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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微微紧张。
站在门口，王佳妮敲门，罗浩咽了口口水，脑海里都是未来的老丈人笑里藏刀，把自己当成抢走小棉袄的仇人的样子。
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罗浩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眼睛死死盯着系统面板里的幸运值，心中默默祈祷。
胸口铜镜也开始发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把铜镜给煨热的还是铜镜有神识自己发热。
门打开，老两口出现在罗浩眼前。
其实他们的年纪并不大，50左右，只是罗浩有点心虚，腿开始发软。
在巴尔的摩街头被追杀的时候罗浩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罗浩心里叹了口气，直接打开种族天赋，要是不行，就开无双吧。
管它有多大的副作用，总要先扛过眼前这一关才行。
“小罗，是吧。”王佳妮的父亲热情的伸手，拉住罗浩往屋里拽。
有诈！
罗浩谨慎的分析着老人家的所有微表情，他看见自己后眼神有变化，似乎微微泛红，应该是看见自己这个拱了人家大白菜的猪之后压抑不住情绪波动。
至于热情……罗浩觉得只是表面的客气，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考验。
而王佳妮被“毫不留情”的拨到一边，反而是罗浩先进的门。
“叔，婶，二位好。”罗浩进门，文质彬彬的鞠躬，和王佳妮的父母问好。
刚刚自己竟然没有先问好，真是失礼啊，罗浩心里叹了口气，还没进门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简直不可原谅。
已经打开冷静狂暴的种族天赋，竟然还不够，罗浩决定只要自己再犯一个错误，就直接开【心流】，无双面对王佳妮的父母。
绝对不能再犯错。
王佳妮的父亲鬓角泛白，戴着老花镜，穿着看起来像是老学究。
罗浩曾经问过，王佳妮说父母都是县城中学的老师，所以罗浩也没多想。
如今看见了，罗浩感觉他们更像是做学问的。
进门后王佳妮的父亲拉着罗浩的手，上下打量，不住点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罗浩的欣赏。
“老头子，让小罗先进来。”
“嗯嗯嗯。”王佳妮的父亲直接弯腰拿拖鞋。
这个动作把罗浩吓了一跳，差点没心梗发作。心前区憋闷，一瞬间罗浩隐约感觉冷汗都流下来。
“爸，我来我来。”王佳妮连忙把东西放到地上，给罗浩找拖鞋。
“害。”王佳妮的父亲满意的直起腰，再次打量罗浩，“你得有一米八三左右吧。”
“叔叔好眼力，的确一米八三。”罗浩微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渐渐的，罗浩情绪稳定了少许，对场面进行重新评估。
“来来来，喝什么茶？”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他热情到了极点，比罗浩的母亲第一次看见王佳妮的时候还要激动，甚至有些忘形。
不能够啊，罗浩心生疑惑。
难道还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
虽然不能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形容王佳妮的父亲，那样太没礼貌了，但罗浩是想不懂的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热情。
换鞋进屋。
“小罗，家里温度怎么样？冷不冷？”
“不冷不冷。”罗浩连声说道。
“习惯喝什么茶？”王佳妮的父亲又一次问道。
“都行。”
王佳妮的父亲看向王佳妮。
罗浩赫然看见屋子里还有别人，是王佳妮的那位表姐。
她怎么也在，省直机关这么早就放假了么？
讲真，罗浩不是很喜欢这位，尤其是上次去她家里看见的一幕又一幕，罗浩努力把那些东西给忘记。
只是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又产生了极其不好的联想。
“表姐也在。”罗浩客气打招呼。
王佳妮的父亲想了想，“要不就普洱吧，家里的龙润826是10、11年存下来的，味道还不错。”
“谢谢叔叔。”罗浩弯腰，客气着。
“我来，你们聊你们的。”王佳妮抢着去泡茶，王佳妮的父亲拉着罗浩坐下。
和想象中的确不一样，罗浩有一种王佳妮的父亲希望自家的白菜被猪赶紧带走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罗浩谨慎的盯着王佳妮的父亲，随时准备打开【心流】，直接开无双来应付这位最终boss。
