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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的城楼上，魏延手扶垛口，眺望北方无垠的草原。暮春的风裹挟着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城墙上斑驳的箭痕重叠在一起。
“将军，陛下的密旨。“
亲兵双手呈上一支铜管，蜡封上赫然印着龙纹。魏延眼神一凛，迅速拆开，羊皮纸上寥寥数语却让他瞳孔骤缩。
“轲比能倾巢南下，朕诱敌深入，卿可伺机击其空虚。“
“好一个围魏救赵！“魏延抚掌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城墙上回荡。他转身时战袍翻卷如鹰隼展翅，大声说道：“传令诸将，中军帐议事！“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牛油火炬噼啪作响。魏延将密信传阅诸将，手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图某处，说道：“段部大营距此不过三百里，精壮皆随轲比能东进，留守者不过老弱妇孺。“
副将郝昭皱眉道：“我军仅两万，若贸然出关“
“兵贵精不贵多。“魏延冷笑打断，腰间环首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众人眯起眼，冷笑道“段部这些年劫掠边关，血债累累。今日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光是段部，还有慕容部，甚至轲比能都是我们进攻的方向。“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仿佛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杀戮。魏延猛地合上地图，虎目扫过众人说道：“今夜子时，轻骑出关！伯道，你仍然留守雁门。“
众将轰然响应。
当最后一缕暮光沉入地平线，雁门关的侧门悄然开启。魏延亲率五千精骑，马蹄裹布，衔枚疾走。草原的夜空繁星如沸，却照不见这支幽灵般的军队。斥候不断往返，将段部营地的篝火方位一一报来。
“将军，前方三里就是段部大营。“斥候压低的声音带着颤抖，大声说道：“他们正在举行祭祀，似乎正在庆祝着什么。“
魏延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抬手示意全军止步，战马喷吐的白雾在寒夜里凝成霜花。忍不住冷笑道：“三百里的路程，我们走了两天一夜，对方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真是活该被灭。赵俨率两千人绕到北面，见火起便杀入。其余人随我直取中军——不留活口。“
他解下腰间酒囊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其余众将也纷纷喝了一口烈酒。
当月亮被乌云吞没的刹那，魏延猛地挥下手臂。火箭如蝗群腾空，瞬间点燃了数十顶帐篷。段部营地顿时大乱，惊慌的尖叫声撕破夜空。
“杀！“
魏延一马当先冲入火海，环首刀划出凄厉弧光。一个刚冲出帐篷的鲜卑武士还未看清敌人，头颅便飞上半空。鲜血喷溅在魏延面甲上，顺着狰狞的兽纹滴落。
段部留守大将段日陆眷正在大帐中宴饮，闻变惊起时，帐外已是一片修罗场。他踉跄着抓起弯刀，却被冲进来的亲卫撞倒。、
“大人快走！唐军杀来了，见人就杀！“
“混账！“
段日陆眷目眦欲裂。他踢翻酒案冲出帐外，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景象。只见燃烧的帐篷将夜空染成血色，唐军铁骑在营地里纵横驰骋。一个孩童哭喊着从他面前跑过，下一秒就被长矛钉在地上。
“集结勇士！“
段日陆眷声嘶力竭地吼叫，却见自己的亲兵正被三个唐军围攻。其中一名唐军校尉狞笑着斩断亲兵手臂，又反手一刀剖开其腹部。肠子流出的瞬间，段日陆眷终于崩溃了。
北面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赵俨的伏兵如约杀到，彻底切断了段部人的退路。魏延在乱军中瞥见段日陆眷的金狼头冠，立即策马追去。沿途不断有鲜卑人扑来阻拦，他的刀锋已经砍得卷刃，索性夺过一杆长枪。
“保护将军！“
十余名鲜卑武士结**墙。魏延狂笑一声，战马人立而起，铁蹄踏碎最前面两人的胸骨。战刀挥舞，连续斩杀三人之后。剩余武士刚要退缩，却被唐军弓箭手射成刺猬。
段日陆眷趁机跳上一匹无主战马，带着数十亲信向北突围。魏延正要追击，忽见一个鲜卑老者抱着婴儿从火场爬出。老者跪地叩首，婴儿哭声微弱如猫崽。
“将军，这.“亲兵犹豫地看向魏延。
魏延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弩。箭矢穿透婴儿襁褓的瞬间，老者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扑上来要拼命，被亲兵乱刀砍死。
“我说过，不留活口。“
魏延的声音比塞北寒风更冷。他环顾四周，唐军正在逐帐清理，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个唐军士卒从帐篷里拖出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旁边同伴哈哈大笑。
“传令，天亮前必须结束。“魏延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大声怒吼道：“把能带走的牛羊全部赶走，带不走的就地宰杀。帐篷烧光。“
黎明时分，段部营地已化作焦土。魏延驻马高坡，看着最后一队唐军押着俘虏离开。那些俘虏双手反绑，被长绳串联，像牲口般被驱赶。队伍末尾，几个伤重的鲜卑人被补刀，尸体随意抛在路边喂狼。
“将军，统计斩首七千余级。“赵俨前来汇报时，靴底黏着碎肉，惋惜道：“可惜让段日陆眷跑了。“
魏延望着北方扬起的尘烟，冷笑道：“正好让他去报信。借他之口，告诉轲比能，这就是犯我大唐的下场！“
他忽然扯过一面残破的段部狼旗，用血在上面画了个狰狞的唐字，插在最高处的焦土上。
三日后，当溃不成军的段日陆眷找到轲比能主力时，这位鲜卑单于正在营帐中与慕容部首脑争执。听闻段部覆灭，帐内霎时死寂。
“唐狗！“段部首领摔碎酒碗，拔出**就要划脸立誓，被许攸急忙拦住。
“首领且慢！魏延此计分明是要逼我军回援。若此时返程，正中秦寿下怀啊！我们急切着回去，秦寿就会趁机追击，我等根本无力反抗。“
许攸眼珠急转。
轲比能握紧金杯，酒液从指缝渗出如血，冷声道：“许先生有何高见？“
许攸凑近低语：“不如让慕容部勇士断后阻敌。单于与段部急行军回援，先灭魏延，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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