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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司聚落里的大部分灰矮人都在格瑞的招呼下朝众人来时大升降机的方向去了。
只剩几个一看就懒懒散散的家伙还留在聚落里。
培特招呼了声布兰登，再加上蕾娜。
“走，我们在这转悠转悠。”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去打听消息，动作可能显得有些刻意。
喊上几名同伴，装作聊天兜售的样子，这就隐蔽多了。
俩人加上负责翻译的布隆，先是一路溜溜达达的在派司聚落里转了一大圈，把各处都看了看。
不得不说。
派司聚落看起来很穷。
除了外面那圈防护网看起来值些钱之外，这里就没什么精致的东西。
整个聚落都透着一股原始粗犷的味道。
他们的各种生活用品用的还是最普通的陶器，而且看起来都是纯手工烧制，外形无比粗糙。
路过那些灰矮人们生活的洞穴时，培特探头往里瞅了一眼。
然后瘪着嘴猛猛摇头。
“看来他们吃得不咋地啊。”
黎明城那边，随着丰收神术的大范围普及，饥饿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的人们，只要勤劳肯干，别的不说，黑面包肯定是管饱管够，甚至能时不时夹上一片奶酪或是熏肉。
深邃地域这边，培特在灰矮人们的洞**看到的是一种黑乎乎的团状物，还看见一个有些年迈的灰矮人正慢吞吞地往抱着这团东西啃着。
看起来卖相不错的东西未必好吃，但看起来卖相就很差的东西，那一定不好吃！
绕到派司聚落的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不过是一片还算平坦的空地，大概是灰矮人平时用来活动、聚会的地方。
培特最后把目标放在了一个坦胸**，打着赤脚，只穿着条黑乎乎的四角裤的灰矮人。
对方嘴里塞着根烟**样的长管，正在吞云吐雾，时不时地从嘴里喷出些许淡蓝色的烟雾。
培特靠近过去，开口搭话。
“朋友，你这是在？”
那灰矮人微微偏头，斜睨了下培特，又舒舒服服地吸了口烟枪，吐出一大团烟雾，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始说话：
“看不出来吗？傻蛋，我在**X的XX，现在正爽的飞起呢！”
布隆脸色无奈地把这段话翻译给了培特三人。
蕾娜闻言脸色一阴，右手在腰间快如闪电般地一抹。
下一秒，锋利的**已经贴在了这个灰矮人的脖子上。
蕾娜的左手上闪着不祥的紫色光芒，这是【灵魂榨取】的前兆。
“如果你很想找死的话，那就如你所愿！”
“死神都收不走你的灵魂，因为我会把你的灵魂抽出来，做成一块最新鲜的灵魂碎片，然后让你在地狱的硫火中被焚烧殆尽！”
蕾娜阴恻恻的声音把灰矮人给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烟枪都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先前那吞云吐雾、神志不清的样子也立马清醒了。
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
“等……等等！等等！”
“我不是那个意思！尊敬的术士大人！我道歉！求您放我一马！”
蕾娜冷哼了声。
手中的**又往下微微用了几分力气，在灰矮人的脖颈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吓得对方大气都不敢喘，然后才停下动作，收回了**。
“你叫什么名字？”
培特咧嘴一笑。
对付这些灰矮人，用最简单粗暴的武力就能让他们轻松听话。
“我叫肯，你们可以叫我血手肯。”
又是个标准的灰矮人名字，一个烂大街的名字前面有个稀奇古怪的外号。
“深邃地域里现在大概有多少灰矮人？还有暗精灵？”
肯挠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灰矮人大概有几千个，**皮子的数量少些，他们可能就一千多个？”
培特忍不住轻咦了声。
这数量可比他预想中要少多了！
深邃地域这么大的地方，结果灰矮人和暗精灵合起来也就几千人口？
这还没求知教会的成员多呢！
石堡里的矮人们在那么小的一座城市里都积累有数万人口。
灰矮人和暗精灵的人数也太少了，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种族灭绝都有可能。
“为什么你们只有这么点人？”
肯十分光棍地从地上捡起烟管又抽了一大口，然后满不在乎地解释道：
“因为没东西吃呗。”
“深邃地域里已知安全的地方就那么点儿，去其他地方探索，随时可能遇到完全无法躲避的危险。”
“能活下来的就这么点，派司聚落离大升降机比较近，已经算好的了，听说隶魔恩那边的大聚落人口都在缓慢变少呢。”
“**皮子们近些年都想往地表跑，哪怕再不受欢迎他们也想去，听说地面上的生活可比这破地方强多了。”
“肉管够，男人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可以整天整天的吃完就睡女人，睡完女人了再吃东西。”
培特无语。
灰矮人的智慧果然都不太行，大概在这个叫“肯”的家伙脑子里只有吃饭和睡女人这两件事值得一提。
对方给出的解释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深邃地域缺少食物。
这里没有阳光，寻常的粮食都没法在这地方种植，羊鸡鸭之类的牲畜更是想都不用想。
想在这种地方活下去，解决吃饭问题还真的相当困难。
“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
肯从四角裤里掏了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黑乎乎的团块，跟培特先前看到那个年迈灰矮人啃的东西差不多。
“就这个。”
“这什么玩意？”
“不知道。”
“不知道？”培特惊了。
肯满不在乎地点了下头：“**皮子们弄出来的东西，大概是些菌子或者别的什么捣成糊糊捏的吧？”
“管他呢，能吃不就行了。”
“运气好的话，每个月大升降机来的时候，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些加餐。”
“没记错，两年多前，有个人类傻蛋，自称是什么奇异冒险家，一个人走到了派司聚落这边，后来让我们切成肉条风干，当成零食吃了好几个月呢！”
“那味道可比这破玩意好吃多了！”
培特听得嘴角抽搐。
能把食人说得这么平淡，深邃地域这地方的道德底线果然低的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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