“小罗，路上车多么，还好开车吧。”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好开，我开车慢，一路压着限速来的。”罗浩扫了一眼茶几，上面放着几样老物件，罗浩对这些东西不够了解。
还有一本《鲁迅全集》，书是打开的，看侧边有些颜色，估计是经常看的缘故。
“叔，现在经常看鲁迅全集的人不多。”罗浩微笑。
“常读常新，年轻时候不懂事，看不懂迅哥儿在说什么。或许迅哥儿当时也不懂，只是如实记录，后人却看到了其他含义。”王佳妮的父亲松开罗浩，但眼睛却还在上下打量他。
老人家的表情相当愉悦，唇角微微上扬，把轻松欢快写在脸上。
眼神里的光表明王佳妮的父亲很喜欢罗浩，对这位未来的姑爷相当满意。
“小罗，你也看么？”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偶尔看，曾经陪老部长的时候听他说起过。”
“哦？！”王佳妮的父亲顿时来了兴趣，“说起过什么？”
“说了好多，有时候天气好，我推着老部长去院子里听鸟叫，老部长自言自语的说，我记得也不全。Emmm，比如说祥林嫂，老部长说所有医生都是祥林嫂。”
“怎么讲？”王佳妮的父亲顿时认真起来。
“愿意抱怨呗，挣得多了挣得少了都不知足。”王佳妮的表姐道。
“呵呵。”王佳妮的父亲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老部长说，医生就跟祥林嫂一样，给他一个道理，他们就干的热火朝天，虽然累，一个人干三五个人的活，过段时间脸颊渐渐有了红晕。”
“哈哈哈。”王佳妮的父亲合掌大笑。
“其实吧，我感觉老部长有很多话没说。”
“比如呢？”
“比如祥林嫂最开始守妇道，从家里逃出来，这是遵守封建礼教灌输的思想。但后来呢？被婆婆抓回去，卖给了山里的人家。”
“再往后，第二任丈夫死了，孩子也被狼给叼走了……”
说到这里，罗浩忍不住笑了，“最近医疗反腐么，让医生退钱，就跟孩子被狼叼走了一样。”
“你继续。”王佳妮的父亲饶有兴致的看着罗浩。
“祥林嫂后来还捐了门槛，捐完后发现祝福的礼数里，自己还是那个不干净的人。”
“规则，是别人制定的，就只能在规则下玩，没办法。其实说穿了，就是个钱字，再往深了说，就是吃人。哪有不吃人的呢？您说是吧，从古到今。”
“可向来如此，就是对的么？”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三体，黑暗森林，猜疑链，大刘的解释是很贴切的。生命的目的就是活下去，那就只能吃。”罗浩耸耸肩。
王佳妮的表姐听的一头露水。
这么黑暗的话，罗浩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脑子进水了吧。
“用潜伏里的一句网红台词说——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哈哈。”
“大概是这样。”罗浩简单收尾，并没有把祥林嫂的事情展开讲。
这只是罗浩想要拉近两人距离的一种说辞，罗浩仔细观察王佳妮的父亲表情变化，准备随时改变说法。
可罗浩观察完之后竟然有一种王佳妮的父亲也在观察自己，顺着自己说话的“错觉”。
“小罗啊。”王佳妮的父亲有些动情，他非但不掩饰自己对罗浩的欣赏，听罗浩“胡诌八扯”之后颇为动容，“大妮子交给你，我放心。”
“？？？”
“？？？”
罗浩愣住。
这是考验吧，王佳妮的父母就是拿这玩意考验自己的？
“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么？”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罗浩微微摇头，侧耳聆听。
“大妮子从小就喜欢那些我不懂的东西。”王佳妮的父亲说着，侧头看王佳妮。
今儿回家，王佳妮疏了双马尾，干净清爽，小呆毛不见了踪影。
她嘿嘿一笑，在洗茶。
“二次元，cos么？”罗浩问道。
“是啊，真怕她哪天领个黄毛回来。”王佳妮的父亲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完全遏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能看得出来，王佳妮的父亲是真心开心。
“领个黄毛回来，或者干脆哪一天回家之后跟我说我是她的生物爹。”
“……”罗浩沉默。
这种话，罗浩只要不想死就少接茬。
最好糊弄过去才是真的。
“高考考的也一般，勉强上了本科，还是双非。”
“爸，我那可不是勉强！”王佳妮笑道。
“还不勉强，你考个清北我看看。”
“人家不擅长读书么。”
王佳妮的父亲慈祥的看着王佳妮，仿佛心底最后一块纠结块垒烟消云散。
“我是真怕啊，怕她离家出走，怕小棉袄漏风，有时候看完她去漫展的照片，我半夜都会做噩梦。”
“我屏蔽你们了啊。”王佳妮疑惑。
“我不会注册个小号加你短视频号？”王佳妮的父亲斥道。
“……”
“……”
老人家玩的够花啊。
