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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现在是我女朋友。”
赵刚寸步不让。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人的对峙引来了其他客人的目光。
宋姨匆匆走过来,脸上堆着职业笑容。
“两位,有什么问题吗?别影响其他客人用餐啊。”
刘二看了宋姨一眼,突然笑了。
“宋老板是吧?汪主任让我代他问好。”
宋姨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常态。
“原来是汪主任的朋友。
赵刚,带桃子去后厨帮忙。
我来招待这位先生。”
赵刚拉着桃子离开了,但桃子能感觉到刘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后背。
后厨里,桃子终于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
赵刚跪在她面前,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怕,有我在。”
他反复说着,但桃子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确定。
“你不明白...”桃子抽泣着说。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
赵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桃子,我们离开这里吧。”
桃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有个表哥在省城开饭店,正缺人手。”
赵刚认真地说。
“我们可以去那里重新开始,汪主任的手伸不了那么远。”
桃子愣住了。
离开?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但想到能彻底摆脱汪主任的阴影,这个提议又无比**。
“我...我需要想想...”她小声说。
“好,不急。”
赵刚帮她擦干眼泪。
“但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天晚上,桃子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刘二的威胁、赵刚的提议、汪主任阴魂不散的阴影在她脑海中交织。
宿舍里其他女孩均匀的呼吸声更衬托出她的不安。
凌晨时分,桃子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和赵刚一起离开,去省城开始新生活。
这个决定让她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勇气和希望。
然而,桃子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汪主任和宋姨正在饭店的后屋里密谋着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而狰狞。
“那丫头翅膀硬了,想飞?”汪主任的冷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倒要看看,她能飞到哪里去!”
昏暗的出租屋里,赵刚正麻利地收拾着行李。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动隔壁的邻居。
几件衣服、一本相册、一把跟随他多年的菜刀,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都收拾好了吗?”他压低声音问站在门口的桃子。
桃子点点头,她的行李更简单。
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日记本。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们真的要走吗?”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连工钱都不要了?”
赵刚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桃子面前。
月光下,女孩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般闪烁。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
“钱可以再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但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汪主任不会放过你的,今天刘二来就是井告。”
桃子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她当然明白,自从汪主任发现她和赵刚在一起后,那个恶心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而今天刘二的出现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她不就范,不仅她父亲在村里的宅基地会出问题,连赵刚都可能遭遇“意外”。
“我去把摩托车推过来,”赵刚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等半夜十二点我们就走,那时候街上人最少。”
桃子刚要回应,突然一阵敲门声让两人同时僵住了。
赵刚示意桃子躲到里屋,自己井惕地走到门前。
“谁?”他压低声音问。
“是我,宋姨。”
门外传来老板娘熟悉的声音,却比平时柔和许多。
“赵刚,开门,我有事找你。”
赵刚和躲在门后的桃子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
他们计划今晚偷偷离开的事,连小梅她们都没告诉,宋姨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犹豫片刻,赵刚还是开了门。
宋姨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脸上挂着罕见的和善笑容。
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香水味。
“哟,桃子也在啊?”宋姨看到从里屋探出头来的桃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正好,省得我再去宿舍找你了。”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打包好的行李,却装作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走进屋,把塑料袋放在桌上。
“宋姨,这么晚了有事吗?”赵刚井惕地问,身体不自觉地挡在桃子前面。
宋姨叹了口气,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瓶白酒和几个餐盒,一一摆在桌上。
红烧肉的香气立刻充满了狭小的房间。
“我知道你们要走,”她突然说,看到两人瞬间变色的脸,连忙摆手。
“别紧张,我不是来拦你们的。”
她打开餐盒,里面是饭店最拿手的几道菜。
红烧肉、宫保鸡丁、清炒时蔬,甚至还有一碗赵刚最爱喝的酸辣汤。
“汪胖子那个衣冠禽兽,”宋姨一边摆筷子一边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真诚。
“他打桃子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刘二来店里,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赵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宋姨和汪主任的关系在店里不是秘密,她怎么会突然站在他们这边?
似乎看出两人的疑虑,宋姨苦笑了一下。
“怎么,觉得我和汪胖子是一伙的?”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赵刚,你跟了我三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桃子虽然来得晚,但我也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个信封,推到两人面前。
“这是你们的工钱,我多加了二百。
就当是给你们的路费。”
桃子惊讶地看着面前鼓鼓的信封,又抬头看看赵刚。
赵刚的表情依然井惕,但眼神中的敌意已经减弱了几分。
“宋姨,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
“意思就是让你们赶紧走!”宋姨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压低。
“汪胖子在镇上势力不小,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今晚就走,越远越好。”
她打开白酒,给三人都满上。
“来,喝一杯算是给你们送行。
以后有机会,记得回来看我。”
赵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酒杯。
桃子也怯生生地拿起杯子。
三人碰杯,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桃子被呛得咳嗽起来,宋姨笑着拍拍她的背。
“慢点喝,这酒度数高。”
她又给两人夹菜。
“多吃点,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热乎饭。”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宋姨一反常态地健谈。
她回忆赵刚刚来饭店时的青涩模样,夸桃子学东西快,甚至还讲了些汪主任的糗事逗两人笑。
酒过三巡,桃子的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迷离。
“我...我头好晕...”桃子扶着额头,声音软绵绵的。
赵刚也觉得不对劲。
他的酒量很好,平时半斤白酒都不在话下,今晚才喝了三杯就天旋地转。
他强撑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宋姨...酒里...”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的印象是宋姨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黑暗中,桃子感觉自己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
她的身体很沉,思绪却轻飘飘的。
恍惚间,她感觉有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沉重的躯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阵疼痛让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她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一张肥胖油腻的脸。
汪主任!他正趴在她身上,嘴里喷出令人作呕的酒气。
桃子想挣扎,想推开他,但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想喊赵刚的名字,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小**人...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汪主任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看你还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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