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最后的晚宴（八）(1 / 1)

梅塔梅尔回以短暂的沉默，凯因斯仍然立于一旁，不发一言。

&ldo;是约束力……吗？&rdo;

贝篱恍然大悟般，连连感慨，&ldo;原来如此，我还在苦思到底缺少了什么？人老了，脑筋也没有年轻人转的快了。谢谢，梅塔梅尔。不论何时，你总能给出一针见血的建议。没错……没错……阿尔贝托目前最为缺少的……即是约束力。&rdo;

&ldo;我总是听你吹嘘阿芙罗狄的智慧，现在看来，还是你的眼光毒辣。&rdo;另一个老人总算收敛住傲慢，向梅塔梅尔行礼。&ldo;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雪曼，请原谅我方才的无礼。拥有才能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值得尊敬的。我想我们今后会时常合作。&rdo;

&ldo;多谢你的夸赞。&rdo;梅塔梅尔回答道。

雪曼轻轻笑了一声，又摸上自己的胡须，&ldo;贝篱大人，经过梅塔梅尔的提醒，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rdo;

&ldo;哦？是什么好主意？我的老朋友哦。&rdo;

&ldo;是约束力。我想没有比我的能力更合适的约束了。&rdo;

&ldo;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你出手，我都差点将你的能力忘了。&rdo;

梅塔梅尔冷眼旁观二人的一唱一和。他已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知晓，为何贝篱和雪曼要演出一场。

可是，目前梅塔梅尔是没有拒绝的选择的。

凯因斯也是。

作为兵器的他不能躲，不能挡，不能拒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雪曼走到自己身前，慢慢地抬起头。

那动作恰似一名真正老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动作。然而，放在神眷者身上，未免多了讽刺及恐吓的意图。

凯因斯不断回忆着自己近来的动作，思考是哪里让贝篱起了疑心。可他思考来思考去，也没有发现疑点。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贝篱没有针对哪一个，只是做了一名当权者该做的事。

金光时而化为文字，时而化为锁链。它们从雪曼的手上窜出，流入凯因斯体内。锁链从他的心脏处瞬间爆炸，化为一条条金色的小蛇。小蛇缠绕住凯因斯的身体，金色的光辉穿透皮肤，进入身体内部。很快，凯因斯的身体各处都被金光缠绕，那些金光在他体内不断游走，最终汇入同一个地方。

那即是凯因斯的心脏。

锁链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于其上刻下一堆意味不明的符号。

随后，金光散去，雪曼满意地收回手。此时的速度远超先前的。

雪曼说道，&ldo;我的能力是&lso;禁律&rso;，违反我定下的戒律者都会遭受惩罚。&rdo;

贝篱则安慰道，&ldo;无需害怕。它不会对你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甚至在你危急时刻向雪曼发送信号。&rdo;

凯因斯只沉默不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此时，梅塔梅尔问道，&ldo;贝篱大人……我也要……？&rdo;

&ldo;不不。梅塔梅尔，我相信你的忠诚。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与凯因斯不同，总是周旋于敌人之间。我很清楚那位国王的能耐，并不想给你的工作增加难度。&rdo;

梅塔梅尔知道他在说谎。其实更大可能的原因是，雪曼还没有接触到精神领域。他的&ldo;禁律&rdo;无法对精神生效。梅塔梅尔的肉体是&ldo;创世纪&rdo;造出来的，他可以随时抛弃这具躯体。所以贝篱恐怕在想，反正没有用，不如拿出来收买人心，甚至分化他和凯因斯的关系。

狡猾的老狐狸。梅塔梅尔心想。

&ldo;没想到我在贝篱大人心目中竟然处于如此重要的位置，真是不胜光荣。&rdo;

&ldo;力量强大者虽然稀少，却也能找出几个。可能将世人玩弄于掌心的，只有你。&rdo;

&ldo;包括贝篱大人吗？&rdo;

&ldo;当然。&rdo;

梅塔梅尔轻笑了一声，&ldo;我该离开了，今夜也会是一个很棒的夜晚。&rdo;

&ldo;愿神保佑你。梅塔梅尔。&rdo;

当梅塔梅尔走后，贝篱又换了一副面孔。那是凯因斯熟悉的毫无感情的面容。

&ldo;凯因斯，虽然很抱歉，不过又有新的任务给你。&rdo;

凯因斯单膝跪地，等待任务下达。

&ldo;将瓦尔西里家的大小姐，艾斯蒂娜&iddot;瓦尔西里带过来。别让其他任何人发现。&rdo;

&ldo;是。&rdo;凯因斯回答。在接受完任务后，他便消失于阴影处。

雪曼看着凯因斯离开，对贝篱说道，&ldo;如何？&rdo;

&ldo;似乎没有变化。&rdo;贝篱答道。&ldo;也只是看上去。&rdo;

&ldo;有我的&lso;禁律&rso;在，他就算生出了多余情感也无济于事。很快，凯因斯就会知道回归原初是最好的选择。&rdo;

&ldo;希望如此。凯因斯的能力很稀有，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失去一个极强的战斗力。&rdo;

&ldo;命运避无可避。&rdo;从角落中走出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斗篷将她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如同用茧包住自己的毛虫。可听声音，仍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ldo;我看到了……他与你战斗的未来之景。&rdo;

&ldo;是预言导致了此事发生，还是此事引发了预言呢？&rdo;贝篱感慨道。他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拥有&ldo;预知&rdo;能力的长老将未来告知了。

在不知何时的未来，凯因斯会与他刀剑相向。

贝篱不认为自己会输，他只是提前感叹阿尔贝托可能会少一个绝佳的暗杀者。

看来只有一把刀是不够用的。阿尔贝托还需要更多、更多、更多的兵刃才行。

&ldo;雪曼，守序者小队……培养得怎么样了？&rdo;

&ldo;才刚刚有了雏形。&rdo;雪曼说道，&ldo;都是些刚加入的孩子，我们不能着急。&rdo;

&ldo;那么，我们就先制定秩序。&rdo;

&ldo;有一个人，我想推荐给你。他拥有难以想象的**才能。&rdo;

&ldo;比梅塔梅尔还强？&rdo;

&ldo;这你可就说笑了。但是，我想他比梅塔梅尔更合适。足够忠诚，足够谨慎，目光长远，而且能力弱小。&rdo;

&ldo;他的名字是？&rdo;

&ldo;卢卡。能力是火焰。&rdo;

贝篱满意地点头，&ldo;也好，这些事就交给你了，我的老朋友。&rdo;

雪曼也低声笑了起来，&ldo;我也很希望，能看到阿尔贝托的荣光。&rdo;

&ldo;为了阿尔贝托？&rdo;

&ldo;为了阿尔贝托。&rdo;