“不过好在我的基因在，贪玩是贪玩了点，但是有正事，运气也算是不错。小罗，听大妮子说你是协和八年本硕博连读毕业的？”
“嗯，我还算是擅长读书。”罗浩微笑，渐渐的放下了戒心。
只是【冷静狂暴】依旧开着，而且做好了随时打开【心流】的准备。
天知道**oss是不是在故意露个破绽，让自己放松戒备。
罗浩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绝对不容有失。
“不错不错。”王佳妮的父亲坦诚的说道，“我也不希望大妮子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小罗啊，你不错。”
王佳妮倒了几碗茶汤，王佳妮的父亲亲手把一碗茶汤交给罗浩。
“她是独生女，从小被惯大的，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叔，您放心，我会继续惯着大妮子的。”罗浩接过茶，认真说道。
王佳妮笑颜如花。
“那就好，这世间本来就是人吃人的，只是太平的年头太长了，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件事。”
“不救救孩子？”
“救？呵呵。”王佳妮的父亲笑道，“喝茶，喝茶。”
他也没和罗浩打机锋，只是闲聊，询问罗浩家里的情况。
想来王佳妮已经和她父亲都说过了，罗浩只是问什么答什么，比较木讷。
而且王佳妮的表姐也没来添乱，罗浩估计她只是想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厨房里已经开始炒菜，王佳妮拉着她表姐去帮忙。王佳妮的表姐想拒绝，但王佳妮明显想要罗浩和老爷子单独聊聊，把她强行拉走。
“小罗，大妮子有时候脾气比较差，你要多包涵。”**oss诚恳的说道。
“叔，哪有哪有，大妮子……您知道我为什么对大妮子一见钟情么？”罗浩忽然问道。
“嗯？”
一句话，问到了王佳妮的父亲的心坎里。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儿，只是一直没说。有些话好问，有些话不好问。
罗浩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罗浩，由内而外。
听罗浩说到这么敏感的事儿，王佳妮的父亲表情严肃了起来。
“给您听段音频。”
罗浩拿出手机，随便找了一段王佳妮发给自己的语音。但犹豫了一下，没有播放，而是喊道，“大妮子！”
王佳妮从厨房出来，一脸迷茫。
“来来。”罗浩招手。
“怎么了？”王佳妮戴着围裙走出来，贤惠的像是两人结婚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厨房。
王佳妮想留老爷子和罗浩单独聊聊，老爷子这一关可是不好过，别看他一脸人畜无害，但心里想什么王佳妮根本猜不透。
“背一段鹅鹅鹅。”
王佳妮甚至连为什么都没问，开始背诵。
罗浩在录音。
完事后，罗浩把王佳妮撵走，“叔，您听这段录音。”
王佳妮的父亲有些疑惑，不知道罗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浩点击播放，就是刚刚王佳妮的声音。
“我把它低五个音调您再听一下。”
罗浩点开一个app，降低了五个音调后再次播放。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罗浩随即和那个声音一起朗诵鹅鹅鹅，修改完音调的声音与罗浩的声音一模一样。
王佳妮的父亲听的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情况，降几个音调之后自家闺女和眼前的小伙子的声音竟然一样。
“我第一次遇到大妮子是在油城，她一说话我就听出来这是我的声音提高了五个音调后的样子。”罗浩诚恳地看着王佳妮父亲的眼睛解释道。
“！！！”
“缘分吧，其实就是这样。真的，叔，我是信命的，您呢？”
“你这app，我试试？”王佳妮的父亲半信半疑。
罗浩点头，王佳妮的父亲也录制了一段音频，提升了五个音调后和王佳妮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声。
王佳妮的父亲来了兴致，去给王佳妮的母亲、表姐录制音频后回来降调处理。
结果声音很陌生，与王佳妮降调后的声音同罗浩声音的吻合度截然不同。
原来真的是这样，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命中注定。
王佳妮的父亲终于释然，眼神中的开心光芒消散，变得平淡如水。
“小罗，就因为这个？”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罗浩认真回答道，“正常来讲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异性的声音变调处理后和自己一样，我一直认为那就是天赐良缘。结果，我运气好，遇到了。”
