刀。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他都必须面对。因为这可能是唯一找到真相的机会。
远处，那点紫光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空气中的腐朽气息也越来越浓。
他屏住呼吸，缓缓后退，寻找可能的掩体。背包里的装备似乎变得格外沉重，但这份重量却给了他一丝安全感。
紫光突然停住了。
脚步声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吸。
那是属于某种非人生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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