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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毅那边如何气愤，陈向东暂且不知道。
但是肖之恒的调查又有新进展了。
只是这一次，陈向东能明显感觉到肖之恒的迟疑。
“肖副县长，这是查到什么信息了，还让你露出这副表情。”
肖之恒想起昨晚跟爷爷商议的结果，略一咬牙，将档案袋递给陈向东。
“陈书记，你自己看吧。”
陈向东看完后，面色凝重。
档案袋里的资料，跟早前赵涛送给他的录音文件都对应上了。
事实上，陈向东拿到录音文件后，也有暗地里展开调查。
不过还是不如肖之恒查得多。
毕竟肖之恒有大义，人手、资金都充足。
经过几方互相验证，陈向东已经彻底相信调查结果。
尽管这个结果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妙。
也让人难以置信。
肖之恒看陈向东沉默，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陈书记，你之前说过的，犯错就要受惩罚。
还有，底线不容践踏。”
陈向东看着肖之恒几分担忧、几分愤慨再加上几分犹疑的复杂脸色。
心中情绪同样复杂。
陈向东朝肖之恒露出一个笑脸，“肖副县长误会了。
我并不是在考虑要不要放过主谋。
而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一击必中。”
“上交省里……”
肖之恒刚说几个字，就主动掐灭话音。
对方在省里有人。
陈向东再次轻笑，“你调查出来的这些结果，组里人都知道吗？”
肖之恒摇头，“我担心组里有奸细，所以很多内容都是分开调查的。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全部信息。
不过有几名成员知道的也就比我少一点。
如果再跟其他组员互相交流，很容易就能窥测全貌。”
陈向东再次追问各组员情况，随后一颗心便安稳下来。
“陈书记，你有办法了吗？”
肖之恒看到陈向东的表情，忍不住发问。
“肖副县长别急，咱们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等？”
肖之恒不明白。
可此时却也只能是听从陈向东的命令行事了。
事实上，陈向东本人也在等待。
好在他没有等太久。
只是从邓主任表现出来的来看。
陈向东总觉得这次事件不会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
“邓主任，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别，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调查组成员。
当不得陈书记如此。”
陈向东和邓主任互相寒暄一阵，到底还是邓主任先忍不住。
“陈书记，关于最近肖组长的调查……”
邓主任显然是有些说不下去。
却又知道，结果已定，到底还是咬着牙把情况告知于陈向东。
“结果我已经上报。
上面的意思是，这次还是暂且放过俞县长……”
邓主任不敢直视陈向东的目光，只是用余光去瞄。
却看到陈向东脸上布满寒霜，显然是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
“邓主任，你在调查组内工作，对肖副县长更为了解。
这次的结果，要不你去跟肖副县长通传吧。”
“别呀，陈书记，这事我真干不来。”
“你干不来，难道我就可以？”
邓主任幽幽叹气，“陈书记，我知道你心有怨言。
只是这事是上级定下的，我也没有办法。”
陈向东自然知道此事不应该迁怒于邓主任。
可谁让他来传消息呢？
而且邓主任说到现在，都只是说上级决定。
却不说是哪个上级。
又为何如此决定。
需知，这是牵扯到境外势力，出卖国家机密的大事！
陈向东若随意接受，如何对得起这么多人员的付出？
肖之恒也是陈向东看好的年轻一辈。
若是肖之恒的心气接连被打压，后续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都不好说。
这么多因素叠加之下，陈向东不可能真的任由这件事轻松掀过。
“邓主任，我且问你，是哪个上级定下的？
又是什么理由？
放过俞毅，那其他相关人员呢？也一并放过？
调查组成员的功劳又如何论？
难不成他们的付出，那些上级就真的这般漠视？！”
陈向东脸色阴沉，大有一副邓主任给不出满意答案，就要大闹一场的架势。
邓主任嘴巴发苦，陈向东为手下、为国家讨要公道，合情合理。
若说肖之恒收到这个结果，少年心性会受到打击。
可陈向东的心性难道就完全无损么？
相比俞毅，邓主任心中明白，陈向东这样的干部，才是国家和人民真正需要的。
可上级一次次放过作乱的俞毅，视陈向东的付出于不顾。
邓主任全程看着，心中同样替他感到不值。
此时此刻，邓主任都带上了一股子和盘托出的冲动感。
最终还是被他忍下。
“陈书记，我知道这次你们付出良多。
而且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带来的影响也会愈发恶劣。
所以这次上级有令，除了俞毅外，其余相关人员全部从严从重处理。
另外，关于这次调查组的付出，上级领导也看在眼里。
本次调查耗费的经费，全部由上次财政报销。
此外，上级还会额外拨付一笔资金奖励石梁县委。
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这笔资金的数额绝对足以让陈书记高额奖励调查组成员。
且还有富余。”
邓主任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陈书记，我的部分可千万别忘了。”
“邓主任，既然上级领导也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那为何还要对主犯轻拿轻放？
不，说轻拿轻放都是超出了，根本就是不拿不放。
邓主任，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
否则我要如何说服肖副县长？”
邓主任被陈向东盯着，只能再次叹气。
“陈书记，肖副县长那边还请你多多开解。
不过肖副县长这次调查有功，肖家会获得不菲的奖励。
肖老教授年纪已高，地位稳固，想来也不需要太多虚名。
所以这次的奖励会给到肖长明教授。”
邓主任自以为他的话说得圆满。
实际上陈向东却是眼眸一眯，对邓主任质问道：
“明明是肖副县长为了调查付出良多。
为什么不直接奖励肖副县长。
反而是奖励其他人？”
邓主任一个愣怔，竟是不知该如何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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