王佳妮的父亲目光略有复杂的看着罗浩。
只是运气好么？
“叔儿，这就是我的理由。”罗浩坦然看着王佳妮的父亲，认认真真的说道，“说什么都是骗人的，我会很认真的去做。”
“呵呵。”王佳妮的父亲笑了。
释怀的笑，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和刚刚不一样。
罗浩坦言了心事，也就不再对此做任何表达，只是陪着王佳妮的父亲聊着闲天。
说说未来的规划，比如说三年后自己要去帝都，大妮子要调去北动。
比如说以后得孩子要去史家小学，毕竟那里距离协和很近，罗浩读书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里面的孩子跑来跑去。
比如说……
罗浩说了很多，慎言二字被罗浩忘到了脑后。
见罗浩对一切都有自己的安排，王佳妮的父亲也就放了心，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还有十分钟，准备吃饭。”王佳妮出来，招呼罗浩和自己老爷子。
罗浩犹豫了一下。
“小罗，就当是自己家，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点，别想太多。咱家，没那么多规矩。”王佳妮的父亲笑道。
“我准备了一份婚书。”
婚书？
王佳妮的父亲一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合适，那就现在吧。”罗浩拿起手机，把电话打给娄老板。
几分钟后，娄老板带着俩年轻人上来。
一份铜版婚书出现在眼前。
“罗教授，那您忙着，我就先回了。”娄老板春风拂面的笑着。
“嗯，辛苦辛苦。”罗浩也没留他们，一点都不客气。
至于王佳妮的父亲，则怔怔的看着铜版婚书发呆。
“叔？”
“你在哪找的老匠人？”王佳妮的父亲伸手**着铜版婚书，颤声问道。
“现在和您那时候不一样。”罗浩见王佳妮的父亲的表情，略微猜到了点什么，微笑说道，“现在他们都直播做铜版婚书，也算不上老匠人，但手艺肯定是老手艺。”
“我那时候想给你婶做个铜版婚书，结果自己捅咕了好久都没弄成。”王佳妮的父亲有点遗憾。
罗浩眯起眼睛，看着系统面板的幸运值。
回忆杀，年轻时候的遗憾在女儿身上终得所愿的满意，算是最后一块拼图吧。
胸口铜镜被煨的有点发烫，罗浩嘴角上扬，意气风发。
“怎么打开？”王佳妮的父亲问道。
“叔，稍等。”罗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制止了老人家的想法。
婚书，是给大妮子的，怎么都要大妮子在场才行。
里面忙叨完，王佳妮出来。
“这是什么？罗浩。怎么没见你搬上来呢？”王佳妮有些奇怪。
“我跟娄老板说了，他的车跟着我的车一起来的。”罗浩道。
“这么麻烦，是给我的惊喜么？”王佳妮瞪大眼睛，水波荡漾。
“嗯。”罗浩点了点头，“算是吧。”
“哇哦~~~”王佳妮嘿嘿笑了，“这是？”
“铜版婚书，看起来比较有仪式感。”
王佳妮的表姐眼睛都蓝了，她怔怔的看着像是黄金一样的铜版婚书发呆。
这是？
这是！
婚书，还是铜版的，一锤一锤敲出来的。
锤子落在铜版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萦绕着，王佳妮的表姐双手握拳，手指甲深深抠进肉里面。
“怎么开？”王佳妮问。
罗浩起身，把铜版婚书放到地上。
整卷婚书大概有20多斤，略沉，沉甸甸的，仿佛是未来的岁月。
罗浩推动画卷，婚书很薄，不硬，轻轻滚动，缓缓展开。
【展卷阅：阔叙既久，倾嘱良深，伏惟某位动止万福，愿馆舍清休。即此某蒙推免，展拜未由，但增翘轸。谨奉状不宣，谨状。江北省东莲市罗浩顿首。】
每一个字灿灿发光，活过来似的。
古朴的字把新旧两种意境混杂在一起，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解读，但那份沉甸甸的诚意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王佳妮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铜版婚书上的每一个字。
虽然不能完全看懂，可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她大概知道。最主要的其实并不在内容，而是铜版婚书的郑重与仪式感。
王佳妮的表姐鼻子一酸，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幕，可没想到却在从小贪玩、不务正业的表妹身上看见了。
王佳妮的父亲微微颔首，“抬头不该用展卷阅，但格式还没错，算用心了。”
得！
过了！
罗浩听老人家这么说，一颗心落了地。
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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